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周末結束,謝重星該去學校了。 早餐吃的很豐盛,一杯鮮牛奶,阿姨親手做的小籠包和水晶蝦餃,脆皮薄煎餅,烤鴨和大蔥等等,擺了整整一桌。 一上桌,秦鐘越又開始殷勤地伺候謝重星用早餐。 他用薄煎餅卷了烤鴨大蔥,刷了點不太辣的辣醬送到了謝重星手邊,“來吃這個,烤鴨也是阿姨做的,做的很地道,我爸都愛吃。” 謝重星實在不習慣秦鐘越伺候他,于是開口說:“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煩你。” 秦鐘越不在意地說:“哦沒事,我有時間嘛。” 他是不是過于熱情了? 謝重星接過他卷好的煎餅,問:“你對誰都這樣嗎?” 秦鐘越愣了一下,“就你啊,我干嘛給別人卷煎餅,他自己沒手嗎?” 謝重星:“……” 秦鐘越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趕緊補救道:“我不是說你沒手,我的意思是,我不忍心看著你自己動手。” 這時候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句話,他想也不想,就立即說出來賣弄,“因為男人,就是拿來疼的!” 謝重星沉默了。 怎么聽都感覺他這句話有點奇怪。 秦鐘越還覺得自己說的很好,猶如驚世之才,不禁沾沾自喜起來,“不會疼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謝重星:“……” 雖這么說,謝重星卻也跟秦鐘越學,給秦鐘越卷了一個煎餅,遞到他面前,“你也吃。” 秦鐘越感動地說:“你對我真好!” 謝重星對他如此夸張的反應感到奇怪,他只不過是做了跟他一樣的事情而已。 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飯,謝重星換上了自己的校服。 別的學校不清楚,但南陽高中每周一是要舉行升旗儀式的,所以每周一是必須穿校服的,如果沒有校服,會被扣班級分,被罰掃教室。 幸好秦鐘越家里有洗衣機和烘干機,所以本來還有些臟污的校服,這會兒倒是干干凈凈,像是新的一樣了。 謝重星坐著秦鐘越的車去學校,秦鐘越一上車,就主動地給他系安全帶,謝重星緊靠在座位上,看著眼前秦鐘越深邃的五官,低聲說:“我自己會系。” 秦鐘越說:“沒事,我已經給你系好了。” 說完,抬眼看謝重星,又忽然吸了吸鼻子,語氣里染上了幾分高興,“你身上的味道和我身上的一樣了。” 謝重星眨了一下眼睛,說:“是那個浴鹽球的味道。” 秦鐘越說:“對,那款浴鹽球留香時間挺長的,帶著淡淡的酒香味,我很喜歡。” 說到這里,他忽然頓住了,小心地窺了謝重星一眼,問:“你應該不喜歡喝酒吧?” 謝重星點頭,“不喜歡。” 似注意到秦鐘越的目光,他微微彎起唇角,肯定秦鐘越道:“不過這味道的確很好聞。” 畢竟都是金錢的芬芳。 秦鐘越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那你就住我那兒,這樣就可以天天泡澡了!” 謝重星含糊地說:“再說吧。” 秦鐘越就當他答應了,心情不由得很好。 到了學校,謝重星剛坐下沒多久,王俞學就找他了。 謝重星并不感到意外。 王俞學對他說:“你爸昨天給我打電話了,說你晚上沒回家,你這是去哪兒了?” 謝重星能將自己的懷疑跟秦鐘越說,但無法跟王俞學說,這種事情,也只有秦鐘越會相信他。 他垂下眼,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去秦鐘越家里睡了一晚上。” 王俞學說:“這樣啊,你和你爸媽吵架了?” 謝重星抬起眼,撞進了王俞學充滿關懷的眼眸里,他心里微暖,回答道:“沒有吵。” 王俞學說:“老師也沒有孩子,早就把你們當做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無論是經濟上的,還是生活上的,都能跟我說,能幫的我肯定會幫。” 