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轉(zhuǎn)向人生(37) 電視屏幕上的林旭坦言他的窘迫, 曾經(jīng)因為生活被迫賣過《暗戀》,但最后到底是舍不得。幸好他的同學(xué)很仗義,并沒有急著注冊, 還在他最窘迫的時候收留了他。他也是一位非常有才氣的歌者,可惜沒能來參賽。不過他已經(jīng)事某某某公司的簽約藝人, 想來以后一定能給大家?guī)砀玫淖髌贰? 文心愣愣的看著這樣的徐培林, 簡直不能理解。自己這邊給他提供的平臺不好嗎?起點比那個選秀高出去何止一籌? 這真不是自己沒防備, 實在是條件在這里擺著呢, 需要防備什么? 而且,人怎么可以這么無恥! 怎么可以頂著那么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害人? 文心站在文華的對面,渾身都透著一股子喪氣, “姐,能借我三十萬嗎?” 文華看她:“你要錢干什么?” “我不適合在那樣的地方呆著?!蔽男牡椭^,抓著衣角,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我第一次覺得害怕了!” 什么? “就是害怕!”文心眼圈都紅了,“之前你們說那些人會怎么怎么樣,我其實不太信的。這次我真的信了。真的信人可以那么惡!” 文華看她, 她其實不敢肯定文心說的是實話。于是就道, “文心,你要是現(xiàn)在不堅持下去,媽那邊的工作室,你不要了?” 工作室很重要, 但工作室不還是為了賺錢嗎? 做的好, 當然什么都好。爸爸承諾的那筆錢會給,后媽說的工作室也會給。但實際上,現(xiàn)在摸出里面的門道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 沒走一步都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自己要每日里那樣活著嗎? 不要! 反正知道那工作室家里誰也沒打算給,只打算給她就夠了。 “我認清我自己了,我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現(xiàn)在知道了?!蔽男倪@么說。 文華愣了愣,當年她曾嘗試過往音樂方面發(fā)展,但可惜,學(xué)的太晚了。出了一首單曲反響平平之后,她果斷的縮了。什么掙錢做什么?拍戲掙錢,她就去拍戲。做綜藝掙錢,她就去做綜藝。 她其實提議過,如果喜歡,可以沉淀兩年。她卻說,“要養(yǎng)一大家子,歇不下的。” 那時候兩人是表姐妹,那一大家子,說起來是自己的責任。那時候,自己應(yīng)該是很愧疚的吧。 就聽文心又道,“說起來,姐姐其實才適合母親那邊。你去吧,我不要。給姐姐和給我是一樣的。” 文華一下子就笑了:這才是文心。覺得行就上,覺得能就搶,覺得不行果斷就縮。 她其實一直就是這個樣子的。 縮著——未嘗就不好。 文華果斷的轉(zhuǎn)了三十萬給她,“那你以為呢?也不打算要爸給的錢了?” “那怎么會?”她轉(zhuǎn)瞬又高興了起來,“我打算找一家教孩子的課外輔導(dǎo)班代課。我這水平教剛?cè)腴T的孩子還是綽綽有余的。在公司認識了一個維護樂器的大姐,她不是生孩子去了嗎?她自己就開著樂器行,二樓開了藝術(shù)舞蹈中心。學(xué)生特別多,但是比較缺水平還行的老師。我打算去,教笛子也行,教鋼琴也行。按照課時給錢,不要小看這種的,人家課時費不低呢。跟我在學(xué)校的時間也不沖突。晚上和周末上課就行,一個月兩三萬是能拿到的。要是加上寒暑假的話,我一年就能還上你這三十萬?!? 這怎么說也算是自立了吧。 四爺和林雨桐準備了太多的東西,覺得文心還能再接受一些教訓(xùn)。結(jié)果不用,人家縮了。 很坦誠的說了她的打算。 以現(xiàn)階段的情況看,說實話,她這個打算還是很靠譜的。人家甚至都說,“我不買房,也不買好車,我現(xiàn)在開的那輛就能代步。要是爸爸始終不給批那筆錢,我就住家里,這日子也能過?!比思疑踔梁ε滤臓敽屯┩┓磳Γ岢隽艘粋€建議,“我知道我自己沒能力,一把掌握那么多的錢,你們怕人哄了我。我在公司聽說,有個特別有名的藝人,把資金托管出去了,他的子女每月領(lǐng)錢?;蛘呤悄欠N用錢需要申請的模式。如果對方覺得是合理的,才可以動用。我覺得這兩種都很好?!? 四爺和林雨桐見過那么多孩子,養(yǎng)過那么多孩子,可從沒有一個是文心這個樣兒的。 我想要的多,我去爭取。發(fā)現(xiàn)不行,我就立馬退一步。 對于不上進,她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說起花用父母的,她說的理所當然。還知道你的擔憂是什么,然后給你可行性的建議。 這種變化比之前的處處卑微算是進步了,因此,好像也不算白忙活? 至少她成了一個頗有自知之明的人。 于是,你給她碗里多放一個雞蛋,證明她比別人受優(yōu)待,她就能很滿足。 在她確實找到了一家能任教的機構(gòu)之后,四爺當真就去給辦了資金委托。她自己提出的兩種方案結(jié)合,每月她能領(lǐng)多少,如果有特殊的需要,比如買房子,換車之類的,如果有需要,她申請,對方評估,覺得確實有需要,那行,批給你。但這得從畢業(yè)之后算起。另外,委托人隨時能終止這一委托,如果對被委托人的行為不滿的話。 這就跟一條鏈子似得,把文心給鎖住了。 兩人是以父母的心想要教她,哪怕是給她教訓(xùn),也是想引導(dǎo)她。但無奈,她自己不選。 也行!她至少按照她的想法活著。 文心看過了委托協(xié)議,來回的看了好幾遍,確認好了之后,才從屋里出來。初春的暖陽撒下來,沒來由的,有點想姥姥了。 一直是姥姥暖著她,她好似也失去了溫暖別人的能力和力量。當這個家的人,沒有再把溫暖主動的給她的時候……夜里一個人想想,其實還是冷了的。在公司,那些練習(xí)生得閑了就拿著電話。不是家里打來的,就是要打去家里的。那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連個閑暇的時候通一通電話的人都沒有了。 她想最初接自己回來的爸爸,可她知道,回不去了。 她想跟母親搞好關(guān)系,但關(guān)系好和親昵是兩碼事。她或許有過格外親昵的人,因此不能像是姐姐一樣,跟后媽變的親昵。跟丫丫和文竹文韜就更不行了。 跟姐姐親昵過,甚至之前,姐姐還是肯打她罵她的。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因為什么的,姐姐突然疏遠了她。 從什么時候起呢? 想不起來了,也不想想了。卑微討好,得不到真正的溫暖,這也許是這么一段時間的經(jīng)歷告訴她的。 所以,她想姥姥了。 她不敢跟家里說,但卻偷偷的找了一家還不錯的養(yǎng)老院,甚至跟學(xué)校請了三天假,專門回去了一趟,想借姥姥過去。 結(jié)果去了才知道,老太太沒了! 她幾乎是傻了,怎么會沒了呢?好端端的,怎么會沒了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