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當(dāng)年的阿哥爺若有不好,自家主子必是要去告知福晉的。她在阿哥爺眼里永遠都是貼心的額娘,從不說阿哥爺?shù)牟缓茫刚⒏鐮數(shù)亩际歉x。而福晉不可能親自太厲害的說庶子,不要緊的事就多說幾句,估計會鬧的不好看的那種,都是叫了阿哥爺?shù)慕甜B(yǎng)嬤嬤過去訓(xùn)斥的。這當(dāng)然看上去是最規(guī)矩的做法,但是……這心里是怎么個算計,自家主子知道。福晉也不是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況且,現(xiàn)在不是當(dāng)年了。宮外那位太后不可能管的。 鈕鈷祿的眼神漸漸的清明起來:“不!你還得去,還得去求見。還得去求見她……這事只能她先出面,要不然老圣人知道了也不會管的。”說到底老圣人還是在乎福晉的想法的。 桂嬤嬤一臉的為難,“要是福晉不見呢?奴婢實在是……” 鈕鈷祿太后臉上的表情慢慢的收了,進而變的凝重起來,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那就少不得要籌謀籌謀了。在宮里礙眼且不得自由,倒不如去禮佛……反倒是比現(xiàn)在要好些。” 禮佛? 出京嗎? “不出京,去潛邸好了。”當(dāng)年的雍王府便是喇嘛廟,去那里禮佛這總行的吧。 桂嬤嬤就想,每次太后在宮里禮佛,都得召一兩百喇嘛進宮念經(jīng),如今去喇嘛廟,好似也不是不可。 她應(yīng)了一聲,“奴婢這就去莊子上。” 林雨桐當(dāng)然不見了,雖不知道來干什么的,但左不過還是那母子倆關(guān)于真假母子的事端。關(guān)鍵是這事林雨桐說了,乾隆不信吶。那我還能怎么說? 叫芳嬤嬤把人打發(fā)了,桂嬤嬤知道太后還有退路,便也不堅持。說不見她直接就走了,她心里的念頭也很堅定,真的永遠也假不了。皇上不知道被誰所惑,但總也會想明白的。 再回去的時候鈕鈷祿太后什么也沒問,想來這會子也想明白了,求人無用。所以,還得自己想辦法,出去禮佛去。 桂嬤嬤看著太后:“娘娘——奴婢是請皇上嗎?” 鈕鈷祿搖頭:“請也無用,不用情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牛心左性起來,誰也攔不住。她慢慢躺下,“去請?zhí)t(yī),就說本宮不舒坦。” 又裝病嗎? 桂嬤嬤張嘴就道:“怕是這么著見不到皇帝。” 鈕鈷祿笑了笑,“明兒就是請平安脈的日子了,便是有不舒服本宮也會等到明兒。不過是……咱們主動請的平安脈,令妃總會來的。” 啊? 哦!哦!明白了,您是想見令妃。 令妃聽到太后又輕太醫(yī),眉頭微微皺了皺,身邊的大宮女低聲道:“萬歲爺今兒去了一趟,桂嬤嬤出宮才從莊子上回來……太后就病了。” 意思是八成是裝的,肯定是跟萬歲爺鬧的很不愉快,且去莊子上也沒討到好。 令妃冷眼看了她一眼,“住嘴吧!”什么話都敢說。 她拿了團扇便往外走,得去瞧瞧太后呀。 去的時候正聽見太后跟桂嬤嬤的對話,太醫(yī)還被晾在大殿外的。 “……本無大礙,大驚小怪做什么?把太醫(yī)打發(fā)了吧,就是天熱了有些懶的動彈……” “娘娘,您叫太醫(yī)瞧瞧,今兒明顯進的少了……” “今兒熱。等下半晌涼快了,你去要一碟子玫瑰涼糕來,今兒突的想吃那個。” 令妃便知道,這些話是說給她聽的,告訴她太后沒裝病。既然沒裝病叫太醫(yī),這是跟自己有話說的吧。此時,外面伺候的太監(jiān)才通傳,是令妃娘娘來了。 令妃臉上帶著笑進去,“太后娘娘,便是身上不曾有不協(xié),也該請平安脈了。確實無礙了,皇上才能放心呀。”說著,就請了太醫(yī)進來,診脈。 太醫(yī)話說的很謹慎,“倒是不用用藥,娘娘想吃的玫瑰涼糕是極好的,只要不貪涼就好。” 令妃:“……”涼糕不貪涼能叫涼糕?好吧!重點在‘玫瑰’二字上。也就是說太后心里有些郁氣。她忙吩咐外面,“沒聽見嗎?