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老家有老婆,不過連面都見過就出來了鬧ge命了,早幾年前也死了。這些年他在外面也沒成過家,倒是有過幾段感情,不過打仗之后分分合合的,也就那樣了。你也知道他的年紀,像是他這種年紀的,穩當了。不會再想著在外面亂來,反而有點時間就愿意回家。對我呢……基本是有求必應。我這種情況,能跟他結伴走一程,也不錯。”白雪梅說著就看林雨桐,“你說呢?” 林雨桐拍拍她,“只要他對你好,那就好。” 兩人嘀嘀咕咕的,就坐到了位置上。老嚴還開玩笑:“你們姐倆嘀嘀咕咕說什么呢?不會是又說我壞話呢吧。” 林雨桐從侍者手里端了酒:“雪梅是個苦命人,能遇上您這樣的人是她的福氣,所以,珍惜她,愛護她,要是敢對不起她……你會知道妖狐的名頭不是白來的。” 老嚴爽朗大笑,端起酒爽氣的就喝了:“好!我一直以為,只有男人之間才有這樣的情分,現在看,倒是我狹隘了。這心貼心肉貼肉,血里火里拼出來的情分這不分男人女人,都一樣。為你們這情分,得干一杯。”說著話,又端了一杯酒,跟四爺碰了一下。 一認識,彼此有共同的話題,林雨桐和白雪梅又不是不懂外面事的女人,四個人一起,倒是能說到一起去。 老嚴說話也直接:“我的態度是和,建立聯合政|府,人家m潤zhi就說的很好。可老蔣啊,我跟他打交道的時間長了,以我對他老蔣的了解,他是不肯退讓的。m國人來調停能怎么樣,改變不了這個結局。腦子清醒的人都知道,不能搞清一色,不能搞對對胡。可他蔣某人,未必聽的進去。”說著,就問四爺:“我是早就聽說過你的,后勤總部好幾個老朋友那是對你夸了又夸,說得你汝清一人,能抵得上百人。怎么樣,調回來了,有什么想法沒有?” “我們這一行,那是許進不許出的。”四爺就道,“有什么想法也不行啊!” “他姓戴的,還是講封建社會那一套忠義嘛,江湖氣太濃。”老嚴一副很看不上眼的樣子,擺擺手:“你要是想調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姓戴的喜歡給別人的身邊放釘子,這個我是知道的嘛。” 林雨桐就看白雪梅,白雪梅苦笑,“老板知道我跟老嚴在一起之后,召見過我。” 那老嚴可不容易,手底下一個集團軍,竟然就那么敢把白雪梅留在身邊。老嚴倒是豁達的很:“不是雪梅,也會是別人。他愿意放,我愿意收,省的他給我下其他絆子。” 白雪梅就低聲道:“被老板送到m國留學的那位翟女士如今也三十多了,她不就是留給胡z南的……” 這個林雨桐知道,翟原先是戴的情婦,只是被胡看中。為了籠絡胡,戴將翟送出去留學,一定要把翟打造成胡喜歡的那種像那位宋夫人似的女性。 翟也算是早年軍統培養出來的高級特工人員了。 戴老板如今也是把白雪梅這么用的,但翟對胡,白雪梅對老嚴,夫妻做久的,處的時間長了,心是朝著誰的,這就不好說了。 這可不算是一愉快的話題,老嚴好像也怕白雪梅不高興,就哈哈一笑轉移話題,問起了四爺:“若是內戰,你覺得哪方的勝算大?” 初期自然是國黨勝算大,但是越打就越是不容易了。 工黨看起來難,但蔣未必就不難。工黨能把所以的力量集中到軍事上,但是蔣不行!他有很多事要做,如今要做清查漢奸,遣送rb僑客,搬遷政府,還要將工業往沿海遷移,黨內又存在種種勢力掣肘,這些因素綜合起來,“……只會越打越吃力。每占領一個城市,便得留下駐防的兵力,長期以往,兵力越來越分散,不能集中優勢兵力,勝算在哪里?” 這話叫老嚴沉默不語,良久才跟四爺碰了一下:“姓戴的不放人,要是放人,我就要你去我的參謀部。他娘的個個都是樂觀的,都是老m的武器好,土8路怎么怎么不好……卻沒一個人敢這么直接的把這可能的事擺在我面前過。你這樣的,窩在jun統可惜了。”他說著就道:“你不是要查逆產嗎?查那個干什么,說到底,查的不過是貪污罷了。最大的貪污在哪里?在軍|部的后勤部門,我有老關系在后勤部,回頭就叫人將你要過去,你們老板肯定樂意的。”說著,就問四爺,“你這樣的人才,你們老板沒道理不用呀?” “我剛才的話就有為工黨張目的嫌疑。”四爺半開玩笑的這么說。 “扯他娘的蛋。”老嚴冷哼道:“要是工黨把工作都做到我身邊了,那還打個屁啊,求個繳槍不殺去qiu。” 慢慢的,兩人說的投契了。林雨桐和白雪梅就不關注了,白雪梅拉了林雨桐起身,去另一邊拿吃的,順便說點私房話。 拿了點水果,林雨桐就問白雪梅:“老師知道你的事嗎?” “老板不會瞞著的。”