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夏日傾情》
第(2/3)頁
鄭澤惠忍不住笑了,“聽你的意思,是嫌工作太少,沒有表現(xiàn)機會?”
“當然不是!”她心虛地笑笑。
“媒體這一行就是這樣,日夜顛倒,加班加點都很常見,等你以后正式進入這一行,早晚要習慣。”
盛思夏嘆口氣,“難怪我媽要讀到博士,果然讀書最好。”
她在想,該怎么和鄭澤惠說,明天她不想一起去采訪的事,鄭澤惠卻主動提起,“明天的專訪我聽說了,你好好學習,機會難得。”
鄭澤惠想起來,又笑說,“傅總好歹是你鄰居,多少有三分情面,帶你去,采訪過程會更順利。”
“關(guān)于這個,恐怕正好相反……”
“怎么?”
盛思夏露出一絲無奈,“很不巧,我最近剛好和他絕交,還是不帶我比較好。”
她當然不會認為,傅亦琛是那種錙銖必較的人,先不說明天不是由她負責訪問,她頂多只是個跟班,就算是,傅亦琛也只會公事公辦,不會故意刁難他們?nèi)魏稳恕?
否則,他就不是傅亦琛。
只是,放下絕交的豪言壯語才不過數(shù)周時間,提出不再見面的那個人是她,現(xiàn)在自動送上門的也是她,打臉來得未免太快了些。
鄭澤惠面露迷惑,“是嗎?可是據(jù)我所知,是那邊欽點的你啊?”
“欽點?”盛思夏徹底不明白了。
“沒錯,下午和傅亦琛的秘書確認過了,那邊指定要你一起去,”鄭澤惠看著盛思夏,露出了然的笑容,“看來絕交這種事,一個人說了可不算。”
盛思夏無言以對。
坐車回家,她心神不寧地吃完飯,連劇也沒心思追,疲憊的躺到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中途,接了一通秦銳的電話。
他明天出差回來,約她晚上一起吃飯。
“我不能確定,明晚可能要加班。”她沒辦法說得更具體,明天會是什么情況,她自己都一頭霧水。
“晚餐不行,就改吃宵夜,明天發(fā)地址給我,我去接你。”
盛思夏只有說好。
一整個晚上,她都失眠,只能將這種疲憊推給工作,盡量不去想,和傅亦琛有關(guān)的事。
第二天起來,自然頂著一對黑眼圈。
昨晚下了場暴雨,早上仍在淅淅瀝瀝,溫度驟降,真如回來那天出租車司機說的一樣,還沒享受夠秋天的愜意,冬天就要來了。
天空陰得嚇人,烏云堆積成密不透風的網(wǎng)。
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在這時候家里停電,整間臥室只得窗外透進來的一點光亮。
盛思夏打開手機里的手電筒功能,將就著洗漱,全憑手感,化上淡妝,從衣柜里盲翻出一件手感舒適的毛衣套上,勉強應付今天。
小姨去西班牙旅游,司機也請了假。她只能打出租。
早高峰,加上壞天氣,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還好出門早,到達乾宇集團并沒有遲到,還在樓下碰見老周和劉思明。
劉思明看見她今天的打扮,搖著頭說,“你這是穿著男朋友的衣服啊?還有這大黑眼圈子,嘖嘖嘖……”
在一樓做好登記,一行三人坐電梯上去。
盛思夏從鏡子里看見自己。
妝容還算完好,只是早上條件有限,沒法好好遮瑕,眼圈的確有些泛青。
至于這件白色毛衣,套在她身上,的確有些寬大,也難怪劉思明會看成男人衣服。
盛思夏盯著盯著,心中疑竇漸生。
