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里面的人員扒拉一遍，廚子都是省一出來的。就連保安，都是在業(yè)界很有名氣的保安公司出來的，一水的退伍軍人。私人紐帶進去的，找不見一個。 但也有人能挑出毛病來，比如說喬桂芝，那不就是林雨桐的徒弟。 中醫(yī)帶徒弟難道還不好？醫(yī)院里來來去去的那么多的進修醫(yī)生，哪個不是學(xué)生？不是徒弟？再說了，你找人家那個徒弟看過病嗎你就否定人家？人家那手藝能獨當(dāng)一面了好嗎？尤其是止疼那方面，像是老年人的關(guān)節(jié)疼，到那邊先不說費用，過去就先給扎一針把疼止再說，最后結(jié)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家扎針的錢是不算在里面的。 哪怕大家都知道，這是練手呢，但更多的病患還是表示理解。就像是剛實習(xí)的護士總能碰見那種病人，說姑娘，沒事你扎吧，全當(dāng)是練手了。 不練這不永遠都不能出師嗎？ 可以說，這是庭還沒開，好像輸贏已經(jīng)定了似的。 可能法院也是考慮到輿論這么炒作下去，法庭的判決很可能就會被解讀為受民意干擾的嫌疑。因此，是在規(guī)定的范圍內(nèi)，極可能快的就開庭了。 開庭的日子，哪里瞞得過記者。 這一天，林家能去的都去了，可法院門口的時候，烏泱泱的好些個人。 林雨桐看四爺，“怎么這么大的陣仗？” 現(xiàn)在又不是古代衙門審案子，一個有意思的案子能驚動半拉子城去圍觀。現(xiàn)在大家的生活節(jié)奏快，大家也都挺忙的。再加上獲取信息渠道多，信息更新也快。想知道進展，稍后這些媒體記者就會報的。跑這里來做什么？ 小四才在后面弱弱的道：“我婆婆聽了這事，氣的不行。帶了幾車的人過來，說要助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來了。” 啊？ 齊芬芳又是感動，又是心疼錢，“不能白叫人家跟著的？”至少請吃飯，請旅游的吧。 路天章能說啥？他也不知道自家爸媽那生意以前是怎么做的。幫這邊的大姨子這當(dāng)然是沒意見了，他的意思是家里的錢要是不寬松，他跟小四墊付都行，“我媽說呀，每年都會抽空請客戶旅游。鄉(xiāng)下人，所謂的旅游就是在省城找個景點轉(zhuǎn)轉(zhuǎn)，找個大館子吃一頓。每年定的農(nóng)資多的，關(guān)系好的，都順帶著來了。得有一二百人吧，估計是順便在這邊站站……” 法律也不會因為外面站了多少人就偏向誰呀？ 但是這心意難得不是？ 可這不止是一二百人，烏泱泱一片不好估計。再近前點，還能看見打起的牌子，拉起的橫幅，上面的內(nèi)容基本一致：相信林大夫！支持林大夫！ 突然的很，她的胸口又一股子熱流涌動，而四爺一把將暖暖先塞給齊芬芳了。那必然是四爺挨著桐桐，也感知到了。 齊芬芳眼眶都有點濕了：“這么多人……都是自己來的？” 是！都是自己來的。 林雨桐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被救的幾個孩子的幾張，看好了幾個癌癥病患……這些人有些人好有些印象，有些人早已經(jīng)不記得了。 但他們卻記得她。 黃廣平帶著白老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因著黃廣平的特殊身份，既是衛(wèi)生部門的領(lǐng)導(dǎo)，醫(yī)院的上級單位，又是林雨桐的師父，這關(guān)系容易叫人聯(lián)想的多，因此，他人到了，他不好現(xiàn)身法庭。而白老一會子要去陪審席坐的。此刻兩人站在樓上，隔著窗戶玻璃朝外看。 白老爺子就笑：“這下面的人哪怕只有一半是因著感激來的，那是了不起的成就。現(xiàn)在這醫(yī)患關(guān)系……”老爺子擺擺手，一副不說也罷的樣子。 黃廣平就笑，“以那丫頭的傲氣，也做不出來花錢請人的事。” 所以，白老爺子心里更歡喜了，“也不是知道老唐會不會來，來了也該叫他看看，問他羞也不羞！” 唐老當(dāng)然來了，這么大的事，他不能不來。 案子已經(jīng)遞上去了，撤訴嗎？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再說了，自家那兒子，自己也管不了了。當(dāng)初答應(yīng)的好好的，說是一定會爭取個庭外和解，算是把這一碼事圓過去。然后幾天就不見兒子和孫子了，說是一直在忙這件事。直到今天早上，一位關(guān)系莫逆的老友才說，今兒開庭，又說，現(xiàn)在撤訴還來得及。何必呢？鬧到這個份上也太難看了。 他這才知道，這倆忤逆的竟然真敢這么直接的陽奉陰違。 于是，他來了。早來了，就在路邊的面館里。早前聽了多少病人對唐家的謾罵，就聽了多少對林雨桐的夸贊。 羞嗎？羞死人了！ 