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飲食男女(59) “你是不是傻!” 林雨桐和周安民帶著林雨苗到樓下的時候,剛好碰見又回來的小四。 “你怎么回來了?”林雨桐先問。 小四急道:“我給三姐打電話……”本來是想叫老三幫著在爹媽那邊圓圓這幾天不回家的事,誰知道話還沒說,老三就先說了,“她說大姐不見了,爸媽快急瘋了……”那我哪里呆的住,“天大的事情不得先回來看看呀。” 在電話里老三說的也不詳盡,但大概什么情況她也知道了。所以,一見面劈頭蓋臉的就沖著林雨苗來了。 周安民指著小四的臉,在小四殺雞抹脖子的表情中,他果斷的改口,“你是不是還追去那邊,打人家了。” 這個借口很好,小四很滿意。如此,她也就不用躲藏了。 其實這個大姐夫要是長點眼色的話,也不是那么叫人討厭呀。 她不置可否,也算是默認了這個解釋。 林雨苗就瞪她:“都報警了,你還要再打人家一頓?還說你們不是仗勢欺人?”不是仗勢欺人,在那么多警察面前,兩人能打起來? 小四氣的一個倒仰:“我就奇怪了,那人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了,我這親妹妹都這德行了,你還擔心我把人家打成什么樣了。為了你我大熱天的急著趕回來,壓根就多余……”你要不是我姐,我要不是怕你真出事了,我要不是怕爹媽有個好歹,我都懶的理你! 林雨桐拽著她上樓,“走!趕緊的,不熱啊!” 這會子林雨苗腦子還不清楚,你跟她說不著。人給帶回來了,就完事。 家里人都在自家聚著呢,老兩口坐在沙發(fā)上直喘氣,林陽在邊上隨時待命。暖暖扶著墻能站起來了,四爺?shù)枚字o著孩子。一聽見腳步聲,暖暖就不動了,支棱著耳朵使勁聽。一聽到指紋鎖解鎖的聲音,這丫頭高興的尖叫一聲:“ma……”,手往起一揚,不扶著墻了,直接就是一個屁墩。四爺趕緊去扶,結(jié)果人家一扒拉不叫碰了,翻身一爬,蹭蹭蹭爬著朝門口奔去了,嘴里‘ma——ma——’的叫著。 有多少不順心,一開門看到這場景都暖化了。 雪團似的孩子,爬著拼命的仰頭想看到你,哈喇子順著嘴角流到下巴,然后垂到地板上。屁股扭著,頭不知道怎么晃動著,就跟小狗看見主人回家似的,怎么表達親昵都不為過的樣子。 林雨桐伸手給抱起來,四爺還站在后面手扶著腰,要說看孩子,最不累的就是前三月。等這些小東西長了腿,那真是兩三個體力好的大人都陪不住。還還才會爬,等會走了試試,這是要累死誰。 每次一到養(yǎng)孩子,四爺就特別懷念能養(yǎng)奶娘的那些日子。 手段高明點,很少有幾個像是王熙鳳似的,養(yǎng)個奶媽子還敢背著主人掐孩子的。 更是現(xiàn)在的月嫂和保姆比不了的呀。 “小累人精。”林雨桐親了閨女一口,接了四爺遞過來的紙巾給孩子擦口水。 這丫頭手一扒拉,不耐煩,林雨桐才說:“怎么這點耐心都沒有……”卻見這小丫頭湊過來,吧唧吧唧的親在她的臉上,左一個右一個,糊的大人一臉的口水,她卻咧著嘴一邊咯咯咯的笑,一邊拍著巴掌,不知道有多高興。 林雨桐哭笑不得,抬手給她擦了,讓出路叫后面的都進來。顧著后面的人呢,扭身卻發(fā)現(xiàn)暖暖伸著手奔著四爺,“跟我才親香了多大會子?又找你爸,倒是叫你爸歇歇呀!” “給我吧……”能有多累。 結(jié)果四爺一伸手,暖暖的手又躲開,身子還朝媽媽懷里貼了貼。四爺?shù)氖植欧畔拢稚焓帧? 啥意思呀! 四爺似有所悟,回身拿了紙巾遞過去,“是要這個嗎?” 暖暖果然高興了,接過來把紙巾又糊在當媽的臉上,擦的也不是地方,但還是學著大人給她擦口水的樣兒給媽媽擦。 小四落在最后,輕輕的拍了拍暖暖的屁股,“怎么這么小人精呀!” 暖暖蹭的一躲,見小四看她,她把紙巾遞過去,像是在問,“你要嗎?” 小四這才發(fā)現(xiàn),孩子可能看見她臉上青青紫紫的傷,以為是臟了。她擺手,“小姨不要。” 暖暖固執(zhí)的伸著手,見小四換了鞋不接,急的探著身子伸著胳膊拍小四,就是要給她紙巾。 小四接了在臉上摁了摁,夸張的叫喚,暖暖唬了一跳,抬手摸自己的臉,滿眼的懵懂不知道為什么擦一下會那么疼。 正逗孩子呢,就聽里面‘啪’的一聲,嚇了孩子一跳。 四爺一把接了孩子,沒再去客廳,抱著閨女去了玄關(guān)外給桐桐準備的診室。那邊安靜,玄關(guān)門和房間門一關(guān),外面再大的聲響里面也聽不到。 林雨桐給父女倆把門帶上才進去,林雨苗捂著臉站在客廳里,林陽把可可帶到暖暖的屋里玩去了,不給孩子看。 “怎么還打上了?”林雨桐拉了齊芬芳坐下,“您也不嫌手疼。她這會子腦子懵著呢,等冷靜兩天再說。” 小四白眼翻了翻,誰說挨打沒用?說打沒用的,那是沒真打,沒往狠的打。要打就真打,照狠的打,一頓不行兩頓,兩頓不行三頓……然后就乖順了。老大為啥每回都犯蠢?小四總結(jié)了一下,那就是從小沒挨打的緣故。 