第8章 第八章-《大縣令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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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驕無辜的眨眨眼,又繼續(xù)說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你們看,兇手雖然在死者身上扎了幾十刀,但都不致命。左肋下還有兩道被肋骨擋住了,說明兇手是個生手,手勁兒也不大。”
“一直到這兩刀,”她虛虛點了點死者的心臟,“或者說其中的一刀直入心臟。”
她又沿著刀子刺入的方向朝外比劃了下,“前胸刺入后又拔/出,夏季衣裳單薄,幾乎沒有什么阻礙和吸附能力,必然會有大量血液噴濺出來。”說到這里,她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外面的雨幕嘆了口氣,“這兩天一直在下小雨,早晚濕氣也大,地上血跡已經(jīng)無法清晰分辨。但綜合來看,應(yīng)該有一部分噴在兇手身上。血跡難以清洗,且就這么穿著定然惹人注意。”
“所以,他不可能再將衣服帶回去,”龐牧緩緩接道,“要么就地焚燒,要么隨手拋棄。”
“不錯。”晏驕點頭。
龐牧走開兩步,一招手,揚聲道:“左右,去四周細(xì)細(xì)查看,看看是否有血衣或灰燼!”
他一走,郭仵作終于忍不住上前求教,“晏姑娘,你說的那什么膜,什么網(wǎng)?果真如此神奇?”
若是以前,他對這種聽上去神乎其神的說辭必然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可就是這個姑娘,上回隔著一條街就一口叫破自己的失誤,又三下五除二窺得真相……
如今,郭仵作對晏驕嘴里說出的話,竟本能的有六七分信任了。
只是對方的師承門派似乎與中原一脈截然不同,多有新鮮詞匯,他聽得都暈了,隱約中又覺得有一扇從未觸及的大門在自己眼前出現(xiàn),可惜就是碰不到。
晏驕對他的好學(xué)很有好感,當(dāng)即一笑,“回頭我細(xì)細(xì)跟你說。”
郭仵作喜不自勝,點頭如啄米,過了會兒才后知后覺道:“是我莽撞了,晏姑娘,想必此事涉及師門神技,您,嗨,權(quán)當(dāng)我沒問過!”
早先師父在世時也曾說過,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奈何他見識短淺,不同師承間又都敝帚自珍,甚少流傳,他還不大相信。
如今親眼見了此等神技,已是三生有幸,又哪里能再得寸進尺?
聽了這話,晏驕對他的印象就更好了,當(dāng)即說道:“何須如此?我老師、老師的老師,以及諸多大前輩,都恨不得所有的人都能來學(xué)這個呢,又教導(dǎo)我們不能敝帚自珍,要多交流才是正道。再說了,你不也要給我弄那個手套子和油膏么?說不定我還要跟你學(xué)不少東西呢,這又算得了什么!”
敝帚自珍不是正道,共同進步才是真理。
郭仵作愣住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龐牧有些無奈的催促道:“兩位,兩位,閑話少說,咱們先辦正事如何?”
晏驕一邊緩解著長時間蹲坐導(dǎo)致的頭暈,一邊慢慢站起來,定了定神才說:“大人,目前這個解剖程度,能得出的結(jié)論無非就這些了,如果還想要更細(xì)致的信息,我需要把骨骼分離出來。”
剛才聽郭仵作的意思,大祿朝還是挺講究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一套的,絕大部分家屬連驗尸都十分避諱,更別提像今天這樣直接開膛破肚。
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提的要求在當(dāng)下有些出格,所以才提前征求龐牧的同意。
郭仵作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確實曾見師父處理過尸骨,不過那都是埋下去多年之后,自然腐爛到只剩骨頭的,這從剛死沒幾天的人身上扒骨頭,實在是……
見慣了馬革裹尸、就地掩埋的龐牧倒比一般人來的開明。
他沉吟片刻,“能有多細(xì)致?”
天氣炎熱,尸體無法長時間保存,為防疫病,官府只能盡快焚燒。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晏驕給了他一個自信的笑,整個人都好像在這昏暗的雨夜里閃閃發(fā)光,“年齡誤差不超過三歲,身高、體重,有無舊傷,甚至生活習(xí)慣。”
她大學(xué)時曾寫過一篇論文,中心論題之一就是不同人類進化階段的生理特征,其中也包括古代人與現(xiàn)代人的發(fā)育差距。
出于職業(yè)習(xí)慣,晏驕在過去幾天就以接觸到的人為藍本,又通過交談獲取了大量信息,將大祿朝與印象中的歷史發(fā)展做了橫向?qū)Ρ龋詈蟠笾聦⑵涠ㄎ挥谒蚊鹘唤犹帯?
有了定位,她以后再做什么也就有了參照標(biāo)準(zhǔn),哪怕不能像現(xiàn)代社會判斷的那樣精確,可誤差也很可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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