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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號把火柴遞還給郁謹(jǐn)：“都是死的，沒有攻擊性。”

    郁謹(jǐn)點點頭：“那就走吧。”

    4號脫下外套，罩在兩個人頭頂：“小心，會有血滴下來。”

    郁謹(jǐn)抬頭看了一眼，幾不可聞地應(yīng)了一聲。

    霍初安顫顫巍巍地在后面說：“大佬，你能分給我們一根火柴嗎？”

    本來火柴光就弱，必須所有人圍城一圈。現(xiàn)在要是都站一排，邊上的人難免會碰到墻壁——暫時可沒有人有這個膽子。

    4號這衣服一罩，他們就完全看不見光了。

    季輕歌和辛棠已經(jīng)開始抱團(tuán)取暖了，就剩他一個人孤苦伶仃。

    郁謹(jǐn)打開火柴盒，任他們各自取了火柴劃燃。

    其他的火柴很快就會燃盡，但他的這盒火柴卻像永遠(yuǎn)不會熄滅，永遠(yuǎn)都剩著那么一長截。

    4號微彎著腰，撐著衣服，尾巴掃在地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這些東西是失敗品？”

    4號沉默了一會，輕笑一聲：“是的。我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什么會在這……我知道你們已經(jīng)成功很久了，不應(yīng)該再出現(xiàn)這種東西。”

    “和你是同一類嗎？還是新的物種？”

    “看起來是一樣的。”4號隨口承認(rèn)，“不過現(xiàn)在研究所似乎把方向轉(zhuǎn)到普通人類身上了，不應(yīng)該再造出這種東西。有可能，這些是之前保留下來的。”

    郁謹(jǐn)皺了一下眉：“也有可能是新的研究。”

    甚至有可能是他自己提出的新課題，只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2號樓應(yīng)該就是研究所的最后一部分，一切真相都應(yīng)該被揭曉。

    而他的記憶也許也將完全恢復(fù)。他現(xiàn)在有些好奇，自己究竟做過些什么。

    “啪”的一聲輕響打斷他的思緒。一團(tuán)肉從天花板掉到面前的地上，似乎在微微蠕動。

    4號一尾巴拍飛肉團(tuán)，關(guān)切地道：“我們快一點走吧。”

    “你聽見了嗎？”郁謹(jǐn)輕輕“噓”了一聲。

    剛剛的肉團(tuán)似乎只是前奏，天花板上傳來黏膩的聲音，像是膠水的粘合度支撐不住肉團(tuán)的重量，肉與天花板開始緩緩分離。

    “快走。”

    4號披著外套，微俯下身把郁謹(jǐn)按在懷里，抱著他防止他跟不上自己的步子。

    原本掛在天花板上的死胎接連落下，仿佛一場暴雨。冰冷而黏膩的血與肉塊掉在人的肩頭，然后再咕嚕嚕滾到地上。

    尖叫聲此起彼伏，后面的人忍不住跳著躲避，卻找不到任何躲避的地方。

    霍初安亂跑著撞在辛棠身上：“對不起對不起。”

    辛棠坐在地上，手指邊就是肉塊。她顫抖了一下，抿抿唇：“沒事。”

    季輕歌尖叫完，忽然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氣，把兩個人都摻住，一路向前跑。

    他們手上的火柴大部分都在慌亂中扔掉了，只能跌跌撞撞摸索著向前。

    輕輕的哭聲似乎隨著肉塊的掉落而響起。

    霍初安只覺得毛骨悚然：“怨靈！臥槽！這些死掉的東西是不是成怨靈了！”

    季輕歌尖聲制止他：“別說話！沒有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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