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不屈之人-《全道門都欠我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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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岡多霧多山,五人晨曉時分抵達時,立于叢山最高的一處山巔之上,極目遠眺,真有幾分“遠山長,云山亂,曉山青”的意趣。
羅浮春見此氣象萬千的壯美之景,隱隱生出幾分詩興來,剛起了個“霧凇銀沙”的頭,封如故就打斷了他賦詩寫詞的雅興。
他睡眼朦朧地從僧袍里鉆出一個腦袋來:“青岡到了?”
不等羅浮春回話,封如故就聽到一個偏冷的應和聲在耳邊響起:“嗯。”
等封如故看清背著自己的人是如一時,用鼻音發出了一點疑惑的:“……噢?”
他分明記得,昨夜離開清涼谷后,他明明睡眼惺忪,卻還要連夜趕路,跑來找如一,想打個商量,借他后背一睡。
誰想,昨日還與他劍上對弈的如一卻突然吝嗇起來,連“眾生相”都不讓他踏足一步。
封如故譴責他:“怪脾氣。”
如一并不看他,將劍拋出,佛履踏在劍上,低頭用鞋底在劍身上摩挲一下:“云中君自己有徒弟,何故總要來貧僧這里借劍?”
封如故一挑眉,也懶得再糾纏他,轉頭喚:“浮春——”
背對著他、還以為封如故會多同他纏膩幾句的如一后背一僵,躊躇片刻,似是想要挽留,最終還是沉了一張臉,硬了一顆心,不再理會他。
封如故走到半途,有點賭氣,去而復返,抬腳故意在眾生相的劍柄上踩了一下,隨后撒腿就跑,縱身跳上羅浮春的后背,壓得羅浮春險些跌了一個踉蹌。
封如故想不通自己怎么睡了一覺,又轉回了如一的背上。
他回頭瞪了一眼羅浮春。
羅浮春著實有點冤枉。
昨夜,師父爬在他背上睡著了,羅浮春還挺歡喜。
師父這些日子待那名如一居士親厚得過了頭,羅浮春從未見過他對一個人這樣上心,幾乎是不要命似的對他好。
雖然羅浮春自認不是個小肚雞腸之人,看在眼里,也難免酸在心頭。
因此,待師父睡著后,他特地背著師父,跑去找桑落久炫耀。
羅浮春小聲說:“師父睡熟了。”
桑落久溫馴地“嗯”了一聲,同時將御劍速度略略提升,與如一靠近,保證他能聽到二人對話。
羅浮春追上去炫耀:“師父睡著了比醒著安分。”
如一的后背從剛才拒絕封如故上劍起就沒再松弛過,頸肩處的曲線完全是鐵板一塊,像是全憑意志力,撐出一個毫不在意的樣子。
桑落久笑著應:“師父睡著了很乖的。”
羅浮春小心翼翼地把封如故的身體往上送了送,半抱怨道:“就是他趴著,總吹我耳朵,怪癢的。”
他話音剛落,一道清影便突兀剎住劍勢,轉身攔在了他的身前。
如一向他伸出手來,棉布袖口上都是握出來的皺褶:“……給我。”
羅浮春一時沒能轉過彎來:“如一居士?……”
“他是我的……”如一頓一頓,又補充道,“……是我義父交予我的責任。”
羅浮春往后讓了讓:“不必麻煩如一居士了。他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責任。”
然而如一退也不退,只執拗而沉默地攔在他身前。
如一在寒山寺中算是有名號的,雖與羅浮春同齡,但論道中地位,卻比羅浮春要高出一頭去。
兩人僵持一會兒后,羅浮春不得不讓步。
不知是不是羅浮春的錯覺,如一在接過封如故后,僵硬的神情與肢體一道柔和了下來,接他上背的動作,輕到甚至沒有驚醒向來覺淺的封如故。
封如故全然不知這場發生在昨夜的交接,瞪過羅浮春后,就安心圈緊了如一的脖子,看著他殷紅的耳朵,頗覺有趣:“怪脾氣大師,昨夜可安呢?”
如一被他深深淺淺呼出的氣流勾了一個晚上,右耳被吹得發紅發熱,與白凈的面皮對比,格外鮮明。
但他是看不見自己的異狀的,因此還能板起一張臉,故作冷淡:“醒了?”
封如故惺忪的腔調聽起來不知是玩笑,還是委屈:“怎么回事兒?你嫌棄我,浮春也嫌棄我。”
如一想要否定些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發出了一聲模棱兩可的“唔”。
封如故把下巴枕在他肩上,倦怠道:“我真就那么惹人厭啊?”
如一應也違心,不應也違心,索性閉口不言。
封如故初初醒來,約束不住舌頭,軟聲討教:“我知道我毛病多。那你說說我嘛,我改。”
如一覺得自己真該在封如故醒來前就把他還給羅浮春。
自己的試情玉咒法未解,卻惹來了這個麻煩,無端擾亂心弦,當真是自討苦吃。
如一掩住心口,謹慎地藏好那一點秘密,隨口一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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