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主神:“你是我孩子。” 郁謹:“……是。” 不過主神并不那么在意等級尊卑,只是在表達想被重視的愿望。 郁謹眼神閃爍了一下,幫他把毛巾打濕,蓋到他臉上,輕輕擦拭。 主神本來滿足地站著,任他擦了幾秒,卻突然抓住他的手,疑惑而迷茫地看著他。 “怎么了?” “不對。”他焦慮地喃喃。 “哪里不對?” “我不知道。” 郁謹在心里嘆了口氣,摸摸他的頭,一點點引導他:“你之前是不是希望有人幫你洗臉?你覺得這樣可以給你被重視的感覺。但是我幫你洗的時候,你又發現,你習慣不了。其實你懷念的,只是郁汀這么做。” 主神倔強地回答:“不是。” 郁謹不再糾結,把毛巾塞進他手里:“自己洗吧。最好快點,我要洗澡。” 郁謹發現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打轉,充滿好奇,不自覺地后退一步,抱起手臂,隔開他的視線:“我洗澡你也看?” “我不看。我就是好奇。” 郁謹也把他打量了一遍:“你看自己就行了,我和你長得沒有區別。” 主神脫口而出:“你是不是不像我這么瘦?” 郁謹怒而反駁:“我不胖!” 這兩個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一個說他穿不下主神的衣服,一個說他沒自己那么瘦。 從來沒有人說他胖。 主神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委屈地回答:“我沒說你胖。” 郁謹把他推出房門:“是,你太瘦了,好好吃飯。不要因為和郁汀賭氣絕食。” 主神問:“你怎么知道?” 郁謹冷哼一聲。 這一百多斤的樣子,正常吃飯能吃得出來? “他總說我太瘦了,再長點肉就好了。”主神皺起眉,“我想看看我再長點肉是什么樣子。” “你可以這么看。”郁謹展開手臂,“不需要看脫衣服的。” “這么看看不出來,他當時就是……”他摸摸自己的腰側部,似乎在模擬當時的情境。 “你這么在意他的看法?” 主神懵了一下。 “其實我脫了你也看不出來。”郁謹的笑容仿佛惡魔,“我比你高。” 主神如被雷擊,僵硬地被他推出去,倒在床上抱著泰迪熊揉。 他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不僅體重,他連身高都被嫌棄了。 這種被輕看的感覺很不好,讓他更加想逆反,更加想證明他并沒有那么弱。 他腦內模模糊糊的愿望逐漸清晰:他不想永遠做被保護的“弟弟”。 他想和他站在平等的位置。 郁謹打開水龍頭。 溫熱的水流滑過精致的鎖骨,往白皙的胸口奔去。 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冷,冷到腿腳發軟,只能先把手撐在墻上。 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感從心底翻涌出來。他鼻頭有些發酸。 他不可抑止地想起以前丁鶴說他瘦的場景了。 他從小就挑食,食量還小,一直都瘦瘦弱弱的,五官又精致,小學的時候班上的男生都嘲笑他,還老說他是小女孩。 家里說這種事他都解決不了,以后別想做大事,所以不予幫助。可是他不喜歡打架,也不擅長爭吵,惡作劇之類的事太掉身份,向老師檢舉又會被嘲打小報告,最多只能冷冷瞪幾眼。 他被逼急了確實跟人打了幾架,可是對方人多,他又瘦,傷得更重,回家還被家里訓了一頓,說他不夠冷靜,別人幾句話就把他心態毀了。他堂姐還笑他怎么打架都打不過別人,沒用。 可是他找不到其他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其實他不喜歡打架。他不喜歡任何有肢體碰撞的、劇烈的運動。他天生就更喜歡文學和藝術。 但是不行。那不夠“男人”。 他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他不可能沉浸于他的創作中。他絕對不能做一個藝術家。 他不知道丁鶴小時候是怎么想的。那個時候他們只是普通朋友——或者連朋友都算不上,畢竟他那個爛脾氣,他也不覺得丁鶴愿意和他做朋友。 所以丁鶴一開始只是禮貌性地安慰了他幾句,他也不意外。 但是好像就是那次住院開始,那群小男孩沒再找他麻煩了,丁鶴倒是每天監督他吃飯,不讓他挑食。 丁鶴后來也開玩笑說過他瘦,害得他當場甩臉,幾天不理人。丁鶴追著道了幾次歉,他都不接受,后來也放棄了。 也就是這件事把他們的關系鬧到最僵。 這句話確實戳了他的痛腳,他不想輕易原諒說話的人。但他也知道丁鶴可能是無心的,如果連丁鶴都不理他,他就一個朋友也沒有了。 他當時渾噩了一陣,差點出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