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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

    對于這位老同行，李桂本能的尊重，一邊行禮，一邊叫了聲。

    而賈代儒不知是老眼昏花，還是因為李桂的身份看不起他，總之他并沒有回應李桂，而是再一次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一口老痰吐出。

    ……

    “墨磨便，心不端；字不敬，心先病……非圣書，屏勿視；蔽聰明，壞心智……”

    須臾，學堂里傳來了賈代儒蒼老的朗讀聲。

    站立在窗下，李桂用心的聽著，用心的背著。他是想先背會了，然后再去對照經(jīng)文，把不認識的繁體字找出來。

    他只能這樣，因為學堂里并沒有黑板。

    而對于李桂站在窗外聽讀，其余的長隨甚至學堂里的學童都沒有奇怪——他們都知道李桂挨了打，雖然他挨打的主要原因是賈寶玉的緣故，但在他們看來李桂的一問三不知也是原因。

    李桂這樣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是吃一塹長一智。

    而實際上《紅樓夢》里李貴也確實用了心，因此在后來賈政再次向他詢問賈寶玉的學習情況時，他才能順當?shù)恼f出‘哥兒已經(jīng)念到第三本《詩經(jīng)》了，什么‘呦呦鹿鳴，荷葉浮萍，小的不敢撒謊。’這樣的話。

    雖然《詩經(jīng)》只有一本，‘食野之蘋’也被說成了‘荷葉浮萍’，但這是李貴底子薄弱的緣故，與態(tài)度沒有關系。

    此時李桂的底子當然不是原來的李貴可比的，賈代儒朗讀了三扁之后，《弟子規(guī)》中的這一段文字，李桂已經(jīng)背誦如流。

    而此時賈代儒吩咐眾學童跟著他朗讀，李桂覺得沒有必要，離開了窗戶，在學堂周圍閑逛了起來——現(xiàn)在的職責所在，他也不能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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