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但四爺和林雨桐還真不是沒事干了。眼看年跟前了,冷子秋帶著寇冰母子和貓貓也該到了。冷子秋有她要去的地方,但是寇冰母子和貓貓的安置,林雨桐得事先給安排好。 證件好辦,白雪梅在重青都給準備好了。 四爺手里又有一個不錯的小院子。這玩意是跟幫會的人打交道人家主動送到他手里的,如今送他宅子的人都死了,這玩意都查不到來處了。倒了幾次手雇人將里面打掃干凈,被褥生活用品都給買好,地窖里甚至給存上了不少的糧食,夠娘三個過個兩三年了。 反正不能叫人知道這宅子跟四爺和林雨桐沾著關系。 冷子秋來的那天,雪停了。她坐的是火車,她下車之后甚至都跟寇冰母子他們保持著距離,見了林雨桐就道:“我知道,你想叫他們過沒人打攪的日子,定是安排好了。就叫人送他們去吧,以后只當是連我也不認識。在路上我都跟那小子說好了!” 果然,在林雨桐偷偷的塞給寇準一把鑰匙和一個寫著地址的紙條之后,那小子就帶著他娘和貓貓,誰都沒理,叫了黃包車就走了。 林雨桐目送他們離開,這才帶著冷子秋回住處:“我親手做菜,你在我這邊住幾天。” “不了,吃頓飯就走。”冷子秋將包隨手扔在沙發上,就跟著林雨桐去廚房,看著她做飯。見她做菜動作嫻熟,她突然就問了一句:“你回老家去看過嗎?” “哪有時間呀。”林雨桐手上一絲停頓都沒有的切著土豆絲,“我如今這個位置,跟你們不同。其實,你那個位置,多看少說,誰都喜歡。沒那么多勾心斗角。我這邊呢,稍微不長眼睛,就不定掉到誰的坑里去了。所以,除非公事,想離開那是癡人說夢!” 冷子秋順手從餐桌上拿了個橘子,從左手倒到右手,又從右手倒到左手:“我其實是想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肖馭的人?” 先是問老家,后是問肖馭,這就說明肖馭跟老家有某種聯系。 可偏偏的,她沒有原主的記憶。這個肖馭是誰,她還真不知道。 但面對冷子秋,她不能說不知道。 于是,她慢慢的放下手里的菜刀,看她:“我們之間,不是有什么說什么嗎?你到底想說什么呀?認識肖馭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冷子秋靠在門邊上,低頭剝桔子,沒看林雨桐的表情,卻說了一句:“肖馭是工黨的特派員,在火車上被秘密批捕了。人應該押送到平津了!” 林雨桐沒說話,只看著她。 她將一個桔子吃完,才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來,放在林雨桐面前,“在火車上……我看見他被人盯著……等他意識到有危險的時候,沒跑!當然,也跑不了了。結果在被人抓住之前,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卻是將身上的什么東西藏起來了。然后等他被帶走,我就偷偷的去看了,看看這個工黨藏起來的是什么。沒想到,就是這個……”她指了指這照片:“一個手絹里,包著的是一張照片,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林雨桐看得見照片,照片上是一對男女。女孩子騎在馬上,笑的一臉燦爛,那是原身。可那個牽著馬的是個英氣的男人……他就是冷子秋說的肖馭吧! 不是說,當年臨川林伯仁家都死絕了嗎? 這個人叫肖馭,是林家的弟子還是其他,跟原身的關系又有多深?這些,她全然不知。 可這個人卻被秘密抓捕了,他會說出什么來,誰也不知道。 如果說出林雨桐,那她就很危險。 如果什么也不說,那么……此人跟原身的關系就比想象的還要深。要真是如此的話,這個人救還是不救。 同時,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肖馭跟原身確實有很深的關系,但他未必就是工黨人員。如果這就是一個設置好的陷阱呢。 短短的一瞬間,她想了很多。 看完了照片,她重新回去切菜,把土豆絲泡在涼水里浸泡著,就道:“……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任何人說……” “那就不用說了。”