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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拇指斷處切口整齊，陳酒扭曲著一張臉龐，額頭青筋跳動如活蛇。

    鮮血滴滴答答如珠串，他瞄了眼前方的妖魔鬼怪，低下頭，從內(nèi)衫的衣領(lǐng)里扯出一條布，一層又一層纏住微微顫抖的巴掌。

    扎眼的暗紅色暈開，就像白布上開了一朵花。

    傀儡偶像面無表情，面目僵硬，但亂轉(zhuǎn)的眼珠中似乎閃爍著嘲諷的光。

    “哈……”

    陳酒深深吐出一口氣，另一只暫時(shí)完好的手，從個(gè)人空間中取出又一柄苗刀。

    刀銘“長生”。

    長生燕子刀，取自民國二十一年位面，本是燕子郭長生的自用佩刀。位屬名器之列，單論一開始的品質(zhì)，甚至要高于苗刀鳳圖。

    只是鳳圖刀經(jīng)過兩輪強(qiáng)化，早已脫胎換骨，材質(zhì)玄妙都不可以與過去同日而語，而長生刀一直蒙塵于個(gè)人空間，都快被陳酒忘掉了，縱然寒光瀲滟，賣相極佳，卻也還是個(gè)“凡俗”品質(zhì)，對上那些最低都有九品水準(zhǔn)的機(jī)巧傀儡，怕是一碰就碎。

    “你就準(zhǔn)備用它？”紅使徒開口了，話里含著一種索然無味的語氣。

    “兜太淺，沒辦法。”陳酒用肩頭獸吞蹭了蹭流到眼角的汗。

    “來到你們的世界后，我一共和四個(gè)……五個(gè)擺渡人交過手，你是第五個(gè)。”

    “前頭那仨，要么搞勞什子雷部天官，風(fēng)火雷電不要錢似的往下砸，要么是藥罐子丹爐子，仙丹靈藥炒豆子似的往嘴里丟。最不濟(jì)也是個(gè)工匠，兜里揣滿了小玩意兒，雖然沒多強(qiáng)，但好歹有意思。唯獨(dú)你，和他們都很不一樣。”

    說到這里，紅使徒頓了頓，

    “你是個(gè)窮人。”

    “對啊，我是個(gè)窮人。”

    如此絕境，陳酒居然叫這句話給生生逗樂了，撲哧一聲咧開了嘴，

    “窮人，就得自己向天掙命，才能活命。”

    “想活命？不用向天，向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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