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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后宮佳麗心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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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即便他并不喜歡現在的曹皇后,可是二人大婚,她便是他的妻,他絕對不會容忍別人搞什么陰私,妄圖左右他廢后。

    白昭容往蘇祈恩那里遞了個眼色,蘇祈恩會意,附在蕭懷瑾耳邊道:

    “臣今日聽聞,五日前,德妃娘娘向太后請過一次晨安,二人密談了半個時辰,內容不詳,只知當日德妃娘娘便去了宮正司,路上遇到陛下和昭容娘娘,再之后,便開始邀約其他宮嬪……”

    天子陛下眼神深邃如墨,閃過一抹幽暗寒光。

    ——太后啊太后,朝堂之事朕忍著你,后宮之事你也要瞞著朕?

    你真是欺人太甚!

    蕭懷瑾伸出手,撫摸白昭容的鬢發:“婉娘,你先休息吧。

    朕今日還有些事尚未處理,明日再來看你。”

    白昭容怔了怔,抬起手,覆上他的,輕輕握住:“三郎……今夜都不來了么?

    故事也不聽了么?”

    蕭懷瑾喟嘆一聲:“明夜再來。”

    他步履匆匆,從仙居殿起駕。

    蘇祈恩不明所以,卻聽他冷聲道:“擺駕長生殿。”

    長生殿?

    !

    此刻夜幕酉時,已經是晚膳畢,就寢前,陛下此時去太后宮里,是要做什么?

    內臣們脖子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今夜,注定不能安生。

    ——

    夜色中的宮墻影影綽綽,在無法驅趕黑夜的微弱燈火中,孤寂且巍巍地矗立著。

    蕭懷瑾氣沉如淵,滿身肅殺,俊美的臉龐陰郁無比,嚇得沿路宮人跪了一地。

    宮廊外,一些夜鳥也似被驚了一般,撲棱棱地飛上漆黑的夜空,隱沒不見。

    蕭懷瑾討厭黑夜,一如討厭何太后。

    除了初一十五躲不過晨昏定省,他會與皇后一道來請安,平日里,他向來不會踏入太后的長生殿。

    若不是忌憚言官,硬生生奉著一個“孝”字,他此生都不想看太后一眼。

    此時此刻坐在龍輦上,往他這一生中最恨、最怕的女人的寢宮而去,蕭懷瑾的眼前,又不由自主浮現出了一幕幕他試圖遺忘的回憶。

    壓抑混亂又骯臟的后宮、女子的尖聲哭泣和求饒、四個冰冷的黑色牌位,供立在太后的內室中。

    他已經快記不得靈牌上面的字了,只記得頭頂的厲聲呵斥“跪下!”

    抬起頭,是太后陰鷙的臉。

    黑夜中,一道閃電亮起,太后的臉被照亮,冰冷的美如蛇蝎,眼神死死盯著他,下一刻仿佛要掐死他……那漫長的噩夢般的童年。

    蕭懷瑾捏緊了龍輦上的檀木扶手。

    他都分說不清自己是去詢問,還是怎的。

    或許是婉娘無意間說出的話語,讓他意識到了德妃爭后的意圖,點燃了他內心的怨恨;繼而又聽聞太后與此事相關,那些累在心中多年的壓抑,他無法原諒的憎恨和厭惡,管教和挾制,鄙夷和否定……終于合情合理地找到了一個宣泄,迫不及待地噴薄欲出。

    宮人步履匆匆,一炷香的功夫,御駕就到了長生殿外。

    龍輦落地,夜幕之中的一隅明亮,讓紫宸殿的人感到頗不習慣。

    ——

    長生殿外,燈總是要比其他宮殿,明亮很多的。

    對此蕭懷瑾曾經冷嘲,說太后是心虛,年輕時虧心事做多了,弄死那么多人,夜里才怕黑。

    燈火搖曳中,殿外值夜宮人紛紛跪下,向天子行禮,石青色襦裙和霜色短半臂,在夜風中飄忽。

    蕭懷瑾神色冷凝,周身都是寒氣,踏上白玉臺階,一步一步,步伐沉重,走入大殿,無人敢攔。

    ——

    長生殿內室里。

    太后方批閱完幾個大臣遞交的奏章,秋冬囤糧以備來年戰事,邊防的將領調守和糧草分布、挽留朝中幾位倚重大臣的致仕……

    此刻她已經是倦極,在宮人的服侍下,拆散了發髻,披著長發,只穿了一件綃紗的胭脂色齊胸襦裙,燙金煙花皺上襦,正在例行地翻一頁佛經。

    金絲楠木的木魚聲,被殿外天子求見的通報打斷。

    何太后嘆了口氣,招了招手。

    宮女為她披上一件廣袖罩衫,她走出殿門,裙擺衣袖和長發被夜風高高吹起,看在蕭懷瑾眼里,如同一個游蕩世間的美麗又惡毒的鬼魅。

    何太后半垂眼簾,自上而下俯瞰著天子,高高在上:“已是入夜,陛下有何事,定要叨擾哀家。”

    蕭懷瑾無論如何恨她,然而潛意識里,對太后的那分畏懼依然根植入骨,且本朝極度重孝,倘若公然對太后有何不敬,翌日他就會被言官的口水淹死。

    他盯著太后,聲音有了幾分克制:“朕有話要問。”

    何太后不再說什么,轉身入殿。

    蕭懷瑾跟在其后,進入內室,他面如冰霜,并不就座,而是就那么站著俯視太后,將太后方才的高高在上悉數奉還。

    半晌,蕭懷瑾冷聲道:“太后,聽聞前些日子,您在長生殿召見了德妃。”

    無論朝堂后宮,天子見朝臣抑或妃嬪,有些話不必明說,這種含蓄已經成了禮數。

    蕭懷瑾這番話,不僅道明了來意,更是有讓太后自己解釋的意味。

    然而他注定失望了。

    面對帝王含沙射影的質問,何太后坐到席上,輕輕抬眸,一派淡漠:“哀家見什么人,何時需向你報備一聲。”

    眼里心里,全然無這個天子。

    蕭懷瑾心中怒意更甚——假若他來時,還存著讓太后解釋、將此事揭過的念頭;那么此刻,太后無謂的淡漠,習慣性的譏誚,讓他決定這件事絕不善了!

    ——“是啊,太后權傾后宮多年,先帝都要禮讓您三分,更別說朕這個記名的兒子了。

    大概您心里,還覺得是朕撿了便宜,才登大寶。”

    蕭懷瑾陰然一笑,隨意找了張胡床落座,口氣森森:“朕想知道,太后究竟與德妃說了什么,有什么打算。

    朕好歹乃一國之君,天下事皆是朕的家事,太后從朕的朝堂管到了朕的后宮,難道不應該告知朕一聲?”

    太后神色終于微微有變。

    她轉過頭,額心的日月牡丹,在燈火下琉璃生輝,與眉眼蝴蝶疤上的貓眼碧寶石交相輝映。

    她的神色隱于這片璀璨中,似乎有些深邃地莫測了。

    “——不識好歹。

    母如此,兒如斯。”

    她輕啟丹唇,極美的眼睛一片冷意,如此嘲道。

    類似的侮辱的話,蕭懷瑾從小到大,本應是麻木了的,然而,每次聽到,卻都能讓他喪失理智。

    他記得自己的母親,那個溫婉賢惠的女人,死得那樣凄慘,可先帝亦不曾有什么動容,如今還要時時被太后用來辱沒他。

    但這一次,蕭懷瑾沒有像小時候一樣失去理智,帝王生涯已經磨練了他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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