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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笙沉默不語。

    樓寧之用鼻孔對著她，倨傲地說：“跟了我，你就有大把大把的錢花，再也不用在餐館里累死累活地端盤子，賺個千把塊錢。我一天給你的零花錢能抵上你幾年的收入，你老公得了什么病，需要錢治吧？孩子奶粉要錢吧？只要你點(diǎn)個頭，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

    “再說了，”樓寧之換了個坐姿，左腿搭在右腿上，腳尖蹺起來，“我長得這么好看，身材這么好，技術(shù)也是一流，跟我睡覺，你不虧的。”

    莊笙噗的笑出聲。

    樓寧之喝道：“認(rèn)真點(diǎn)兒，你當(dāng)是演戲呢。”

    可不就是在演戲么？莊笙配合著她的演出，演出了一個在良知和金錢之間掙扎的女人，她數(shù)次看向樓寧之，欲言又止。

    樓寧之靜靜地等著。

    莊笙終于被破了第一道防線：“你真的能給錢治好我丈夫？”

    樓寧之拿過手機(jī)，點(diǎn)開銀行發(fā)來的短信，給她看：“來來來，你數(shù)數(shù)，這后邊兒跟著幾個零，我從里邊勻出個零頭來，都能讓你丈夫從床上起來。”

    “你拿什么證明，萬一……”莊笙怯懦又大膽地看著她說，“萬一你睡完我后悔了呢？”

    “后悔？我朝陽王祖賢會后悔？”樓寧之浮夸地一揮手，“你也不去道上打聽打聽，爺說過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子，九匹馬都拉不回來。”

    莊笙臉色神色變換，差點(diǎn)兒又沒忍住破功。

    “我們立個字據(jù)。”莊笙還是不信她。

    “立立立，你說怎么立？”樓寧之不耐煩道，“要不是看在你有點(diǎn)姿色，今兒個不得到我不甘心，我早不理你這種磨磨唧唧的人了。我最討厭辦事不爽快的人。”

    “就立：我……你叫什么名字？”莊笙問。

    “朝陽王祖賢。”樓寧之道，“不是跟你說過一萬遍了嗎？”

    反正也是演戲，不需要用真名，莊笙說：“我朝陽王祖賢，在此立下字據(jù)，睡完揚(yáng)州……林青霞后，一次性支付對方三十萬元，以作報酬。”

    莊笙把桌上不存在的紙條往莊笙的方向一推，道：“按手印吧。”

    樓寧之指著自己說：“朝陽王祖賢，”又指指莊笙道，挑眉道，“揚(yáng)州林青霞。”

    莊笙問：“你有更好的意見？”

    “沒有沒有，太沒意見了。”就是有點(diǎn)兒想樂，樓寧之心道。

    兩人“簽字畫押”，字據(jù)正式生效——法律意義上生不生效不管，反正在這出戲里是生效了的。

    莊笙說：“我得回家一趟，跟我丈夫婆婆說一下，晚上有事。”

    樓寧之拉住她手：“萬一你一去不回怎么辦？”

    莊笙說：“我不會不回來的，三十萬呢。”

    樓寧之嗤笑道：“這我可不信，字據(jù)里也沒寫你一定會回來，寫了我也不信，你哪兒也不許去，通知你不會打電話啊？”

    莊笙說：“我出來沒帶手機(jī)。”

    “你蒙誰呢？都什么時代了，你還沒帶手機(jī)？”

    “我真的沒帶。”

    “我不信，除非……”樓寧之目光流氓地在她只穿著薄t恤的身體上上下打量著。

    “除非什么？”

    “除非你讓我搜身！”

    “不行。”

    “怎么不行？”樓寧之就著握她手腕的手勢，將她一把扯進(jìn)懷里，身體緊緊壓著她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搜個身還不行？裝什么貞-潔-烈-婦呢？”

    “你！”莊笙“弱質(zhì)芊芊”，掙了幾掙都沒有掙開樓寧之的懷抱，羞憤道，“你放開我！”

    “小娘子。”樓寧之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上唇，色-瞇-瞇道，“你好甜，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要回家。”

    “別回家了。”本來按照一般劇本，霸道惡少應(yīng)該一把橫抱起小白兔，在張狂大笑的背景聲中被抱進(jìn)房間，丟上床，然后就是唔唔唔的不可描述，迫于對霸道惡少的演員本人來說，這個動作太為難，所以樓寧之只是箍住莊笙的腰，一步一步把她往房間帶，一副急色樣子，氣喘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的。你家里的那個病秧子躺了很久了吧，這么久你都是怎么過來的？我一想到你這么美的小娘子居然沒有被滋潤過，我這個心口啊就疼得厲害。”

    樓寧之拉著莊笙柔弱無骨的手貼在自己心口：“來，你摸摸。”

    莊笙心情復(fù)雜，她從來不知道樓寧之腦子里裝了這么多這樣的劇本，是看了多少小說才能夠信手拈來這樣的臺詞。

    莊笙的手放在樓寧之胸上，樓寧之美得要上天。

    莊笙決定給她澆一盆涼水：“我要回家給孩子喂奶，我家孩子哺乳期還沒過，喝不慣奶粉。”

    樓寧之接得游刃有余：“喂他不著急，先喂我，我也想喝奶。”

    “！！！”莊笙抖了一下。

    這也能化解？

    莊笙吃出了“吃奶的勁”，終于從樓寧之的懷抱里掙脫了出來，跑開好幾步，“我真的要回家一趟，你也不想我一邊惦記著家里一邊和你上床吧。”

    樓寧之手指擦了一下嘴角，惡狠狠地說：“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莊笙說：“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但是你不準(zhǔn)進(jìn)我家門。”

    樓寧之頓了頓，說：“好，我就跟你去這一趟，被我發(fā)現(xiàn)你騙我的話，你就死定了。我讓司機(jī)把車開回來。”

    樓寧之跟著莊笙回了家，霸道惡少在門外等著，場景換到了房里。

    莊笙抻了抻衣服，抬腳邁過門檻，說：“媽，樓哥，我回來了。”

    樓寧之一人分飾兩角，躺在床上，“樓哥”樓寧之掩唇輕輕地咳嗽著，聲若蚊蠅道：“你回來了，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工作怎么樣？”

    莊笙眼神躲閃：“挺好的。”

    樓寧之定定地看著她，顯然看出了什么，她握緊了莊笙的手，“都怪老公沒用。”

    占她便宜？莊笙挑了一下眉，進(jìn)入小媳婦兒的角色，回握住她，一手撫摸著樓寧之的眉眼，說：“你說的哪兒的話，咱們是夫妻，夫妻同心，我不怕苦，只要你好好養(yǎng)病，早點(diǎn)好起來。”

    樓寧之咳嗽起來。

    莊笙在她身后墊了一個枕頭，關(guān)切道：“怎么又咳嗽呢？”

    樓寧之虛弱道：“沒什么，就是喉嚨癢癢，沒什么大礙。”

    “別是感冒了吧？”莊笙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用俯身用額頭去測她溫度，“還好，沒發(fā)燒。”

    “都說沒事兒了，你別總是這么緊張。”

    莊笙笑了下，說：“孩子呢？”

    樓寧之再次分裂，捏著嗓子道：“媽媽我在這兒呢。”

    莊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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