她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但看謝重星沒什么反應,她沒忍住,繼續道:“……你不要多想,如果你家里不讓你讀大學,老師有錢,他們不供你上大學,老師來供你上學。” 說著,她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封信紙,遞給謝重星,“這筆錢,我一直想給你,但也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還有兩個月高考,別的事情你不需要多想,只要心無旁騖只取目標就足夠了。” 謝重星有些驚訝,他說:“不用,老師我有錢。” 王俞學說:“我知道你有錢,但這是老師的一份心意,如果你能考上清北,那老師臉上也有光,很有面子,出去逢人就能說今年我班上有個學生考上清北啦,別人一看,誒你班上有人考上清北,那你這個當老師的還是很優秀的嘛,我孩子一定要放你班上念書。你看,我當老師這口碑不就有了嗎?都是你的功勞,這筆錢就當宣傳費了,到時候我拿你出去吹牛,你可別發脾氣。” 她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謝重星也笑了,也跟著開起了玩笑,“要是我沒考上怎么辦?” 王俞學說:“那不可能,你現在這個成績清北是很穩的,保不準還能拿個省狀元,這省狀元一拿,你知道市里、學校會給你發多少獎金嗎?我去問了,市里給你發15萬,我們學校有錢,校長松口,答應給你50萬,加起來也有65萬了,買套房夠了吧?” 謝重星平靜的面容瞬間起了波瀾,“這么多?” 王俞學笑了起來,“對啊,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考,別的事情都不需要想,你要是和家里人吵架,我去跟你爸媽說,你到我家里住,正好我家里只有我一個,還能給你補補課。” 謝重星聽了王俞學這些話,心里終于有了些希望,他一直知道考第一會有獎金,卻不知道省狀元可以拿到那么多錢。 只要有了錢,那么他的所有問題,也的確不會再是問題了。 謝重星心里涌動著無限的希望,他沒有收王俞學的錢,但是表情十分認真地說:“我會考上的。” 王俞學從高一那會兒就知道謝重星到底有多倔強了,所以也沒有勉強他收錢,她表情同樣認真地跟他說:“我是你老師,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無論發生什么事情,老師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如果有事,你也一定要多想想老師。” 謝重星眸光閃動,鄭重地說:“我知道。” 走出辦公室,謝重星垂著眼,慢慢地笑了起來。 守在走廊上的秦鐘越,被他這個笑容直擊心臟,心臟驟停。 有些頭暈目眩地想—— 草,他老婆笑起來真好看。 謝重星抬起眼來,看見了秦鐘越,彎起的唇角慢慢地落回了原處,雖然沒有繼續笑了,但他的表情明顯變得輕松了起來,他看著秦鐘越,問:“你在這兒干什么?” 秦鐘越吭吭哧哧地說:“我在等你啊。” 謝重星說:“走吧。” 秦鐘越忍不住問:“你剛剛在笑什么?” 謝重星看了他一眼,“我笑了嗎?” 秦鐘越說:“笑了啊!笑的可好看了!你就該多笑笑。” 謝重星說:“我受過專業訓練,輕易不會笑的。” 秦鐘越:“……什么專業訓練?” 謝重星:“特工訓練?” “……”秦鐘越說:“你不要跟我開這個玩笑了,我早就識破了你的謊言,我不會再上當了!” 謝重星說:“哦,不會‘再’上當。” 秦鐘越:“……” 謝重星彎起唇角,笑了起來。 他那雙眼睛弧線清晰圓潤,一旦笑起來,便會彎成一雙月牙形狀,格外的漂亮,整張俊秀而沉穩平靜的面容好像都被這抹笑容點亮了一般,變得神采飛揚。 