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郁謹趕到的時候,覃慎正捂著腹部,半跪在宋眠面前。 他戴著面具,身上也裹得嚴嚴實實,只有插入腹部的那柄銀色的劍亮得晃眼。 宋眠站在他對面,面容冷肅,沒有絲毫猶豫。 但他回頭安撫安櫟的時候,表情卻無比溫柔。 安櫟躲在宋眠的背后,像只受驚的倉鼠,只能唯唯諾諾地點頭。 覃慎緩緩抬起頭,直盯著他。 “對,是他,之前襲擊我的就是他。我記得他的面具!”安櫟發現覃慎抬起頭看自己,驚慌地咽咽口水,“你小心,他可能還沒死。” 宋眠的眼神死氣沉沉:“沒事,有我在。” 安櫟像是被他安慰到了,信賴地笑笑:“嗯。” 這一幕在旁觀者看來,就是英雄救美的唯美畫面。但郁謹覺得覃慎的怒氣已經具象化了,周圍的空氣接近凝固。 “我沒想殺你。”覃慎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可能殺你。” 他越是憤怒,宋眠就越是警惕。甚至,他的聲音勾起宋眠心底最深處的仇恨,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 郁謹在宋眠把劍取出來再捅一劍前走出來,按住宋眠的肩,不讓他接近覃慎。 宋眠怔了一下,沒想到還有另一只血族在旁邊。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把注意力轉移到郁謹身上。 這是一只全盛狀態的血族,而他現在已經沒有武器了。光是面對面站著,他就能感覺到對方帶給人的壓迫力。 他低聲囑咐安櫟:“找機會跑。我來對付他。” “你怎么辦?他看起來不好惹。”安櫟偷偷問。 “我沒事,你走就行了。”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敵不過那只血族,他的表情也沒有絲毫驚慌。 他們的話,郁謹聽得一清二楚,想來覃慎也聽得明明白白。 空氣的溫度又向下降了降。 郁謹手一滑,滑到安櫟的肩上,原本圓潤的指甲瞬間增長,嵌進他肉里。 他像是故意逗弄對面兩個人,專門找安櫟麻煩。 安櫟肩上吃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一翻,幾顆銀色的彈珠出現在掌心。 郁謹手上使力,指腹溫度升高,在他傷口處燙出一圈焦黑,然后拖著他向前面走。 安櫟被燙得手抖,只能把彈珠收起來,可憐地擠出幾滴眼淚。 宋眠心一沉,顧不上多想,把銀劍拔了出來,追在后面。 覃慎直勾勾地看著他走近自己,毫不留戀地把劍抽出去,再面色緊繃地轉身離去。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宋眠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已經是一具尸體。 現在他不僅得不到宋眠的善意,連仇恨和憤怒也得不到了。 “覃慎?”顧心裁原本躲在一邊,現在猶猶豫豫地走出來,“要不然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銀器對你們的傷害很大吧。” 他接連說了幾句,覃慎卻一直望著宋眠離去的方向,他只能自作主張地開始找藥。 覃慎終于轉頭,不咸不淡地問他:“你確定不是準備殺我?” “你要是不信,就算了,”顧心裁停下動作,嘆了口氣,“反正我放著你不動,你也活不了多久。” 覃慎坐在地上,大喇喇地任他檢查傷口:“你怎么知道是我?” 顧心裁:“……聽聲音啊。” “那他為什么聽不出來?” 顧心裁腦子轉了個彎,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宋眠。 “可能他對人聲不敏感吧?”他謹慎回答,“他一直以為血族是來抓我們的,突然見到你,肯定反應不過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