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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哥，磨刀好玩么？我看你挺享受的。”曹六蹲在旁邊，百無聊賴。

    “挺好玩的，就像在與一個人對話。”

    “對話？刀成精了？”

    “是與自己對話。”

    “真新鮮吶，我還沒和自己聊過天呢，”曹六來了興致，“酒哥，我替你磨吧。”

    “想磨刀？好說。”

    陳酒頭都不抬，

    “先跪在哪兒，朝我磕三個響頭，再奉上一杯敬師茶，我收你做徒弟。然后開始練拳樁，練幾年拳樁再談摸刀。”

    “可別，”

    曹六忙不迭搖頭，

    “我懶得很，筋骨又疏松，不是練武學(xué)拳的勤快料。”

    磨刀聲驟然一頓。

    陳酒抬頭，微微瞇著眼睛，目光透過雨幕與夜色投向了大院。

    雨中行來一個雪白和服、佩帶雙刀的浪人，也不知怎么進(jìn)院子的，他打著素面竹傘，傘沿垂得很低，看不清臉，如晦的風(fēng)雨中，讓人想起索命的無常。

    “正好，刀磨利了。”

    陳酒低聲自語一句，扭頭看向曹六，

    “面條填不飽肚子，我突然想吃螃蟹了，你出去買幾十只吧。集市關(guān)了，就到碼頭直接向漁民買，新鮮又便宜。”

    “但……”

    曹六盯著浪人，吞了口唾沫。

    “你回來之前，我會打掃干凈院子。”

    “那我去了。”

    曹六沒有搞那種死活不肯走的戲碼，衣服往腦袋上一蒙就沖入了雨幕，緊貼著院墻繞開浪人，一路小跑離開武館。

    浪人微微抬起傘，露出一張森白如紙的臉龐，看都不看一眼曹六，目光靜靜凝望陳酒，就像在看一塊……案板上的豬肉。

    “我是近藤隼人，天然理心流的指南免許，我來取回恒綱丸。”很熟練的漢話。

    “恒綱丸？不認(rèn)識。”

    “那是我弟弟的刀，我弟弟叫宮田，幾天前死在了你手里。我還有一些同伴，應(yīng)該也是被你殺死，披掛門的陳酒。”

    “沒印象。”

    陳酒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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