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林雨桐就問說:“老師一個人過來,沒帶許麗。” 許麗是她的副官,一般是走哪帶哪的。 果然,她就道:“帶了,收拾東西呢,過兩天就過來。” 許麗可是胡木蘭的親信,此人的一雙眼睛也很利。 林雨桐就問:“不調了冷子秋來,也跟在老師身邊嗎?她在那邊,人家看管的很嚴。” “能被看管的住嗎?”胡木蘭就道:“能被看管的住的,她就得回爐。” 林雨桐便笑:“放在那個環境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跟你們在一塊,她也不見得說話。”胡木蘭直接把林雨桐給懟回來,“你少操心她,還是說說你吧。你呢?接下來繼續混日子?” “聽老師的安排,您說怎么著就怎么著。”林雨桐開著車跟著前面的車隊,“別人的話可以不聽,您的話總是要聽的。” “要真聽話才好。”胡木蘭這么說著,林雨桐只笑笑。前面這就到了,下榻的地點是剛收繳上來的逆產,花園子建的確實不錯,暖閣就好有幾處,院子里的暖棚還有鮮菜鮮花供應。舟車勞頓,當然得在這里安頓下來了。 許麗還沒來,林雨桐就暫時不能走。還得陪著胡木蘭。 胡木蘭呢,洗了澡,吃了飯,也沒有要放林雨桐離開的意思:“跟我說說平津站的事。” “我可不信您不做功課就來了。”林雨桐坐在她對面,緊跟著又搖搖頭:“如今的平津站,那是一團亂麻。如今看,邱香山榜上了別的大腿,只怕以后對吳先齋也沒有那么言聽計從。周一本對吳先齋……可以用積怨頗深來形容。以前是因為吳先齋偏著邱香山而對他總是遠了那么一步半步,如今是因為吳先齋為了趙敬堂拱手送來的產業,無視他受的委屈。從而兩人徹底的離心……” “還有呢?”胡木蘭看林雨桐,“那位馬上要成為副站長的金汝清,你怎么看?” 林雨桐攤手:“您想聽什么?我不能跟您說的太全,您估計也不是很想聽的太全。” 你們情情愛愛的事,說了我也不愛聽。 “對他……你是認真的?”胡木蘭微微皺眉。 “我想認真!”林雨桐一臉的坦誠,“如果你允許我退役,我會考慮嫁給他。” “他愿意娶你嗎?”對方直接問了這么一句。 “我會叫他愿意娶的。”林雨桐挑眉看胡木蘭:“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我也該回爐了。” 胡木蘭靠在沙發上,雙手敲著大腿:“你回去吧,明兒我會陪著老板去站里,你也過去吧,躲著沒什么意思。” 行啊!林雨桐直接起身,“那您早點休息。” 從里面出來,她沒有回頭。她知道,胡木蘭一定在窗口看著她。 看著這個愛徒的車子遠去,胡木蘭無奈的搖搖頭,跟她說話,你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比如說她跟那個金汝清,這關系到底是近還是遠,從她的話里,聽不出來。說疏遠吧,她說她想嫁給人家。說親近吧,她的話里又好似暗示對方可能不是很愿意娶她。那這到底是遠還是近,怎么判斷。不光是無從判斷兩人的關系,便是那個金汝清,她也成功的把話題岔開了。 “青出于藍勝于藍……”這種感覺別說,還真有點酸爽。 回去的時候林雨桐卻跟四爺說:“胡木蘭這個人,很不好打交道。她一直也沒說到底是誰往上面打小報告……” 在車上,她曾經試探過,說誰總在老板的耳邊嘀嘀咕咕的。結果她也很自然的把話題給岔過去了,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師徒兩個。半斤八兩。 四爺對此倒是不意外:“特務機關監察別人,自身自然另外有人監察。中tong 和軍tong相互之間這種撕扯,也是起到相互監察的作用。是誰也無所謂,左不過是身邊出現的這些人。” 只不過胡木蘭的出現,叫平津這邊平添了許多變數而已。 第二天,兩人一早去了站里。吳先齋親自去接戴老板和胡木蘭了,一行人九點整出現在站里。 在站里訓話,那是沒有的。不是誰都有機會見到老板的金面的。那是一個一個被叫去單獨訓話的。林雨桐以為沒她的事,靜等著吃飯呢。結果最后還是把她給叫去了。 林雨桐到了地方,里面就只這位老板一個人。她沒給稱呼,他也沒責怪的樣子,只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說著,就捧著白瓷的茶杯子喝茶去了。 林雨桐坐下,靜靜的等著。 那邊就道:“這次你能主動請戰,我很意外。沒有因為怨懟之心耽擱黨國大事,這很好。本來,這次該嘉獎你的,只是家規在那里擺著的,按資排輩的話,你的資格還是有點淺的。