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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九功早就在方才三阿哥說有要事要奏給皇阿瑪?shù)臅r(shí)候，就已經(jīng)把大殿里的奴才全部都趕出去了。

    四阿哥跪在地上半晌，才聽皇阿瑪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從口中吐出旨意，讓四阿哥帶人去直郡王住處搜查。

    四阿哥站起身的速度只是稍微慢了一點(diǎn)，康熙已經(jīng)暴怒地吼了出來：“亂臣賊子，有何手足留情？即刻便去！”

    ……

    四阿哥出了乾清宮，舉目望去，就看見紫禁城遠(yuǎn)處的天邊，密布一片鉛灰色的層云，簡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紫禁城里已經(jīng)飄起了小雪。

    今年雪來的遲，這算是入冬以后的第一場雪。

    直郡王府中，今年所有莊子上的年貨都已經(jīng)送過來了，糧食菜果不說，其他的諸如上等皮子、珍稀藥材，都裝了整整十幾輛馬車。

    府中日長，閑來無事，直郡王不是借酒澆愁，便是郁郁寡歡地帶著長子弘昱在下棋。

    棋盤之上，黑白子交錯(cuò)，窗外落雪如梅。

    一局未了，婢女輕手輕腳地用銀盤端來熱奶茶。

    弘昱正渴了，伸手想去拿奶茶，結(jié)果被直郡王劈手打在了手腕上：“專心。”

    弘昱還沒說話，奴才就跑過來，說是四貝勒爺來了。

    直郡王微微一挑眉，還以為是四阿哥過來看自己了。

    說完了，后面跟著的侍衛(wèi)抬頭瞧著直郡王的臉色，很不安地就糾正了一下措辭：“四貝勒爺帶了不少人。”

    直郡王心“咯噔”一下，就往下沉了沉。

    他往外面走，四阿哥往里來。

    兄弟兩個(gè)在前院照了面，直郡王深吸一口氣，笑容滿面地對著四阿哥道：“老四，快進(jìn)來。”

    四阿哥看著他——才一個(gè)月不到的光景，直郡王蒼老了很多。

    倒也不是眉眼生皺、鬢發(fā)微霜的那種蒼老，而是整個(gè)人的精氣神一下子就垮了。

    “大哥。”四阿哥咽了一口唾沫，想到自己隨后要辦的事，艱難地開了口。

    直郡王聽出他語音里的愧疚之意，心里就更往下沉了沉。

    四阿哥緊緊抿了抿嘴唇，干脆利落地就把皇阿瑪?shù)闹家庹f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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