等等,這是她的衣服嗎?看起來眼熟到可怕,但絕對不是她的。
糟糕,又是傅亦琛……
記不得是哪個時候,大概也是幾年前的這個季節(jié),她從傅亦琛家里離開,因為穿得太單薄,隨手穿走了他的衣服。
然后就忘了還。
傅亦琛也不會找她要。
衣服放在那里,以盛思夏的隨意程度,肯定是隨手一扔,那時家里的傭人只當是她的衣服,洗完就給她疊放在衣柜里了,不巧得很,偏偏今天被她穿了出來。
心里懊惱不已,還不得不找借口打發(fā)劉思明,“我哪兒來的男朋友?這叫男友風,今年很流行的。”
“切,男朋友都沒一個,還男友風。”劉思明相當不屑。
不管他信不信,今天是來工作,連向來隨和的老周都繃著臉,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劉思明只暗暗地和盛思夏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會議室內(nèi),三人分坐兩旁,有工作人員為他們倒上茶水,讓他們稍等片刻。
能怎么樣,等唄。
老周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采訪提綱,一邊整理思緒,一邊暗自打量著坐在對面的盛思夏。
她穿著白色毛衣,柔軟的邊緣更顯得那張臉年輕干凈,不像時裝部那些女孩子們,衣服鞋子包包,樣樣都要奢侈品牌,其實每月薪水并不足以支撐這樣龐大的虛榮心。
而這個剛來不久的新人,衣著看不見logo,手表藏在袖子里,用的一支鋼筆,乍一看毫不起眼,卻并不比那些名牌包包便宜。
盡管商業(yè)雜志不像時裝雜志,能天天和奢侈品打交道,但常年接觸高端商務人士,自然也培養(yǎng)出一雙慧眼。
能看出盛思夏家境不菲,能輕松進入集團實習,一定有背景。
昨天,老周被叫到總裁辦公室,鄭澤惠向他問起盛思夏這兩周表現(xiàn)如何。
那時候,他以為找到了答案,回答得滴水不漏,還得假裝自己什么也沒看出來,“小盛挺聰明,有新聞意識,做事也挺踏實,勤奮不偷懶,也不是投機取巧的人。”
這些也不是假話,聰明是真聰明,就是看不出什么進取心,安于一畝三分地,倒也踏實。
直到鄭澤惠提到傅亦琛,讓他明天采訪時將盛思夏帶上,還說,“小盛和傅總是朋友,你有什么為難之處,可以找她出個主意。”
他這才如夢初醒,不禁感嘆,后生可畏啊。
盛思夏在會議室等著,覺得無聊,又不好玩手機,她抬頭張望,卻看見領(lǐng)導正盯著她。
難道是她悄悄放空發(fā)呆被發(fā)現(xiàn)了?
不對,那眼神,不像是嚴肅,怎么反而透著一股肅然起敬的味道?
等到十點半,一位穿著西裝的男人敲門進來,自稱是傅亦琛的秘書姚展。
他告訴他們,傅總的航班因天氣原因,昨夜迫降在多倫多機場,今天的采訪計劃取消。
大家都覺得遺憾,卻不好表現(xiàn)出來。
盛思夏看一眼姚展,想起這個名字,就是那晚因工作原因,給傅亦琛打電話的人。
她沒看錯,姚展的眼神掠過她時,也帶著好奇。
老周說過,在媒體行業(yè),會發(fā)生很多突發(fā)事件,很多大人物,很難約上,就算約到時間,變故也時常發(fā)生,一個專訪的完成,要依靠天時地利人和。
既然今天不行,那就再約下一次時間。
“不知道傅總這周五有空嗎?”
姚展搖搖頭,“周五一整天傅總的行程都是滿的。”
老周不放棄,“那下周什么時候傅總有空?”