白雪梅低聲道,“但老師從來沒有打電話問過這件事。想來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學生走了這條路……但是,我不知道你理解不理解,打從一線退下來,我就適應不了了。打打殺殺的,辛苦危險,但也刺激,有成就感。過那種的日子的時候,我覺得想要踏實下來,只要平平安安就好。可真等著一天來了,整天坐在會議室,穿的體體面面的,開一些茶話會,座談會,晚上出席各種的酒會舞會來回的應酬,白天灌茶水,晚上灌酒水。出門有司機,回家有保姆。可晚上躺在床上,那種空虛……說不上來。每天最有的意義的時候不是吃飯喝水,而是將qiang掏出來擦拭了再擦拭,然后蒙著眼睛,拆了裝裝了再拆。每次路上,碰見車就看人家的車牌號,然后想想這是誰的車,這個方向是去哪邊的。或者是看見誰,就想想他家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他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上次見到他老婆的時候,他老婆穿的什么衣服,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從而推斷此人的收入多少,品位如何。想想她老婆對誰家的女眷傲然,對誰家的女眷巴結,依次來推斷此人最近有跟誰靠近的驅使。不想想這些,我就怕哪一天用到的時候,我的手藝生了。練成咱們這樣不容易,廢了可惜了。”白雪梅靠在一邊的墻角,臉上露出幾分林雨桐從來沒見過的悵然:“我感覺我就像退下來的武器,放在倉庫里落灰,而后等人再想起來的時候,早已經看不出當年的模樣了。突然之間,沒有了活下去的目標。” “直到老嚴出現?”林雨桐遞給她一杯酒,“所以,你發現活著,不光是有戰場,有戰友,有任務,還有……愛情,家庭……” “對!”白雪梅抿了一口酒:“我討厭這種有進無出的見鬼規矩。老板要是用我,我還能朝前沖,還能上戰場殺敵,只要有任務,拼了命我還會去完成。可是人家用我的方式變了。非要用一把殺人的利器去切菜削水果……這是一種羞辱你知道嗎?我選老嚴,那是我的選擇……而不是……不是跟yaozi里掛著招牌的biaozi似得賣|身給老嚴……” 對軍tong ,白雪梅有了怨氣。林雨桐就提醒她,“這些話,可不能跟王曼麗說。” “明白!”白雪梅露出幾分難看的笑意來:“她是老板的人,我知道。”說著,她又無辜的看林雨桐:“這事,我還沒跟冷子秋說,不知道怎么開口。你先別告訴她……等有機會我親自跟他說。其實,我現在還有些能理解你了。嫁個有擔當的男人,在家里過消消停停的日子,要是有可能,生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以后的人生好歹有個伴。我現在是,一方面覺得你的手藝要是扔了可惜,另一方面,又覺得你想回歸家庭這做法也沒錯。你呢?當真不心疼你的手藝?” 這事林雨桐沒瞞著白雪梅:“我寧肯讓刀生銹,也不想把刀鋒對準自己人。這是我不想干的主要原因。同室操戈,相煎太急?這事不能干,手上不能沾自己人的血,要不然一輩子都洗不清的。” “這話也是你不能跟老師和王曼麗說的話。”白雪梅拍了拍林雨桐,“得謝謝你信任我。” 林雨桐瞪了她一眼,好像在說,不信任你還能信任誰。 白雪梅就搖頭:“你呀,想跟我這樣,不行。我呢,算是老板派到老嚴身邊帶著監視任務的,所以,我就算是申請跟老嚴結婚,上面也會批的。可你不同啊,你家那位不是老嚴那個級別的。所以啊,你還得有用。還得叫人覺得你有大用處才行。要不然……路在哪里呢?” 是啊!路在哪呢。 正說著話呢,就見門口方向進來兩人。這兩人一前一后,打扮的光鮮亮麗。而且,還都是熟人。 一個是俞敏慧,一個是徐媛。 俞敏慧一進來就看見林雨桐,毫不猶豫的就朝這邊走過來:“林站長,真是巧啊。” “正應了那句話,人生何處不相逢。”林雨桐伸手跟她握了握,“沒想到俞小姐也來n京了。” “今日遇不到,明日總會遇到的。”俞敏慧一臉的笑意:“我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找林小姐。想邀請您跟我共事的。” 跟你共事? 共什么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