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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祁暄找到祁正陽,父子倆坐在花園的亭子里，祁暄親自給祁正陽倒茶，送到祁正陽手邊,祁正陽看著兒子,一時(shí)有些受寵若驚,捧著茶碗感慨：

    “自從你十四歲以后,就沒給我倒過茶了。今兒是……”

    祁暄微微一笑：“是我不好，今后定多為父親斟茶。”

    祁正陽喝了一口,問道：“你今兒讓錢平去查什么的？是有什么想跟我說？”

    祁暄點(diǎn)頭：“父親英明。我讓錢平去查了鹽幫,有點(diǎn)收獲。”

    “鹽幫？”祁正陽停下喝茶的動(dòng)作，語帶疑惑：“你讓人查那里做什么。”

    “昨天夜里，鹽幫的人綁走了六七個(gè)官宦子弟,關(guān)在天香樓里。楚六今早來找我，問我怎么辦，我讓錢平去查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鹽幫的舵主孫金亮身邊多了一幫從西北來的客商，父親能猜到是些什么人嗎？”

    祁暄目光精湛，神思敏捷,與往昔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油耆煌@回戰(zhàn)場看來帶他去對了，整個(gè)人仿佛被洗髓了般,光華內(nèi)斂。

    “北陽侯身邊的副將周永明,人稱周六爺。”

    祁暄說到這里,祁正陽就不得不定下神聽了,眉頭緊鎖：“他來做什么？”

    “北陽侯在西北待夠了，想回京了吧。但是京里那些個(gè)老學(xué)究，酸臭迂腐的文臣跟北陽侯不對付，北陽侯韜光養(yǎng)晦這么些年，既然回來，自然是要鬧點(diǎn)響動(dòng)出來，讓那些文臣們的子孫在天香樓丟一回大臉，北陽侯這心里約莫就舒坦了。”

    祁正陽若有所思：“若你說的是真的，那京里可有好戲看了。”

    武安侯府也是武將府邸，有人要出手對付文臣，他可不想插手，只看戲就好。

    “父親可想看一場更大的好戲？”祁暄神秘發(fā)問。

    祁正陽驚奇：“此話何解？”

    “讓京里的文臣們丟臉固然有趣，但若就此放任機(jī)會(huì)，未免可惜。父親想想，北陽侯為何這時(shí)候請命回京來？因?yàn)槲鞅逼搅耍泄Χ担杀标柡钸@么些年皆在西北周旋，京中勢力像塊人人爭搶的大餅，皇上親政十幾年，如今該分的餅都分完了，北陽侯回京，還能在陛下那里分到什么殘根剩飯？所以他回京定然是想投靠一方。”祁暄從位置上站起，在亭子里來回踱步，與祁正陽分解心中所想：

    “大皇子那兒有陸首輔和徐次輔，太子那兒有咱們武安侯府，而三皇子那邊只有一個(gè)崇敬侯府撐著，崇敬侯賀榮章看著精明，其實(shí)未必，虛張聲勢的花架子，頂著侯府的出身，做的卻是空有名無實(shí)權(quán)的事，北陽侯若想找個(gè)能夠重視他的勢力投靠，父親覺得他會(huì)投靠哪邊？”祁暄篤定一笑。

    祁正陽似有所悟：“他想投靠三皇子。”

    “不錯(cuò)。三皇子。但三皇子身邊已經(jīng)有了一個(gè)賀家，兩虎相爭，必有所傷，父親覺得是看兩虎撕咬痛快，還是看看文臣們丟臉痛快？若能借此機(jī)會(huì)，讓譚家和賀家加快反目，父親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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