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暖暖蹭一下收回了抓向西瓜的手,一臉的驚恐。 齊芬芳嫌棄兩人嚇唬孩子,“沒事,有尿不濕了。咱們穿紙褲褲。” 那也不行啊!林雨桐趕緊拉了孩子過來給擦嘴,大門響了,齊芬芳開了門,是周安民和林雨苗兩口子。手里拎著菜,周安民就道:“剛才出去了一趟,把菜都給買了。報的明兒還是雪,媽你跟我爸就別出門了。要啥也叫保姆去買,別啥都親自干。” 齊芬芳心里比較得勁了,難得大姑爺這么細致的想到了。 來都來了,見林雨桐在就過來說幾句話,林雨桐也順便問周安民那個私立醫院,他們的設備當初是怎么買的,大致的價格這些問題。 正說著話呢,齊芬芳就加進來問了林雨桐一句:“你跟老三說給小四買家具家電的,這幾天怕不行吧。雪大路滑,過幾天再說?” 林雨桐:“……”這是有意當著周安民的面問的。 周安民果然比林雨苗機靈多了,一聽就明白了,“要給小四買家具家電呀?完了叫你大姐一起去看,小四是家里的老幺,家具啥的叫她只可著喜歡的買。別論貴賤,咱三家平攤了就完。” 林雨苗這才有點反應過來,等周安民看過去的時候,她‘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當然了,小四不可能花錢沒節制的。 再買東西之前,小四帶著三個姐姐去了路家給準備的婚房。咋說呢?不能說這邊不好,不管是從樓盤還是從地段,以高新的發展情況,這地方其實比林家住的那個小區房價也是只貴不便宜。但就是一點,這是個商住兩用的樓。因著在高新的好地段,因此,選擇在這里開公司的比較多。樓里面進進出出的人也會比較雜一些。房子里面裝修的不錯,啥都帶了。看的出來,是請設計師專門設計過的。但是住在這種環境里,就不像是回家。 “這房子當初買的時候,均價不到兩千,那時候高新區還沒發展起來。現在一平都八千多了。當時當投資買的,還是賺了的。”小四就道,“這房子要是租出去,房價不會低。” 在這棟樓里上班的好些高管就很有意愿。 “住在咱們家那邊,比較像是過日子。”小四就道,“我都量過尺寸了,像是沙發,電視包括冰箱啥的,都能搬過去。” 意思是這邊比較好的家具都拿過去自己用,然后想租出高價,就給這邊換點便宜點的貨就成了。也是全新的,對于租戶來說,這就很可以了。 如此一來,一家也就是幾千塊錢,就把這屋子給填起來了。 也行吧!這甚至都不用太逛,只找性價比高的就完了。 林雨苗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光是收的路家的禮都不止這個數了吧。占了便宜她心里又不安,回來就跟周安民商量,“小四結婚的時候……禮金是不是多上一些。” “今年有獎金,老二老三給多少,咱們就給多少。”小心的撒了個謊,好叫這個女人安心一點。 小四結婚,叫人徹底見識了什么叫農村土豪。婚禮頭兩天,小四跟路天章視頻的時候,就見識了,陸家那邊一直很熱鬧,歌舞團在門口搭著棚子表演,鑼鼓敲著,鞭炮放著,晚上的煙火一放就是半宿。 小四心疼的抽抽,一晚上這得好幾千塊錢的煙花爆竹錢吧。 路天章就道:“沒法子,是我爸我媽的朋友,人家送的,不放咋辦?放著不是怕啥時候不小心炸了,就是怕時間長了潮了,我總不能拉了再去換成錢吧。” 然后結婚當天,成百輛好車來接親,要不是蘇南找人,人家交警非得攔了不可。專門有人出面維持交通的。城里不能放鞭炮。但是扎氣球可以呀。從小區門口一直到單元門口,鋪著的都是氣球,汽車隨便過,路人愿意撿就撿,孩子愿意踩就踩,圖一熱鬧。誰現在撿這個回去呀?不都是帶著孩子玩嗎?大人孩子這個一踩那個一踩的,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就圖一熱鬧。 這就導致了很多人被驚動了。像是樓里的,小區里的,跟林家有些交情,但是屬于泛泛之交的那種,林家沒特意通知,也沒邀請,那就只當不知道算了,不用走了。可現在這動靜,也不能說假裝不知道呀。既然知道了,就過來隨個禮吧。 書生這種的,按說是四爺的小姨子出嫁,書生是不用給走禮的。但因著離得近,書生媽就給包了八百塊錢的紅包,“去吧,禮多人不怪。” 白小艾從里面出來,“人家都結婚了,你好意思嗎?” 打從醫院回來,兩人就冷戰。一人一個屋,誰也不進誰的門。這是兩人頭一次說話。 書生回頭就說了一句,“這么長時間了,該冷靜的也冷靜下來了。你覺得咱倆這樣,還有結婚的必要嗎?” “你什么意思?”白小艾就問。 “我們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冷靜一下……好好想想,這日子真有必要嗎?你要的是幸福,是過的好。假如在一起不能過的更好,連湊活都不能,咱們又何必呢?”書生說完,扭身就走。 