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心中對于這樣的問題同樣知曉,也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卻是秦國的國本‘耕戰’之策。 只有往日間將所有的秦人都壓榨到極限,外出作戰的時候,秦人就會將心中堆積已久的戾氣和怨氣發泄到敵人的身上。 理論上,秦國是全民皆兵,秦國與其說是一個國家,但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兵營。 上下有序、秩序森然。 這沒有什么不好。 不管是他簽到的《虎鈐經》《神機制敵太白陰經》,還是《紀效新書》上,都反復提到了紀律對于大軍戰斗力的重要影響。 六國普通人看到的是秦軍恐怖的戰斗力。 可是卻很少有人關注秦軍背后嚴苛到了極致的軍法,才是秦軍士卒們永遠保持恐怖戰斗力的根本。 秦人原本不是虎狼,是嚴苛的律法將他們打造成了虎狼。 嬴鈞沒有回話,趙云一時間有些尷尬,正在躊躇著是否繼續開口說下去的時候,嬴鈞收斂了思緒,頭也不回的說道: “子龍有心了。但這一切都是耕戰之策決定。我已經允諾他們城中財貨自取,就是為了彌補他們的不滿,士卒們始終會理解。” 說道這里,嬴鈞收回了遠眺的目光,轉身看向了身后,他的面前靜靜的肅立著黑壓壓的秦軍將校們,目光掃過眾人的面龐,嬴鈞沉聲說道: “此刻,我不是大王,沒有權利改變這樣的局面。況且,耕戰之策牽涉甚廣,光憑我此刻的實力,還不足以挑戰此策的地位。” 耕戰是秦國此刻的根本國策,是經歷了數代人的實踐,已經深入秦國民心,就是一個三歲小孩都能清楚的知曉耕戰之策。 可謂是盤根錯節,牽一發動全身,更是此刻被壓榨到極限的秦國人指望翻身的唯一途徑和希望。 沒有萬全的把握,嬴鈞不會向耕戰之策動手,若是造成動蕩,只會平白浪費秦國國力和統一六國的時間。 耕戰不是沒有替代的產品,科舉制度就是一個很好的替代品,甚至是一直延伸到了后世,足以證明科舉的價值和作用。 但是科舉在隋唐時期出現,乃至開始盛行,自然是有科舉盛行的環境和道理,此刻的他對于秦國的情況而言,大致上也是兩眼一抹黑。 科舉適不適合此刻的秦國,他同樣不知曉,更加不敢貿然改動。 森嚴的秦律之下,他被勒令十年不出函谷,他所有的視線都只是在函谷之中,除了腦海之中前世的記憶,其余的東西只有系統的簽到獎勵或者是秦國的戰報等拓展他的知識和視野。 同樣也是因為他十年未出函谷,縱然十年的時間簽到,他得到了無數足以顛覆戰國乃至世界的知識和產物,也依舊是暗中蟄伏,沒有絲毫泄露出去的打算。 比如玉米、土豆、馬鈴薯等等。 他此刻的系統倉庫里面更是堆積了一大堆的種子,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拿出來過,甚至是跟其他人提都沒有提過。 無他。 這些東西是否適合這個時候的秦國種植,他不是農學專業的學生,他不敢隨便下定義,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基于兩千年后的情況。 適不適合此刻的秦國,沒有人告訴他,歷史書上沒有寫,他也沒有看到。 根本就不敢大意。 畢竟,七國之中,唯有秦國最是貧瘠,而其余的六國相比秦國皆為富庶之地,就是燕國也不例外。 盲目上馬或是陰差陽錯之下,可能就造成秦國糧食減產或是饑荒,甚至直接就便宜的其他六國。 戰國沒有笨蛋,縱橫家和墨家更是無孔不入,為了拉平七國實力均衡,這幫人什么都做得到。 唯有掌握絕對的權利,說一不二、誰都干涉不了的權利,方才可以將這所有的一切實施出來。 嬴鈞的腦海之中思緒翻飛,目光卻是注視著面前包括蒙武在內的所有秦軍將校,口中卻是毫不停頓的繼續說道: “但此次我率軍攻破邯鄲,回國之后定然不會繼續鎮守函谷。君父必定詔我咸陽相見……” 話語回蕩間,秦軍將校們已經是變了面色,神情不由的凝重了起來,氣氛開始變的沉重。 一個王子被召回咸陽,雖然說明不了什么,但是此刻秦國太子之位懸而未定,王子嬴柱更是在邊疆駐守。 可嬴鈞若是攜勝返回咸陽,這里面代表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那可能就是太子,亦就是未來的秦王…… 呼—— 霎時間,閣樓內的人微微的屏住了一口氣,但是一顆心卻是開始急促的跳動了起來,眾人的呼吸更是漸漸開始粗重了起來。 而人群最前面的蒙武更是掃了一眼前方的嬴鈞,腦海之中更是下意識的想到:“王子鈞此刻說這些話語,莫不是……” 正想到這里,最前面的李存孝猛的跪倒在地。 邊上的典韋同樣毫不遲疑的跪倒了下來,巨靈一樣的身軀宛如山岳崩倒一樣兇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