他看見兒子的車，朝法院里去，看見有人對著車扔爛菜葉然后被保安制止，他慢慢的往出走：是！現(xiàn)在撤訴，還來得及。 唐俊可不這么覺得，他一看這陣仗就罵了一句：“無恥！”雇傭了這么多人來，這是嚇唬誰呢。 唐彥東拿著手機不停的跟誰在發(fā)消息，忙活的很，聽他爸罵了一句就接話，“這種事只會叫法庭反感。” 嗯！他媽媽在后面冷哼一聲：“能在外面混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善茬子。等這事過了，我好好找?guī)讉€人找找她的晦氣。不是會治病了，這事上多的是沒法治的病。張狂的很，這就是沒碰上硬茬子收拾幾回。” 唐俊厭煩的看了她一眼，“你閉嘴吧。”說實話，林雨桐這一招，確實是給了他太多的壓力。 進了停車場，沒人騷擾，他打了電話過去：“你到了嗎？” 白小艾坐在法院里一處樓梯間里，‘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然后繼續(xù)發(fā)消息去了。 唐俊又打電話給律師，“您到了嗎？”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樂意接這個見鬼的官司。雖然說是證人證詞提供的都挺全面，但這玩意經(jīng)不住推敲的。不過要說拖住官司，不求勝，也勉強能過的去。他解決接了這個案子之后，周末就得拿錢去一趟孤兒院，做做善事，要不然他怕造報應(yīng)。 他也已經(jīng)到了，就在這里，看著外面喊著‘林大夫’，那對面的那輛車里，下來的那個一身正裝，氣質(zhì)雍容干練的女人就是林雨桐了。這個時候的林大夫，跟之前在網(wǎng)上搜到的照片上的都不一樣。 林雨桐下了車，暖暖覺得媽媽那個樣兒站著，真好看。她要下地，一手拉著爸爸一手拉著媽媽，然后也那樣，那樣昂著頭挺著胸的不緊不慢的走路。 這么多的長槍短炮對著，林雨桐以為會問一些譬如：這個官司怎么看？覺得有幾成勝算……等等這樣的問題。 卻沒想到，一個軟萌軟萌的記者妹子彪悍的擠在前面，張口就問：“這是暖暖吧？都這么大了嗎？長的真好看！請問林大夫，您是怎么養(yǎng)孩子的？當(dāng)時聽說您和孩子都在危重病房搶救過，但現(xiàn)在看，孩子的身體很好，小臉蛋紅撲撲的……” “啊？”饒是林雨桐見多識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跟官司和不相干的問題給帶的分不清東西南北。 誰知道暖暖倒是自如，小臉想揚起個四十五度，結(jié)果人太小了，她得把整個臉九十度的仰著才能看見上面。于是伸著手求爸爸抱，抱上了才好叫人家拍到最完美的角度。 四爺伸手將閨女抱起來，人家那小嘴就吧嗒吧嗒的，“不挑食，愛鍛煉，還要好好睡覺覺，就能長的美美噠！阿姨你也好看，你也是個好好吃飯愛鍛煉的漂亮阿姨。” 一本正經(jīng)接受采訪的模樣。 林雨桐和四爺笑，記者也笑。但這兩口子相視一笑，就叫敏銳的記者有抓到了點，原來林大夫的老公這么帥，這么有氣質(zhì)呀。像是豪門公子！ 凡是跟大亨豪門這樣的家世有牽扯的，啥時候拿出來都能是話題呀。沒見那些嫁入豪門的女明星，從來就不缺乏話題的。 于是問孩子的方向又變了：“暖暖喜歡吃誰做的飯？是爸爸還是媽媽呀？” 暖暖抿嘴笑：“我和爸爸都喜歡吃媽媽做的，媽媽做的是最好吃的。爸爸給我們什么，我和媽媽都很高興……”卻聰明的沒說他爸幾乎不做飯的事。 林家人跟在后面嘖嘖嘖的，林雨苗更是：“這小丫頭了不得了，你瞧瞧。”人多了自己都不敢說話，結(jié)果她倒是不怯場，瞧那話說的。 再如何歡快的氣氛，這到底是在法院門口，是要打官司的。這么多人在外面吆喝著，林雨桐走到了法院的臺階上，鄭重的朝外面的人鞠躬致謝。 唐密還在車上，她怕記者追堵，因此想等人散了在上去。 林家人被記者簇擁著進去了，唐家的人從邊上的側(cè)門進去了，免得受干擾。等人確實是散了，她才戴上口罩往里面去。法院的臺階一階一階又一階，她小跑著往上走，看著前面一老者，戴著口罩，拄著拐杖，吃力的朝上走，腳下一個凜冽差點摔了。她趕緊過去扶住，“您老悠著點呀！走，我扶著您。” 她一直朝上看著，這老者卻瞧見了這姑娘戴著口罩的側(cè)臉，他的身子微微顫了顫，沒言語。 唐密見老者不動，一扭臉跟老者的眼神對上了。他眼神復(fù)雜，上下的打量。 唐密心里一顫，好些年好些年沒見這位老人的面了，她放開了手，點點頭，然后直接朝上跑去。 唐老站在那里，愣在了當(dāng)場。孫女見了陌生的老人，都能停下腳步扶上一程。可認出了是親祖父，竟然撒手，就這么走了。 這得是多大的恨！ 他此刻站的臺階上，就如他現(xiàn)在的處境，上不去，下不來。他慢慢的蹲坐下去，坐在臺階上，早上八九點的太陽，也驅(qū)趕不走他的落寞。 唐密上到了頂端，俯視著下面，老人佝僂著，不是她印象里那個人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