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這句話,用的是安慰的語氣。郁謹本以為自己會開心,沒想到鼻頭更酸了,壓抑而酸楚的情緒在心里蔓延。 這樣的話,丁鶴不知道說過多少次,從最初的感動,到后面的習以為常。 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因為這種話語而有任何感情波動。 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丁鶴還對他有印象吧? 可是就算有印象,面前的這個,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 這個認知讓他更加挫敗。甚至有些不知道怎么和現在的丁鶴相處。 丁鶴看著他的背影,想說些什么,卻聽他壓低嗓音道:“她快來了,我們走吧。”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現在臉色不太好?”丁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我沒事。”溫熱的體溫從手腕傳到身體,他甩開丁鶴的手,聲音陡然變得尖銳,“早點離開這里,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 丁鶴不好再說什么,只能跟著他往前走。 郁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環境上。 離開了那種緊張的分為,他們反而能夠靜下心來觀察。 這個房間和剛剛那個幾乎一樣,只是病床上沒有躺人。床頭有個牌子,寫著病人的姓名和病癥。 “剛剛那個床上是不是也有?” “好像也有,只不過名字不同。”丁鶴沉吟片刻,“我記得姓是一樣的。” 入院時間和病癥都相同,只是兩個人的名字差了個字。 應該是姐妹。 郁謹一掀被子,就有血從被子里流出來。 被罩里裝的不是棉花,而是血。 被罩的材料很輕薄,他一動,就破開一個小口,隨著他抖動的姿勢撕裂成大的裂縫。 血立刻就流了滿床,還有一部分沾在他手上。 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郁謹臉上寫著嫌惡,撿起照片,擦擦手上的血:“我去洗個手。” 丁鶴把照片接過來:“好。” 他們打開房門的時候,那個女人早就不知所蹤,整個鬼屋寂靜萬分,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郁謹不由得腳步都放輕了。 但是他每走一步,周圍的房門仍像被他的腳步聲震動,重重關上。 墻上的掛飾也一個接一個落地,濺起一堆碎玻璃渣。 郁謹一腳踩在碎玻璃上,順便碾了碾。 旁邊的掛畫改成搖搖擺擺,又不敢掉下來的樣子,看起來格外可憐。 郁謹耳邊恢復了清靜,后面的一大段路都沒聽到噪音。 “嘶”。 就是在這種安靜而詭異的環境里,他的耳邊突然響起蛇吐信子的聲音,冰冷的舌頭仿佛正在舔他的耳根。 他扭頭一看,卻只看到丁鶴的側臉。 丁鶴離他十多厘米的距離,說是疏遠,走路幅度大點就能碰到手,說是親密,又實在隔著一大段距離。 丁鶴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彎了彎眉眼:“有什么事嗎?” 郁謹轉過頭平視前方:“沒事。” 醫院的衛生間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味,最里面的隔間有人在敲門。 郁謹并不搭理,冷漠淡定地打開水龍頭。 他剛打開水龍頭,丁鶴的手就同時伸過來,和他的手碰到一起。 他的手瞬間彈開,又強行伸了回去。 “冬天水冷,我試一下。”丁鶴鎮定自若地試了一下水溫,幫他把袖子挽起來,“別沾到水了,到時候吹風會很冷。” 郁謹低頭注視著他的動作,一聲不吭地任他動作。 丁鶴幫他挽好袖子,恍惚了一下,歉意笑道:“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他很快把手縮了回去,又看著鏡子:“我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你當然熟悉,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強行幫我洗手的嗎? 郁謹抿抿唇,沒看鏡子里兩人的倒影。 “啊,對,我們不久前還剛洗過手。” 郁謹突然想把冷水潑到他臉上。 這種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你的手很好看,”丁鶴輕聲道,“像是月光熔鑄出來的。你是會彈鋼琴嗎?” 他的手臂從郁謹身后繞到胸前,輕輕抓握住他的手:“不過這里沒洗干凈。” 溫熱的吐息掃在郁謹的頸后,讓他一時有些分不清自己正在哪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