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后宮佳麗心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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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量?
蕭懷瑾從來沒覺得自己大量了,他記仇得很。
他的眼神如刀,在慕容臨及其身后的人身上割了過去,冷笑一聲:“方小將軍雖是朕的愛將,但亦是宣寧侯的獨孫兒。
還請睿王爺帶上你的馬球?qū)ⅲハ蚍嚼蠈④姺畈枵堊铮銈儌朔嚼蠈④姷莫殞O,可不是向朕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可以揭過去的!”
慕容臨一怔,沒想到蕭懷瑾骨子里居然還帶了些尖刺。
他本來聽說,晉國的皇帝少年登基,被太后垂簾聽政七年;親政后又因年輕,壓不住滿朝文武,是個可拿捏的。
可這樣看來,這位天子和傳聞中不一樣,還真是不能把他惹急。
——
宣寧侯方老將軍正坐在場邊視野最好的席位上,此刻看到孫子受傷,焦急地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
他歷經(jīng)四朝,為朝廷頂住了無數(shù)次敵國進攻,是晉國家喻戶曉的英雄人物,在朝中聲望極高。
就算北燕、西魏這些國家,也都是久仰其名的。
宣寧侯還未開口,已經(jīng)有無數(shù)晉國人迫不及待為他聲討。
“太過分了!”
“竟然故意踩踏方小將軍的手,其心可誅!”
“這一局的進球不能算數(shù)!以沖撞和踩踏作為贏球手段,這算什么本事?”
——
場中,蕭懷瑾繃直身子,與北燕對峙,絲毫不肯相讓。
慕容臨轉(zhuǎn)身,瞪了身后那個踩人的馬球?qū)⒁谎郏矝]想到他們竟然明目張膽攻擊對手,這下可落人口實了。
那個踩人的,之前數(shù)次被方寧璋和蕭懷瑾搶球,早就悶了一肚子氣,當時看到方寧璋倒在地上,一頭腦熱,想也沒想,就驅(qū)馬踩了上去。
沖動釀下大禍,只得單膝跪下請罪。
宣寧侯冷冷看著北燕,等他們道歉。
然而晉國皇帝都這么要求了,北燕理虧,慕容臨也只能如此照做。
他小時候也聽過宣寧侯方想容的威名,對這個人的氣節(jié)頗為尊敬,因此向他道歉,也不算折節(jié)。
他往宣寧侯的方向走去,行了一揖:
“方老將軍恕罪,本王也深感歉意,是將士們平日里打獵軍演,魯莽慣了,一時沒收得住。
本王代麾下將士們,向宣寧侯致歉,還望宣寧侯能夠?qū)捫摹!?
慕容臨說到這里,肅容道:“我北燕又豈能占這種這種便宜,方才這一局比賽,踩傷方小將軍的那個人,我們會換下場,他進的球,也不能算數(shù)。”
——
可雖然如此,晉國的劣勢并沒有挽回。
這第四局,北燕進了三個球,晉國只有蕭懷瑾打入了一個球。
即便減去方才那個犯規(guī)進球,北燕依然是勝出。
于是這場比賽過后,雙方總成績,就已經(jīng)成了二比二。
——
方想容皺眉不語,并不看北燕的人,叫他們吃了個釘子。
慕容臨只得將目光轉(zhuǎn)向何太后,何太后亦是面如冰霜,美貌下仿佛隱藏著無數(shù)利刃刀鋒,只是礙于國禮,沒有當場發(fā)作。
她在方寧璋被摔下馬的時候,就提前派人去太醫(yī)局叫了人。
太醫(yī)局擅長骨科的太醫(yī)已經(jīng)趕來,替方寧璋看了看手臂,向皇帝和宣寧侯匯報道:“回陛下、侯爺,方小世子的手骨碎裂,需要固定后靜養(yǎng)三個月,日后還是能恢復(fù)自如,只要前兩年注意著,少拿重物便可。
請容臣稍后開方子。”
宣寧侯聽了,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蕭懷瑾站在一旁,倒是有些內(nèi)疚,雖然人不是他所傷,但終究有他的緣故。
宣寧侯一生未婚無子,過繼來的孫子還因比賽緣故而受了傷……
想到這里,蕭懷瑾看向球場,目光堅定——接下來的最后一局,他無論如何,一定要贏!他必須要對得起向晉國的承諾,也要證明給所有人看!
