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沒事!亂世嘛,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吃了飯,四爺還是沒有在家呆,跟林雨桐一起,從金家出來了。 老太太在樓上一直悄悄的看林雨桐,林雨桐哪里不知道?不過是只做不知罷了。這會子人走了,老太太下來了,臉上的不高興都散了,孫子孫女給端來的蛋糕也愿意吃了。湊到老爺子跟前:“吃飯的時候還說什么了?”在客廳里說的話她大致聽見了,但在飯廳的話她是真沒聽見。也不好意思悄悄的下來聽,等的這個心焦喲。 老爺子才不理她,咳嗽了一聲,拄著拐棍上樓去了,還跟幫傭的大嫂道:“把林站長帶來的禮物都給我送到書房去,我自己存著。” 老太太輕哼一聲,臉上有些訕訕的。 金汝泊就道:“娘,那林站長瞧著除了厲害點,別的真沒可挑揀的地方。而且,出身也好。擱在早些年,舞刀弄槍那是粗人。可到了亂世,林家上下又是那么沒de ,那是什么,擱在古代,那叫一門忠烈。這樣的門第,真是等閑人家都攀不上的。” “那也是我兒子好,要不然她也瞅不上。”老太太有她的固執,但心里未嘗不覺得一切當真是上上之選,一見人之下,比俞家的那姑娘強多了。再者,知道兒子跟她住到一塊了,再看看兒子身上的衣服腳上的鞋。看女人是不是能干,看女人是不是心在這個男人身上,別的不看,只看這女人的男人臉上的氣色,看他從里到外,從上到下的打扮。打從一家子搬來,見老四的時候不多,可每次見,那老四都是紅光滿面,站到人前整整齊齊,穿的永遠都最合適的。這要說心里沒裝著自家兒子,絕對不可能。能把兒子照顧的好,她心里就滿意了八分。其他的都是錦上添花的事。至于是不是明媒正娶的,現在這世道……反正吃虧的是女人,于男人而言不過是一件風流韻事而已。這么一想,好像為這個跟兒子鬧成這樣也沒什么道理。 金大嫂又把俞家的事說了:“您不是說俞家太太請您去赴宴嗎?我看還是算了。以后別來往了。誰知道那一家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之前照片的事,說不定就是俞家干的。您看為了這個,您跟四弟鬧得。” 老太太臉都白了:“這俞家姑娘也是?”晚上老太太睡不著啊,她問老頭兒,“你說如今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老爺子翻了個身,這個世道不管怎么了,都是留給年輕人的。年輕人了為了改變這個世道,也是不容易。 四爺和林雨桐也是睡不著,肖馭這件事來的有點突然。這里面還牽扯到rb人的作戰部署。 林雨桐就說:“若是為了戰略部署,那也得等到肖馭跟那位rb工黨見面之后才找上肖馭吧,這怎么就在半路上就把人給逮了。這不合常理。” 是這個道理! 四爺就說:“只有一種可能——邱香山被rb人給利用了。” 林雨桐沉吟了一瞬,點頭:“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為什么不等接頭肖馭就出事了,那證明要跟他接頭的那個rb工黨可能暴露。但此人rb那邊一定沒有抓住,叫他帶著情報潛逃了。那么想解決情報泄密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從接頭人入手。可對方又怎么知道接頭人是肖馭的呢? 不是電報被截獲,就是華東區那邊有潛伏的rb特務,這個人的位置很緊要,他有機會接觸到組織機密。 便是軍tong內部也一樣,那個給邱香山消息的人,只怕跟rb間諜脫不了關系。 可邱香山得到的情報一定是假的,除了肖馭這個人之外,其他的都不會太真。若是知道肖馭是干什么去的,他還會將肖馭逮捕了嗎?不可能!他不會這么蠢! 所以,事情比想象的要復雜的多。 明兒一早,得給孫朝發送消息,不管華東區那邊是不是有問題,但既然有那種可能,那么查一查總不會錯的。 這事簡單。可怎么跟邱香山談起他秘密抓捕的人,這才是難點。 “而且,他這是把人關在哪了?”好似不僅為了避開周一本,也是為了避開自己和吳先齋。 林雨桐就說:“要不我去跟著邱香山?” 四爺搖頭::“不急,再等等。你等我的消息……再動。” 第二天,先要通知孫朝發。可饒是要理發刮臉刮胡子,也沒有天天去的道理。每天早上四爺差不多都是那個點經過理發店,孫朝發也在門口站著,等著四爺進來或是看著他路過。今兒四爺還是那個點路過,路過的時候好似顛簸了一下,他一腳剎車停下來,下車看了看前面的車轱轆,然后又上車離開了。 孫朝發在車走后就過去,在地上撿起了一個兩張折起來的錢,像是人家彎腰的時候褲兜里的錢掉下來了一般。 