白小艾從后面拉住他的衣服,“你什么意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知不知道,要是不結婚,我就成了笑話了。我的朋友,她們都知道我要結婚了……你這突然悔婚,是想干什么呀?” “日子是過給自己的,不是過給人看的。我沒興趣跟你一塊秀恩愛。”書生甩開白小艾,“我還有事要忙,你最好別再跟著。” 白小艾是沒跟著,一個人愣在了當場,好半晌她才扭身去看準婆婆,“阿姨,你看他!” 書生媽回身坐在沙發上,繼續織她的圍巾去了,不言不語,連頭都不抬,從這個方向看她的臉,那眉眼之間,竟是帶著幾分嘲諷。 白小艾愣在當場,突然從心里覺得冷。她感覺得到那種冷漠,那種好像從來都沒喜歡過的帶著一種厭惡,甚至是憎惡的冷漠。然后就聽到不帶絲毫起伏的聲音:“歇著去吧!不是身體不好嗎?躺著吧,要什么我給你拿。” 白小艾沒說話,渾身僵硬的挪到屋里,先是羞惱,緊跟著是無邊無際的害怕。 她聽見外面,準婆婆打電話的聲音:“是小欣嗎?我知道你是我們小艾的好朋友,我就是想問問,你知道她喜歡吃什么嗎?這孩子胃口不好,給做什么都不好好吃……就想問問你,她一般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吃什么……” 以前覺得這是關心,現在才發現,這壓根就不是。 她所有來過家里的朋友,隔三差五的都會來勸她,說你知足吧,你那樣的婆婆比親媽都好。現在才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給網住了,而且,這網子越扎越緊,突然就叫人透不過氣去。 她甚至想,這要是萬一自己被這母子倆害了,就是說他們是兇手……也沒人會信的,連自己的朋友都不信。 白小艾一個激靈,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恐怖的想法,她急切的將房間門反鎖了,然后蒙在被窩里,給媽媽打了電話去,“媽,我告訴你……我婆婆……這個人城府很深!媽,我好怕!” “害怕啥呀!”她媽媽在那邊吼道,“你可消停點吧。你婆婆咋了,我就是再挑剔,也挑不出你婆婆的理來。前幾天,你婆婆打電話,還跟我商量你們的婚事。電話里聽見我咳嗽了兩聲,二話不說,給我轉了一萬塊錢……說叫好好養著身體,身體要緊。你說你害怕?害怕啥呀?人家對咱家里人都這么貼心貼肺的,能對你不好?上回你表妹去你那邊我可聽說了,你是喝杯水都得人家遞到你手里……你要是這么著還不足興,那我就真管不了你了,你看你怎么辦吧。我還是那句話,別抻著了,趕緊結婚。” 我難道不想結嗎?之前就是想把房子裝修了再結婚,這有什么錯處嗎? 但是現在結婚……她突然之間真的害怕了。連父母都覺得書生和他媽媽是最好的,所有的錯都是自己的,都是自己作的……這得多可怕。自己是作,但是……這準婆婆真就是善人嗎? 這段時間她和書生冷戰,準婆婆是一直不言不語,一樣的做飯,一樣的該干啥干啥。唯一不同的是,再也沒勸過他兒子。只是每次吃飯前都會說:把這個給小艾送去,是小艾愛吃的。把那個給小艾小艾,小艾喜歡。 自己有時候吃,有時候不吃,全看心情。也因此書生的臉一天比一天冷。 她之前沒警覺,她只覺得也許老人覺得管不了了,所以不管。但對她的好是沒變的,她確實是每次都打聽自己愛吃什么,哪怕是再貴也給買,再復雜繁瑣也給做,這怎么能說不好呢? 可等突然警覺的時候,才發現看似溫柔甜蜜,實際上是一個陷阱,自己深陷其中,卻猶不自知。她茫然了看著房間,聽著外面傳來的婚禮歡慶的聲音。這樣的婚禮也是自己想要的,曾經以為是伸手就可以碰觸到的。可現在,她害怕了,膽怯了。 這段時間的堅持,是為了什么? 愛情? 兩人連最基本的正常交流都沒有了,一說話就吵架,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別說愛情了,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他們兩人沒有婚姻那道手續,可過的一直就是婚后那種日子。她不知道要真是結了婚,婚姻是不是就是這樣,日子一天天的磨過去,然后把彼此磨的面目全非,最后相看兩相厭。 如果不是為了愛情,那自己堅持又是為了什么?為了放不下的面子? 面子是重要!可小命更重要。 她不怕書生,她知道書生心軟。但他怕書生的媽,怕這個一直以為是準婆婆,將來一定會是婆婆的那個人。書生容忍她,那是因為書生愛過她,哪怕是沒有愛情了,還有情分,還有曾經一起走的這些年。所以,他再如何,至少他不會傷害她,她篤定這一點。 但是……能指望一個可能從根子上就厭惡你,算計你,用圈套套你的人包容你的一切嗎?不能!她想起準婆婆最愛跟書生說的一句話,“你爸走了,媽就剩下你了。你要好好的,叫媽放心。為了你呀,媽真能跟人拼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