——
經(jīng)過了兩局比試,北燕的野馬王打得意猶未盡,愈戰(zhàn)愈勇,亢奮地躍騰。
倒是晉國的馬,或多或少受了些傷,且馬皆有靈性,感受到將士們的焦灼,狀態(tài)更受到了影響。
事已至此,晉國少不得又要重新?lián)Q馬。
御馬監(jiān)的人將備選的馬牽了出來,替它們編馬尾辮,以防馬尾散開,比賽時干擾了主人。
其他人都在場外,沒有人注意御馬監(jiān)這邊。
先時那兩個在人群中走動的栗色錦衣人,終于覷到了機會,不動聲色向這邊走來,趁人不備時,袖子中銀光一閃!
幾根淬了毒的銀針細若纖毫,悄無聲息地飛空劃過,目標竟是指向晉國的馬匹!
忽然,有兩顆石子從另一邊飛來,將銀針打偏,落在場邊的地上。
那兩個錦衣人很是警惕,他們先時就混跡在人群里,做公子哥的模樣,見狀趕緊擠出人群,裝作對比賽失望不已,搖頭離開。
然而走出去沒有多遠,卻被幾個人截住了。
——
御馬監(jiān)的人對方才發(fā)生的事情毫無所覺,賣力地替馬腿纏上布條,檢查好它們的狀態(tài)。
即便重新?lián)Q了馬,但晉國的形勢依舊不容樂觀。
方寧璋已經(jīng)不能再參加比賽,晉國的隊員需要重新點將,替補他的名額。
蕭懷瑾之前是按著每個人的性格和擅長,來搭建的隊伍,方寧璋一倒下,一時間,他也找不出合適的人取代,能夠默契地與他配合。
他安排的替補之人,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都不太合適方寧璋的位置。
就在蕭懷瑾思考的時候,宣寧侯方老將軍走了過來,沉聲道:“陛下,既然臣的孫兒已經(jīng)負傷,臣自請代他上陣,為國盡忠,克敵制勝!”
他堅定地看著蕭懷瑾,眼睛里是沉沙也沒有掩去的鐵血。
那一瞬間,蕭懷瑾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一種魂,將魂。
此刻的賽場,似乎已經(jīng)風起云涌,刀劍爭鳴,四周的呼喊聲仿佛是千軍萬馬的怒號,卷席沖擊而來,激蕩人心。
蕭懷瑾微微張開嘴,心頭劇跳,全身的血仿佛都涌了上來。
這一刻,他仿佛在黑白無彩的道路上,走了寂靜無聲的二十年,忽然看到了絢爛的顏色,聽到了真實的聲音——
三千世界翩然生輝,洪鐘之音響徹耳畔!
蕭懷瑾定定望著他:“好,朕相信你。”
“朕,相信你!”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
——
方想容換上了馬球勁裝,一把跨上了馬。
時隔多年,未著戎裝,卻依舊能輕身上馬,握住韁繩的手,十指有力,骨節(jié)分明。
他頭發(fā)花白,臉色沉肅,雖然年邁,卻無人敢有輕視之心。
哨聲吹起,他一夾馬腹,如箭離弦,騰空躍起!
蕭懷瑾緊隨其后,揚鞭而上,看著方老將軍在前方堅挺的背影,心中越發(fā)因亢奮而戰(zhàn)栗。
方將軍老了,脊背也不曾彎曲;而晉國如今雖弱,也不肯以卑弱屈膝!
——
晉國因為方寧璋的墜馬受傷,反而被激發(fā)了士氣,盡管被對方的野馬反復(fù)騷擾,卻還是堅持住了攻防陣線,兩邊打得十分膠著。
深秋凜凜的風,吹起塵土,兩方卻是揮汗如雨,面色漲紅,渾然忘卻了外物,是極寒還是極炎,是人聲鼎沸還是鴉雀無聲。
——
遠處,酈清悟的目光,一直落在蕭懷瑾的身上,確認皇帝的馬匹安然,沒有被方才的銀針驚擾躁動,不會橫生枝節(jié)。
他的目光跟隨著蕭懷瑾,是任何人都看不懂的復(fù)雜。
就像他這些年,受人遺命所托,為克“晉過五世而亡”的傳言,被迫在紅塵和化外中游離——他雖然會替蕭懷瑾鏟除暗中的威脅,卻終究不能代替其完成帝王的使命。
身為天子,若做出了決定,便應(yīng)有足夠的勇氣去承受它的對與錯。
曾經(jīng)的蕭懷瑾,甫一登基就擾得世家不寧,動蕩國基;成婚四載未有子嗣,國本不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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