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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zhǎng)安城上空，天色顛倒。

    四尊巨靈神露面的前一刻，死龍和巨相先一步碰撞在了一起。

    死龍張嘴一吐，便是一片幾乎遮蔽了天幕的鮮紅電光。龐大如山的古軀沐浴在血紅之中，裹滿(mǎn)全身的古符向外一撐，滋滋游竄的雷蛇與太古鑄就的符文交錯(cuò)磨滅，灑落的光焰如暴雨傾盆。

    死龍長(zhǎng)軀一擺，駕霧騰云，張嘴咬向高懸上空的小太陽(yáng)。

    牙齒堪堪觸及，它身子突然一僵，卻是一只干枯巨掌撕裂了鉛云，拽住龍尾，狠狠一拉扯！

    “長(zhǎng)……蟲(chóng)……”

    古老的音節(jié)從巨相中空的頸腔中涌出，好似青銅器的回響。

    紫黑鱗片剝落之間，

    死龍一個(gè)擺尾，死氣濃郁的龍軀回頭一圈圈纏住了巨相，龍爪破開(kāi)符文，犁開(kāi)干枯的皮肉。

    而在這時(shí)，四尊巨靈神踏著華彩圍了上去，青面紅須的南方巨靈神一馬當(dāng)先，寶劍如同一道撕裂天空的匹練光華，奔著兩頭糾纏得難舍難分的兩頭老怪物斬落！

    噗！

    黑血飛灑。

    寶劍落下那一瞬間，死龍身上突然蒸騰起一片紫黑的霧云，眨眼間化作一條寸許小蛇，搖頭擺尾遁入云雨之間，只留下巨相單獨(dú)面對(duì)劍鋒。

    龍之變化，可大可小，能升能遁；大則吐霧興云，小則藏形隱介。

    寶劍砸在巨相的脊背上，偉岸如山的古軀一個(gè)蹣跚跌撞。

    與此同時(shí)，白面黑須的東方巨靈神懷抱琵琶，五指一掃琴弦，昆山玉碎鳳凰叫，石破驚天般的音浪扯碎云雨，將無(wú)所遁形的死龍打得翻跟頭。

    北方巨靈神，寶傘遮天蓋日，鎮(zhèn)向巨相；

    西方巨靈神，龍蛇騰縱而出，纏住死龍。

    它們的目標(biāo)不是逆生種子，而是這兩頭死而不僵的神怪！

    ……

    “老畜生……”

    安祿山瞪著一雙虎目，仰望天空，陰沉的臉色被濃密胡須藏住。

    “祿山，這壓軸的歌舞，好看么？”

    陣眼當(dāng)中的李隆基笑呵呵問(wèn)。他沐浴著皇氣顯化的華彩金光，頭發(fā)散亂，衣衫皺褶，這一刻卻顯得神圣威嚴(yán)無(wú)比。

    安祿山深吸一口氣，回頭行禮，滿(mǎn)臉惶然：

    “陛下恕臣眼拙，臣……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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