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種子-《從津門第一開始》
第(1/3)頁
“我在,長安守捉郎才會好,所以我得把這條老命吊住,哪怕付出一切,哪怕不做人了,哪怕……活得不再完整,至少,那也是活!”
說這句話時,靴子正好踏過最后一節臺階,落在石塊堆砌的粗糙地道上。
土墻石壁掛著細碎的水珠,連松明火把也驅散不了這地下的潮濕陰冷。
披著厚重黑袍的老昆侖奴咳嗽了兩聲,用拐杖敲了敲旁邊土洞口上鑲嵌的裹鐵木柵欄,叮叮當的響音漫開好遠。
“兒,我這話,對也不對啊?”
洞穴內一陣鐵石碰撞的聲響,一張蓬頭垢面的臉擠進了柵欄中間。
借著火光,可以看見這人琵琶骨的鐵釘、腕子的鐵鎖和兩只被打斷的膝蓋,蛆蟲在腐臭爛死的傷口中鉆來鉆去。但最顯眼的還是額頭上那顆突起,泛著可怖的黑青色,筋絡和血管纏著一圈又一圈。
“老奴,狗奴……”
“你從前很敬重我的。”火師一聲長嘆,“那個時候,你喊我義父。”
“認賊作父,是我眼瞎。早知你獸性至此,我當初就該一刀砍了你這顆黑不溜秋的老賊頭!”
那人慘笑,
“只可憐那些兄弟,被你哄騙了幾十年,臨死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是火師,我的令就是長安城內所有守捉郎的令。忤逆我的人,我都殺了喂狗,只留你一命,因為我最憐惜你。”火師輕聲回答,“向我低個頭,難道如此難么?”
“低頭?”
那人呸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使勁攥緊了欄桿,指甲崩斷出血,“貪生怕死、祭人鋪路的火師,我許十三不認!”
“你啊,吃了幾年兵糧軍餉,就把自己當武圣人了。”火師搖搖頭,不再多言。
腳步聲復又響起。
徐娘子回頭,瞥了眼逐漸被陰影吞噬的土洞。
許十三,長安守捉郎的副帥,火師的義子。曾是六年隴右兵,攢了人頭功勛七十四顆;后來由于頂撞上官,被開革軍籍,輾轉來到長安當上守捉郎,肩頭血債更是難計。
這樣一個人,火師最信賴的人,卻在火師提出新買賣時當庭拔刀抗命,直接引發了長安城守捉郎成立以來死傷最高的大清洗。
說來可笑,明明都當了守捉郎,還偏講究那些虛頭巴腦的,這不是腦子有病么?
經過幾條岔路,二人停下腳步。
地道盡頭,是一扇石門。沒有任何花紋,只經過了簡單的打磨。
徐娘子松開胳膊,垂手而立,像往常一樣目送著火師獨自步入門內的漆黑。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云林县|
页游|
长丰县|
阳江市|
安阳县|
东乡县|
泽州县|
望谟县|
黔江区|
新乡市|
阿图什市|
晴隆县|
沈阳市|
汉阴县|
石首市|
阿克|
仪征市|
尼玛县|
临武县|
华亭县|
屯昌县|
榆中县|
汶上县|
珠海市|
辰溪县|
巴东县|
色达县|
靖远县|
石柱|
宕昌县|
阳西县|
宜阳县|
沾化县|
启东市|
衡山县|
东明县|
阿尔山市|
福海县|
苏尼特右旗|
万全县|
壤塘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