冷子秋看著林雨桐,“什么也不要說。” “你以為我要說什么?”林雨桐回頭看她,就笑:“你說的肖馭,其實我不記得了。” 冷子秋就皺眉看她,林雨桐聳肩:“我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要是老師的話,只怕以為我在推脫。要說推脫吧,我有的是說辭,順口我就能編造出七八個來,沒必要選最拙劣的一些。我跟你說的是實話,不是推脫……”她指了指腦袋,“當時炸船,是活下來了。但是那種程度的爆炸,你該知道的,想完好無損,那是僥幸。我沒僥幸,看起來是沒什么大事,可是腦子還是收了點沖擊,很多東西我都想不起來。當時活下來沒歸隊,一方面是確實不想回去,另一方面,也是有那么幾天的時候,我的腦子空的,不太記得事……我想著,養一養就好了,確實是慢慢的養過來一些,近期的事基本都記得,可往前追朔,好些都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記起來,但現在暫時還沒有想起來,哪怕對著照片,腦子也空的。但肯定,你說的這人跟我有關系,只怕關系還不淺。我呢,兩難。管與不管,都不知道該怎么選。”她好冷子秋又笑了笑,“這種事,你知道的,便是告訴了老師,她也不信。當初我選擇沒說,后來我就更不可能說了。反正我記得你們,這就夠了。因此,這事干脆連你們也沒說。” 她說著,又拿起這張照片:“我現在跟你一樣好奇,好奇這人到底是我的誰,跟我是何種關系。他帶著這張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以為我死了,留在身邊做紀念的?還是別有目的……比如,有人處心積慮的找來這個人……只為了試探我的?這些……我拿不準!” 這話……冷子秋信了,她看著煤油爐子上咕嘟著的湯,然后把湯挪開,將照片放在火上,引燃。看著它變成灰燼:“如此,最干脆。”毀尸滅跡,只當不存在不知道吧! 即便真是別有用心的人,他就是咬住林雨桐不放,可那到底也只是一面之詞。只要林雨桐不認識對方就行。這就把陷害的那條路給堵死了。 “可要不是試探你的?”燒了照片了,冷子秋突然頓住了,好似意識到了不妥當:“他就是一個跟你有些關系的人……且如今的身份是個工黨……你該如何?” “如今秘密批捕工黨,本就是錯的。”林雨桐一邊說著,一邊往油鍋里放油,“既然是錯的,我為什么不能管?” “你不怕別人把你當工黨?”冷子秋眼睛幽幽的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我怕……別人就不說我有工黨的嫌疑了嗎?”林雨桐反問回去,語氣平靜。 “你大概沒發現,你基本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冷子秋走到林雨桐跟前,“你小心著點吧,別沒死在rb人手里,反倒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林雨桐就笑:“我真落難了,你會救我嗎?” 冷子秋也沒正面回答,只往客廳去,還催促說:“快著點,幾點吃飯?” 四爺今兒晌午,沒回來吃飯。只林雨桐和冷子秋,兩人沉默的吃了一頓飯。 臨走的時候,冷子秋頭也不回的說了兩個字:“多余!” 多余什么? 多余那么一問! 會不會救,這個問題本就不該問。 駐防軍那邊的住宿條件可不如這邊好,林雨桐又收拾了御寒的皮褥子和大氅,叫人專門給冷子秋送了一回。 一個人在家,卻尋思著肖馭的事。 越是焦急,越是跟這件事有直接干系,越是不能表現的急切。因此,她悠閑的出門,明知道可能有刺殺,還顯得那么的閑庭信步。去逛花店,去咖啡店看報紙吃蛋糕喝紅茶,端是悠閑自得。 今兒這蛋糕剛上來,就有人靠近了。她抬起頭來,是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婦人。她見林雨桐看她,就局促的笑笑,“我……在報紙上看過您的照片。”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