四爺從后視鏡里看見了,東西確實是被孫朝發撿起來了,這才一踩油門很快的拐彎離開了。 進了站里,他到的不早不晚,永遠這個時間點。等到吳先齋上班了,他第一個過去,找吳先齋去確定這一天的工作內容。打從周一本捉奸那晚的事情之后,吳先齋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周一本和邱香山明顯對他疏遠了起來。 他對此也不甚在意了。邱香山知道他的秘密不少,饒是現在如此不敬,他也能容忍。周一本那人,原本是有他大舅子的背景的,如今連這個大舅子也沒有了。他便是心里不舒服不服氣,那也只能忍者。熬著吧,熬得過了年,各走各的道,再無干系便是。 唯一叫人舒服的就是這個金汝清了,從始至終,對他這個站長那是尊敬如一。 對這樣的下屬,他是打心眼里喜歡,今兒就問說:“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 想帶著四爺赴任去。 “站長,多謝您栽培,可我能去哪呀?”他搖頭,“站里一大攤子的事。” “知道知道!”吳先齋也知道,最近就他在站里忙,其他的人早不見蹤影了。這種連下屬都沒辦法掌控的上司,叫人家跟著去,人家只怕心里也有些不安吧。他還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邱香山和周一本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四爺故意愣了一下:“不是您給布置了要緊工作?” “沒有啊!”吳先齋一下子給坐正了:“他們說我給布置工作了?” “那倒是沒有。”四爺沉吟了一會,似乎有點明白什么了,然后掩飾了一下,“大概是我誤會了。這每天來報銷的額度不小,我問做什么用的,那邊也說是秘密,不讓說。我這都有幾天沒見邱主任和周隊長的人影了嗎,每次取東西支錢,都打發下面的人過來,各個都是一問三不知。我瞧挺神秘的,城防那邊又整天嚷著大戰就在過年前后,我以為您安排了人做這方面的工作,要求保密!” 什么保密?!壓根就沒有的事! “單子呢?”吳先齋伸手就道:“把之前批過款項的單子都拿來我看看。這倒是有意思了,上上下下都在忙,就我這站長不知道在忙什么。這不是笑話嘛!” 四爺順手就把單子遞過去:“準備馬上送財務科的,您看看。” 吳先齋翻了幾天的,就皺眉:“這開銷也忒大了!這個窟窿你怎么給堵?” 四爺露出一個苦笑來,卻沒言語。 吳先齋點了點四爺:“你就是太老實了。” 邱香山的開銷大的離譜,四爺原本也以為他是把人藏在大酒店或是其他什么開銷異常大的地方了。可是后來想想,又覺得不是!那種地方他們這樣的人出入太惹眼,他既然不想叫人知道,必然不會去軍政名流都愛去的地方才對。 后來遠遠的看見過邱香山兩回,這腳上的鞋,身上的大衣都是價值不不菲的東西。可見,拿上來的這個單子,是邱香山故意為了混淆視聽的。他的錢不是花到公事上了!那么,他藏人的地方開銷不會大,故意這么做,一是混淆視聽,二嘛,自然是順便中飽私囊。他自認為拿住了吳先齋跟中tong 趙敬堂做交易的把柄,不怕吳先齋。而吳先齋又要走了,雖說高升吧,但升的再高,手里有對方的把柄,他有何懼?因此,如今是把平津站當成他的囊中之物,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而吳先齋呢,自然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順利的離開就行。可一旦發現有人以為拿著把柄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他可不會忍著。今兒你敢這么無視我,那等我升任了,你不是還打算拿這個把柄繼續拿捏我? 這是絕對不能忍受的事! “邱香山人呢?”吳先齋問道。 四爺搖頭:“要不……等他回來,我叫他過來見您。” 我一站長,一天啥也不干,只為了等他回來嗎?那這到底是他是站長還是我是站長? “找!馬上給我找!”吳先齋就道:“我就在這里等著,看看咱們的‘邱站長’什么時候肯撥冗來見。” 聲音不高,語調平平,可這才是動了真怒了。 把吳先齋的火氣挑撥起來了,四爺就從里面出來了。出來了就朝外間的楚秘書招招手,叫對方跟他出去。 楚秘書見金主任如此,跟出去就笑道:“有什么要緊的事?”這么神神秘秘。 四爺朝里指了指:“站長發火了,叫找邱主任。我這能調動的人可不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