“下周大部分時間傅總都不在國內(nèi)。”
老周徹底犯了難,這對話完全進行不下去。
其實姚展的態(tài)度,說不上盛氣凌人,只是公事公辦的冷淡,帶著說不出的距離感,連盛思夏都能聽出,他這是在打官腔,隱晦地推拒采訪計劃。
有領(lǐng)導在場,盛思夏充其量只是個跟班,連湊人數(shù)的都算不上,采訪計劃失敗,帳也算不到她的頭上。
不如,今天還是繼續(xù)摸魚好了,盛思夏想著,說不定還能提前下班,宵夜變晚餐。
可是,老周干嘛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她,那眼中閃爍的光芒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沒理解錯,這是在向她求助。
盛思夏立刻想到昨天鄭澤惠對她交代的話,既然是傅亦琛這邊點名要她一起,那么不出意外的話,老周對此也知情。
實習期兩周以來,領(lǐng)導和同事對她都很友好,她偶爾摸魚,老周也沒刁難過她。
生理期第一天,盛思夏難受的樣子被老周看到,他還大發(fā)慈悲,放了她半天的假,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欠人情,果然遲早要還。
盛思夏輕咳一聲,對姚展說,“姚秘書,我們這邊很重視這次專訪,提前做了許多準備工作,今天傅總臨時有事,實在很遺憾,我們希望能盡快約定下一次專訪的時間,希望您協(xié)調(diào)一下。”
“那就明天吧,下午三點,可以嗎?”姚展語氣緩和,尾音輕柔,不復剛才的冷淡,倒像是在和她打商量。
劉思明聽到,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他望向老周,想看到他的反應,卻發(fā)現(xiàn)老周一臉平淡,對此無動于衷。
懷疑人生了。
約定好時間,他們從會議室出來,姚展很禮貌將他們送到電梯口,親自按開電梯,“有開車來嗎?我可以安排車送你們回去。”
老周說,“謝謝,我們有開車。”
“盛小姐,周總,今天耽誤你們時間了,不好意思。”姚展看上去殷勤得很克制。
“不要緊。”盛思夏說。
劉思明:???我呢?我沒有存在感嗎?
電梯口正對著澄凈的玻璃窗,可以看見外面風雨飄搖的場面,她只是很想感謝這糟糕的天氣,否則,她要怎么面對傅亦琛?
電梯合上,劉思明臉色很難看,下了兩層,上來幾位員工,他把疑問憋在心里,直到進入停車場,才爆發(fā)出來。
他輕輕撞了撞盛思夏的手臂,“什么時候跟傅亦琛的秘書勾搭上的?”
盛思夏莫名其妙,“什么?”
“你這衣服,不會就是他的吧?”他盯著盛思夏身上那件白色毛衣,肯定沒錯,如果他們不是認識的關(guān)系,傅亦琛的秘書,怎么會對她一個雜志小實習生這么客氣?
不等盛思夏說話,老周先行打斷,“瞎說什么?你也是老員工了,說話一點不穩(wěn)重。”
“我……”劉思明碰了一鼻子灰,郁悶地抓抓頭發(fā)。
“我什么我,開車去!”
盛思夏無辜地沖劉思明聳聳肩,意思是雨我無瓜。
劉思明駕車,三人經(jīng)由大廈地下停車場,開往室外,離開乾宇集團,她回過頭,于幾乎模糊視線的玻璃窗外,看一眼孤獨佇立的冰冷樓宇。
數(shù)周不見,盛思夏心里有些空空的,說不上是慶幸多一些,還是遺憾多一些。
乾宇集團六十九層,姚展站在窗邊,手機握著電話。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金塔县|
安顺市|
多伦县|
沙河市|
会东县|
晋江市|
哈密市|
广州市|
西丰县|
林周县|
武夷山市|
兰溪市|
长白|
石嘴山市|
松阳县|
新乡市|
南投县|
砀山县|
堆龙德庆县|
寿宁县|
麻城市|
册亨县|
阿坝|
新宾|
南和县|
油尖旺区|
大兴区|
甘孜县|
思茅市|
蛟河市|
灌南县|
苍山县|
南澳县|
桃江县|
兴安县|
田林县|
万年县|
滕州市|
曲水县|
凉城县|
乌鲁木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