你一點你該理解。再往上升,你該跟吳先齋平級了,但你也知道,他算是咱們軍tong內接近元老一級的人物了,算是跟著我比較早的那一撥人。” “是!”林雨桐點頭,“本來也不是為了當官才去請戰的。相反,您要是能允許我退役,那卑職將感激不盡。” “你是將了我一軍吶。”這位老板輕笑一聲:“這就是你的想法?最真實的想法?” “是!”林雨桐起身,“我知道,對于我的懷疑,內部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我以為慢慢的淡出核心層,這一切都會不攻自破。可是老師的到來,我不得不再一次踏入是非圈……” 那邊就擺手:“你這說的可不是實話。要真是想遠離是非圈,又怎么會金汝清保持男女關系那么久?看似你離開了核心圈,但是你沒一分一秒真正的離開過……” “那看來我說我跟金主任是一見鐘情,您也不信了。”林雨桐就道,“要不然,將我調離,我倆這種親密的關系又是兩個副站長,您大概也覺得不合適。” “你們啊……我覺得都能替我當局長了。”他將茶杯子放下,“你先放下站里的工作,借調到你老師身邊,協助他督查平津站的工作,這個沒問題吧。” 如此,平衡了平津站的勢力,另外,也算拔掉了胡木蘭放在平津站的一顆釘子。這層師生關系太親密,這個妖狐具體會聽誰的調遣,他完全沒有把握。胡木蘭此次來,已經算是各方妥協之后的結果,這并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但卻不得不面對的。 林雨桐從里面出來,卻見四爺正從辦公室里出來急匆匆的往出走,她急走兩步:“怎么了?” 四爺低聲道:“王華生死了!他爹媽媳婦叫人抬著死人堵在大門口了,要讓站里給個說法。” 哦!這下熱鬧了。當著戴老板的面,唱這么一出,趙敬堂這是死磕到底了。 林雨桐跟著往下走:“走!看熱鬧去。” 門口是熙熙攘攘的,邊上聚攏來好些街上的百姓,都是來瞧熱鬧的。警察局更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將這一片給圍起來,他們來的是一位叫焦恩的副局長,這眼看可能就會升任成局長。因為局長跟其他的幾位副局,沒抗住rb人的淫威,如今成了被清算的對象。清算的財產四爺手松了松,叫這家伙發了一筆小財,于是他見了四爺可親了,拉著就叫‘哥’,“這事不是兄弟不出力,實在是后頭的來頭也大……您瞅瞅外圍,全是那邊的人,兄弟是真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就把水端平,沒事。”四爺就低聲道:“誰叫你倒霉,碰上了呢。王華生沒有什么身份,這命案還得你們警局管,警局查。查出什么說什么就是了,客觀一點……你站在理上,誰能拿你怎么著?” 也是!除了這么著也沒著了。 這王華生家其實也不是一般人家,要不然趙敬堂不會那么下四力氣去維護。原本也算是平津有名望的人家,家里的產業鋪子著實是不少。可這王華生的爹不是個靠譜的,所以,這王華生的姐姐才跟了趙敬堂,做的還是外室。有了這個靠山,生意好做了,王家的老爺子活著的時候,趙敬堂那也是不敢太過分,可這老爺子死了,王家的產業沒少被趙敬堂給吃進去。王華生不頂用的紈绔,要不是他姐姐正懷著趙敬堂的骨肉,他以為趙敬堂會把吃進去的再給吐出來只為了撈他的?如今人死了,死了更好,王家的家業都是趙敬堂的。要不是打著見不得光的主意,周一本想殺人,那是癡心妄想。不說別的,從當初那件事事發到現在這么長時間,要真是趙敬堂真心為他這個野生的小舅子撐腰,早把人給送走了。別說送出國,只說送到重青,他周一本就沒下手的機會。哪怕是留在平津,若是身邊跟上幾個人隨時注意保護,那也不會就這么死了。 “到底怎么死的?”四爺問焦恩。 焦恩將手里的煙給掐滅了:“……人死在yao子里。下手狠那,把那玩意都給割了……身上的刀傷一共一百多處,這是虐|殺!” 林雨桐聽的直皺眉,難怪親屬的情緒這么激動呢。那邊王家的爹媽都快哭死過去了。唯一的一根獨苗啊,再壞的人,在爹媽眼里也是乖寶寶。 正說著話呢,就聽到遠處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多少個送葬的嗩吶隊都朝這邊來。又有王家產業里的伙計及其家屬,還有雇傭來哭喪的人,一個個的都披麻戴孝的,大聲嚎哭著朝這邊聚攏。 里面的人便是聾子,也該聽到動靜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