秦鐘越從來沒想到自己還能看到他這樣清晰的笑容,一時之間心里涌起一種不可言喻的激動與幸福感,他喃喃地說:“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謝重星看他看自己看呆了的樣子,不知為何,有些古怪的窘意,便慢慢地收起了笑容,看了秦鐘越一眼,說:“回教室吧。” 秦鐘越應了一聲,還有些魂不守舍呢,結果一聲粗糲的聲音瞬間將他從天堂帶回了人間。 “謝重星!你讓我好找!”謝國旭很突兀地出現在了樓梯口,他盯著謝重星,臉上有著怒氣。 秦鐘越下意識地擋在了謝重星面前,語氣不好地問:“你誰啊!?” 謝國旭瞪了他一眼,“我是誰?我是他爹!” 他嗓門之大,瞬間就吸引來了許多學生的目光。 秦鐘越一聽,將謝重星護得更緊了,“是就是,你干嘛那么大聲,嚇唬誰呢?” 謝國旭不理秦鐘越,他大步走過來,要去拉謝重星,“你跟我回家!快點!” 秦鐘越攔住他,“你干嘛啊?別亂扯!” 謝國旭怒道:“你給我滾開!我跟我兒子說話,容不得你插嘴!” 秦鐘越比謝國旭還高上不少,身板又壯實,想護住一個謝重星還是很輕松的,因此謝國旭無論如何都碰不到謝重星的衣角。 謝國旭這話秦鐘越可不愛聽,跟他鬧了起來,“我就插嘴了怎么了?等會兒還要上課,你讓他回家是什么意思?誒你別拉,我告訴你你別想打他啊,要是家暴我馬上就報警!” 劉秀這時候氣喘吁吁地爬了上來,埋怨道:“在哪樓不好,偏偏在五樓,累死我了!” 她還沒勻口氣,就看見了謝重星被人護著,不肯出來,不由得叫了起來,“星星啊,你趕緊過來,跟我們回家一趟,你外婆生病了,我帶你過去看看她。” 謝國旭停了手,粗著嗓門說:“對,你外婆病了,趕緊收拾一下,跟你媽去看看外婆。” 謝重星拽著秦鐘越的袖子,從他身邊探出了半張臉來,他靜靜地看著謝國旭和劉秀,說:“我不去。” 劉秀怒道:“你外婆從小疼你,生病了你也不去看看,你這顆心白長了?” 這兩口子一鬧,走廊里的學生越來越多,看著他們的目光里也滿是好奇探究。 謝重星說:“我去了還能回來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就是帶你去看看外婆,怎么就不能回來了?” 謝重星還沒說話,秦鐘越就語氣激動地開腔道:“能不能回來你們心里清楚,你們就是想賣掉他!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想賣掉自己兒子的父母,我真的是大開眼界!” “你們敢做就承認啊,撒謊說看病有意思嗎?把人騙回去后是不是就要拘、禁起來,然后賣掉?他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們說賣就賣?” 謝重星:“……” 他抬頭,看著秦鐘越擋在他面前的寬闊脊背,他說信他,就真的全信了? 這話一出,在場旁觀的所有學生都愣住了,竊竊私語起來,“不會吧?賣兒子啊?謝重星都這么大了,還能賣啊?” “這個是重點嗎?重點是謝重星成績這么好,他爸媽還要賣他?怎么賣都是個賠本買賣吧。” “是誤會吧,這年頭誰會賣孩子啊,又不是雞鴨魚隨隨便便就能賣的。” …… 周圍議論聲讓謝國旭漲紅了臉,他一向好面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家丑外揚,現在這個男娃子大聲嚷嚷得路人皆知,讓他怒火中燒,“你放屁,他是我兒子,我怎么可能賣他!” 劉秀也趕緊說:“對啊,我們不可能賣兒子啊,小同學你可別胡說!” 秦鐘越一臉憤慨地說:“我胡說?我說的是事實!” 他這樣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也頗有可信度,一時讓所有人都不確信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王俞學和好幾個老師一塊兒出現,看到這副場景,問:“發生什么事情了?” 秦鐘越馬上回答:“報告老師,謝重星他家長要賣掉謝重星!” 謝重星:“……” 他將臉埋在秦鐘越背上,都不想抬起臉來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