現(xiàn)在可可都過了能打的年紀了,她這當媽的倒是回過頭挨打了。 呵呵!怎么說呢?人這一輩子,該受多少大概都是命中注定的……遲早都會給你補上的。 林忍讓還是多看了小四一眼,“你怎么也去了?還跟人動手了?” 齊芬芳這才注意到小四,然后就說林雨苗,“能把小四打成這樣,那女人能是啥善茬!你說你要是被男人花言巧語給騙出去了,我也就認了……”畢竟女人在男人的問題上犯糊涂,那真算不上是笨,“可你被一女人騙的滴溜溜轉(zhuǎn)……”你叫人說你什么好? 周安民聽這話就不怎么樂意:丈母娘這是嘛意思呀?我是還不夠慘是不是?你家這樣的姑娘,砸我手里了,我是給你家做出了多大的貢獻呀。這會子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呢?您說這話的時候,倒是問問我呀!我雖然不樂意我老婆犯這樣的糊涂,但是我更不想她犯那樣的糊涂呀。 他趕緊把老婆往身后攔一攔,“她就是一慣單純。從小到大都在您跟我爸眼皮底下呢。以前認識的人,也都是村里的人,知根知底的。她哪知道外面人心險惡呀!您別生氣……這會子她還不信她被人騙了……所以您說啥她都未必往心里去了。別著急……咱別著急,那女人是個什么底子,刨出來什么就都知道了……” 正說著呢,林陽從里面出來,手里拿著手機,“蘇南的電話……”她順手摁了免提,對著電話道,“你說吧,這邊聽著呢……” 蘇南一直跟著那邊的派出所民警,這一看身份證,就把底子都翹起來了,“……這女人叫張紅,四十二歲……中省人,父母健在,上面有哥嫂侄兒。二十二歲結(jié)婚,嫁給同村同齡男人為妻……剛才打電話問過當?shù)氐呐沙鏊沙鏊纸o他們村的治保主任打了電話,村里一共三十八戶人,彼此都很熟悉。那地方窮,這女人結(jié)婚生了倆孩子之后,就跟一個進山收山貨的小商販跑了,十多年沒有回去了……他男人一直再找她……之前說的那些父死母亡被賣之類的,純屬子虛烏有。而且,她是有前科的,還不止一次。雖然不是大事,但確實有糾紛導致大打出手的前科。問過她了,她也承認,大姐不是第一個被騙的。有些人發(fā)覺了,但不想叫人知道,愛面子就不追究了。有些在錢本來也不多,被騙了三五千就鬧的很難看的。她沒有固定的住址,就是打一槍換個地方。之前騙大姐,主要是想跟之前一樣,騙吃騙喝騙點衣服穿,弄點化妝品,再賣出去換錢,補貼一下生活……后來發(fā)現(xiàn)大姐日子確實是寬裕,這才動了歪心思。她說只是想騙免費的房子住……住進來了之后才想著是不是還有別的可能……這事就這么著。說是要騙房子,但到底是沒成。之前到底騙了大姐多少,她這邊表示愿意賠。但再大的懲罰,那肯定沒有。道德問題不好入罪。” 很多東西,都屬于饋贈的。這種事,責任人不是這邊單方面的,那個沒有警惕心的,占了一半的責任。 就這么些了。 林陽就道:“你處理完了,你趕緊回來。要我開車去接你不?” 不用!不會混的連個順腳送的人都沒有。 林陽這邊掛了電話,就看陰晴不定的林雨苗,“……人還在派出所,你趕緊想想,你都送人啥貴重的東西了,能追回來多少是多少。” 周安民就催,“趕緊的呀!你換季多買兩身衣裳你都心疼,白叫人家占便宜呀?” 林雨苗這才道:“……剛開始就是一起吃個飯,有我請的也有她請的……不好算。后來她送我一對白銀的耳墜,挺好看的……我就送了個金戒指給她……” 你連個耳洞都沒有,你要耳墜做什么? 周安民想起來了,“就是那天你叫我看的?” 對! “那玩意連一百都沒有。我告訴你了……”周安民無話可說了,“你買戒指花了多少錢……” “三千四還是多少……”忘了。 小四拿個筆,“還有什么,趕緊的說。” 林雨苗就掰著指頭算,從頭上的水晶發(fā)卡,到胸針,到衣服,到化妝品,一起去做美容,辦的美容卡還有健身卡……前前后后的,給對方花的就三萬多。 這還不算兩人出去吃飯,林雨苗請人吃的都是大館子,兩人一頓飯少說也得三四百的。就這還怕人家看不起。人家呢,嘴巴會說呢,總是帶著懷念的語氣,“……好長時間沒人陪我去那種地方吃飯了……幸好有你。要不然,真都沒法坦然面對。那時候兩人吃一碗酸辣粉,然后買上三塊錢的饅頭。他叫我吃粉,酸辣湯他泡著饅頭吃了……那時候多好。后來有錢了,再沒吃過那么好吃的酸辣粉了……” 然后就去吃酸辣粉了。 兩人吃那個……奢侈的要一瓶一塊五的汽水,也就十來塊錢。 林雨苗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故事怎么可能編的那么好?如果都是假的,那她的那些眼淚,也都是假的?她還做最后的掙扎,“是不是弄錯了。” 林陽正拿著手機跟蘇南發(fā)信息聊著呢,見她這么說就接話道:“你知道她那車怎么來的嗎?也是騙了個跟你一個的傻大姐……車是開的人家的……你要這個大姐的電話嗎?要不我叫蘇南給你們牽牽線,沒事你們倆聊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