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陳酒突然開口,“我曾聽一位姓顧的先生講過一句話,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護國本是分內之事,如若借功邀寵,要官要爵,那不是就成了趁難竊鉤的小人了么?” 聲音不高,但很清晰,堂內本就安靜,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空氣凝滯。 落針可聞。 “刀兄這嘴,也是柄刀啊……” 賭徒搓了搓牙花子,直勾勾望向陳酒,瞳光微閃。 “……” 羅公遠眼眸深邃,“不要官,不要賞,那你參選燈會,到底想要什么?” “為圣人賀,為大唐賀,為盛世賀,僅此而已?!? 陳酒一臉正經,義正言辭。 “既然如此,賞賜便作罷?!绷_公遠頷首,“你可以下去了?!? 陳酒拱了拱手,退回人群。 眾人如潮水般默默分開,離陳酒站得遠遠的,隔閡之意明顯。只有賭徒猶豫了一會兒,腳步沒挪,但也不再和陳酒攀談講話。 又是數輪稱量,揪出四五個越了刻度的。 剩下二十出頭,人人得到一塊圓木小牌,正面刻著姓名,背面雕著花形,瓣數各不相同,雕工精致得連花脈紋理都一清二楚。 陳酒的是八葉花,側目一瞥,賭徒雕了七葉。 “上元日,辰時,持此牌入花萼相輝樓,圣人將親自擢選爾等的甲第排名。” 羅公遠一揮袖袍。 下一刻, 眾異人已經站在緊閉的朱紅宮門之外,回過頭往上一望,“興慶宮”三個鎏金大字赫然在目,高大的墻影似乎壓得人喘不上氣。 陳酒看了眼鳳圖刀。 沒了敕令的鎮壓,血紅紋絡當即恢復活性,蜿蜒如小蛇。 肩頭上,小白蛙收斂四肢,透明的薄膜從下眼臉內側翻蓋起來,睡著了。 “刀兄?!? 這時候,一道聲音在身側響起,陳酒一扭頭,正對上賭徒的滿臉笑容。 “時辰尚早,若是有空閑,不如我帶你去西市賭上兩盅?” …… “陛下,安大人求見?!? “宣。” 李隆基盯著眼前的水簾,隨口應了一聲。 嘩啦作響的水簾中,映出金碧輝煌的大堂,神將探手抓攝,各色令簽落入秤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