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辦公室面積很大,里面冷氣開得非常低,而落地窗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線泄漏進來,只有角落里的幾盞燈亮著,是室內唯一的光源。 徐洛陽沒有走近,站在安全距離以外,打了聲招呼,“戴先生。” “小東西,給他端一把椅子。”戴雪青的聲帶像是受過傷,說話的聲音有種磨耳的粗糲感。 “是。” 聽見這聲回應,徐洛陽才發現辦公室里竟然還有一個人,他循著聲音看過去——王瑜行? 王瑜行穿著一件老式的條紋襯衫,黑褲子,垂著眼睛,安靜地端著一把椅子,放到了徐洛陽的身前。 接著,戴雪青的聲音又重新響了起來,“把衣服脫了。” “是。”王瑜行半分遲疑都沒有,伸手就開始解扣子。 面對著這樣的場面,徐洛陽沒說話也沒有動,他衣服口袋里的手機一直都處在通話中,讓他稍微安心了一點——戴雪青這個人和資料上顯示的完全不一樣,因此之前想好的計劃,也全都起不了作用了。 就在徐洛陽思考問題的這一小段時間里,王瑜行已經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露出了身上還沒有完全結痂的鞭痕。鞭痕很深,每一道都見了血,徐洛陽快速地掃了一眼,目測肯定不少于二十道。 “跪下。” 說跪就跪,王瑜行依然是半點遲疑都沒有,直接就在徐洛陽面前跪了下來。他整個人顯現出一種驚人的消瘦,隨著動作,還有幾道鞭痕的血痂裂開,鮮血慢慢滲了出來,順著背上的皮膚往下流。 徐洛陽把臉上淡定的表情繃住了,冷淡地看了王瑜行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洛陽,還滿意嗎?”戴雪青放下玻璃酒杯,看著王瑜行背上的鞭痕,表情帶了一點瘋狂和癡迷,“很美,對不對?” 徐洛陽依然面無表情,“戴先生的意思,我不懂。” 聽了他的話,戴雪青瞇了瞇眼睛,“你今天,難道不是因為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事,專程趕過來找我要說法的?”說著,他抬手往王瑜行的方向指了指,“沒管束好這個小東西,讓他欺負到了你的頭上,怪我。” 徐洛陽心里各種念頭都冒了出來,心思急轉。從進來到現在,能看出戴雪青的神態、表情都不太正常,現在對他的態度也很奇怪,言語里,更像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后輩。 不過徐洛陽沒有放松心神,他依然謹慎地保持了沉默。 戴雪青把玻璃杯里的酒一口喝完,忽然問,“他像群青嗎?”問完,就一眼不眨地看著徐洛陽,想要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不像,他和我爸爸沒有半分相似。”徐洛陽直視戴雪青,說得十分肯定。 不過他剛說完,就聽見戴雪青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我還以為,他笑起來的時候,側面稍微有那么一點像群青,原來一點都不像嗎?” 說著,他有些出神,半分鐘后,像是力氣潰散了一般,整個人萎靡下來,朝著王瑜行道,“拿了你的東西滾吧,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王瑜行臉上滿是恐懼,但什么話也不敢說,拿著衣服,極為匆忙地就出了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兩個人,空調的冷氣讓徐洛陽后背發冷。 許久,粗糲的男聲重新響起,“我已經很久沒見過群青和知意了。”戴雪青看著徐洛陽,“你和知意長得比較像。” 林知意是徐洛陽母親的名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