趕緊吩咐下去,今晚添一樣玫瑰涼糕來。” 把太醫(yī)和伺候的都打發(fā)了,鈕鈷祿朝令妃招手,“哀家就知道,孝賢調(diào)|教出來的人是極好的。以前嫻妃總也說些你的不是,現(xiàn)在想想,倒是錯看了她。” 令妃:“……”嫻妃是說現(xiàn)在的皇后。皇后說她不好,這個她真信。但是順序搞錯了,一定是太后先不喜自己,皇后才敢說自己的不是的。而不是皇后說自己的不是,太后才不喜自己的。而且,孝賢調(diào)|教出來……這說的是什么鬼?自己雖然喜歡當(dāng)著萬歲爺?shù)拿嫣崞鹣然屎螅约赫娌皇腔屎笳{(diào)|教的。這話很不中聽,在提醒自己的出身卑微不堪嗎? 她笑盈盈的,要是怕人家拿自己的出身說事,早也到不了今天了。她過去扶住太后,抿嘴一笑,卻不接話。 太后的眼眸深了深,“今年覺得熱,心煩意亂的。這幾年還是習(xí)慣在園子里住著。” 不想在宮里呆著? 今年萬歲爺還沒來得及去園子呢。不過今年這情況,估計是難同意帶太后的。 她正想著怎么回復(fù)這話呢,就聽太后道:“最近總是想在潛邸時候的事,想著能回去住幾日,便是明兒睜不開眼,也沒什么遺憾的了……” 令妃忙道:“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您的好日子在后頭呢。” 暗示到這個份上,令妃還是不接話。 鈕鈷祿只得道:“宮里這里里外外的,我這一走,就都交付給你了。” 這宮里伺候的,很多都是太后的人。而太后這意思是,把這些都交付給自己嗎? 那太后出去了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是了!潛邸如今是寺廟,太后是不想在宮里這么呆著吧。禮佛倒是個好借口。這是想叫自己跟萬歲爺說話,讓她去禮佛。 這也未嘗不可! 她在宮里其實最折騰的還是自己。而且,她從這些信息里拼湊出一個真相,那便是皇上和太后之間的關(guān)系當(dāng)真已經(jīng)僵到連這樣的小事都要自己來出面調(diào)停了,甚至太后不惜把宮里的人手交出來給她用。 回去之后她就沉吟著話怎么跟皇上說,那邊,佟氏卻已經(jīng)得了信兒了,老太監(jiān)送來了的,說是慈寧宮一個處理恭桶的老嬤嬤聽到桂嬤嬤和太后說話才知道的,太后要去禮佛,還要去潛邸。 去當(dāng)年的王府嗎? 小桃皺眉道:“要是去甘露寺,還有咱們自己人。” 佟氏又瞪她一眼,“誰跟誰是咱們?” 小桃嚇的再不敢言語了。 佟氏呵斥完心里多少有些意動,這個太后只要還是太后就有用處,以前不好接近,但現(xiàn)在未嘗不行。 晚上見到乾隆的時候,她便直言,“今兒在園子里,聽人說太后要出宮禮佛?萬歲爺,這可是真的?妾是第一次遇到這事,規(guī)矩也不懂,想問問……臣妾需得準備些什么?” 在園子里聽說的?“聽誰說的?” 佟氏一臉的迷茫,“不曉得,隔著花架子,轉(zhuǎn)過去的時候不見人了。” 乾隆皺眉,佟氏有些心眼,但在宮里這地方,要人手沒人手,要什么也沒什么,想動心眼也沒人幫著辦。這必是有人有人借著佟氏的嘴跟自己傳話呢。 太后想去禮佛? 他沒說話,佟氏卻毫無所覺一般,一邊幫著乾隆按摩一邊道:“說是太后要去潛邸。那地方……也不遠。想來不用準備遠行的東西。” “去潛邸?”乾隆眉頭能夾死蚊子,便是皇阿瑪回來也沒說要住回潛邸的話。那是說想去住就隨便能去住的地方嗎? 佟氏也一臉的迷蒙:“是呢!說是太后怕熱。可這王府也在京城里,熱是一樣熱的。要說涼快,還得是山里……” 乾隆哼了一聲,抬腳就走。 佟氏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她站在當(dāng)場沒動地方,好半晌才走到織機的邊上,理線重新去織布。小桃進來,膽怯的很:“姐姐,都說了?成了嗎?” 看天意吧。她低估了太后和皇上的不合了,看來那服藥瞧著荒誕,但要是下的準了,也能見效。這倒是叫她更加的期盼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