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臉上帶著笑進去,很客氣:“叫二位久等了。” 林雨桐跟四爺就起身,四爺這還沒說話,那邊就道:“叫我猜猜,兩位是重青來的,還是言安來的?可別告訴我說是商人,要這么說就沒意思了。我跟著兩家打過交道,當然了,那是生意上的來往。你們出什么價錢,我幫著辦多大的事,僅此而已。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風險不大,你們又出的起價錢,那就好說好說!” 這種反應……也不算是意外。 如今rb人不成了,都在給自己找退路。這些人也是一樣,生存主義著。 但哪怕他這么問,四爺也不能認:“韓先生許是認錯了……” “錯了就錯了吧!”這位直接往主位上一坐,“知道你們的規矩,我也不問你們哪里來的,你們只說做什么便是了。” 四爺朝林雨桐點點頭,林雨桐拿出一方子來:“這是藥方,按方抓藥。一劑下去可保半日不喘……當然了,要是能診脈之后再容我調整方子的話,效果應該會更好。” 韓福生就有些猶豫:“這方子……給我了?” “不管有什么事求韓先生,我也總得拿出幾分誠意吧。”林雨桐將藥方放在桌子上,“韓先生可以先去試試,然后咱們再談。” 試!當然得試! 因為試各種偏方,所以,府里就養著兩個哮喘病人。馬上叫人抓藥煎藥,叫那倆病人喝。而這邊呢,他不陪著,只叫下人給準備席面送過來,先吃飯。 一頓飯吃完,韓福生幾乎是小跑著過來的:“高人吶!高人吶!” 那倆病人服藥之后半個小時,呼吸平穩的很,還能在院子里走一走了。看著跟正常人沒沒啥區別,只是久病的人能這么走走,想來養好了就啥都能干了。 林雨桐就道:“是給大人用的吧,孩子用我還是建議診脈問診。” “當然!當然!您隨我來。”他親自殷勤的帶著,往側院去了。 側院的正屋,榻上躺著一個看起來四五歲的孩子。瘦的皮包骨,臉也蠟黃蠟黃的,半靠著胸口起伏不定。 林雨桐過去搭脈,然后就皺眉:“這是胎里帶來的……是遺傳的吧。” 韓福生點點頭:“她娘就是哮喘病……為了生他把命都搭上了。” 可外面的人卻不是那么說的,不是說這孩子的娘是搶來的女學生嗎? 當然,這話她也沒法問。那榻上的孩子勉強的睜開眼,喊了一聲:“……娘……” 聲音跟貓崽子似的,但大家都聽見了。 韓福生馬上眼里就有了淚,跟四爺解釋:“別見怪!孩子認錯了……”他指了指墻上掛著的照片,“孩子不咋見外人,這里里外外的都一個模樣的打扮,突然見到一個跟她娘留一樣頭發的人,就以為是她娘。” 墻上的掛著黑白的照片,是一個穿著旗袍留著齊耳短發的姑娘。 而桐桐的頭發如今也就剛剛齊耳,就這么留著。 那孩子伸出手來,拉她的袖子:“……娘……” 林雨桐低頭,看那小小的手指細的像是隨時都能斷一樣。她心里嘆氣,大人不做法,可孩子有什么過錯呢? 她伸手也拉著他的手:“一會兒乖乖喝藥,喝了藥好好吃飯。好嗎?” “娘……不走……”他拉著林雨桐的手:“……我……有娘……” 怕是誰嚼舌根讓孩子聽見了吧,那邊韓福生的眼淚都下來了:“好好好!只要貓貓乖乖的,怎么都好……” 林雨桐就發現,這韓福生跟別人嘴里那個被妖魔化的人很有些不同。 重新改了方子,親手喂這孩子喝下去,不到半個小時,孩子就基本不喘了,被保姆抱著乖乖吃粥。 那邊韓福生和四爺在外間,韓福生就看四爺:“我能不能冒昧的提個要求。” 四爺點頭:“是我有求于人,怎么反著來了。有什么事,只管說便是!” 韓福生見四爺爽快,就朝里看了一眼,見沒大礙,便請四爺到外面去坐,兩人坐在院子里,韓福生才道:“先生是高人。” 四爺沒言語,等著他下面的話。 “我這人的,造過孽,手里也有血債。要說害怕嗎?去年的時候感受還不深,可如今呢,那是真害怕了。rb人日落西山,眼看快不行了。我靠著我姐夫……可我姐夫靠著誰呢?人家把我姐和倆孩子都已經偷偷送到馬來西y去了。本來呢,我也是想著,把我家貓貓叫我姐帶上。可你不知道,我姐比我更不是玩意!那人心狼,我要是活著有用還罷了,要是沒用,我給我兒子留的這點東西,她都能給占了。我姐這一走,rb人也要跟著完蛋,我姐夫也是在四處活動,想著找個下家,別到時候把腦袋給丟了。可你說……我姐都那么一玩意,我能指著我姐夫不?靠不上!如今,我牽掛的就兩人。一人是我那老娘……她送的更遠,省的被連累。如今連累不了多少日子了,老太太肚子里長個瘤子,也就三五個月的事,人就咽氣了。那就只剩下我這兒子我放心不下。我那時候想著,我活著,有點本事還能撲騰的時候,我若是能救他,那他還有條小命。將來哪怕是當叫花子要飯去呢,也能活著。若是治不好,他這富貴病,遲早也是要死的,到時候我們爺倆一人一口du藥,到了那頭我還能護著他。如今……老天還算是憐惜我一回,真叫這孩子遇上高人,這病有救了。可這治好之后呢?我得想后事了!得怎么著才能把孩子給安頓妥當。見到你們,我真覺得你們是孩子的貴人……” 四爺抬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們帶著孩子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就是想叫孩子認個干爹干娘……將來我要是死了,別叫這孩子餓死街頭就行。”韓福生一把抓住四爺的手:“只要應下這事,你的事能辦的我給你辦,不能辦的我想法子也要給你辦。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用我的腦袋,給我兒子換個活路!” 四爺沉吟,這個干兒子當然能認。將來這孩子也可以交給寇冰那娘倆撫養!那是孤兒寡母,寇冰那孩子機靈有血性,母子倆是妥當的人選。 可若是叫他完全信韓福生這個人,他還真做不到。 他笑了笑,實話當然是不能說的,但很多事卻可以變相的叫他去做。比如:“……我一朋友,是開礦山的。炸|藥需求量大,去黑市……黑市也把控的嚴……” 韓福生瞬間便明白兒:“我手里倒是有,量還不小。武器這東西,我也能弄到……幫會本來就做qiang械買賣……”說著,他自己都猶豫起來了。這可真是一經發現,立馬就掉腦袋的事。 四爺當然看出他的猶豫,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說是一碼事,做又是另外一碼事。這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什么也不知道,這就已經是很大的便利了。他就說:“不要你出面,你只告訴我地址,然后我派人去‘偷’就是了。下面的人丟了東西,不敢聲張。你只當不知道……我也不信,你私藏這么多炸藥,rb人都知道。” 那肯定不能叫知道。 韓福生明白這意思,只要安排的妥當,其實也無礙。 四爺又添了一句:“韓先生必然是跟幫會有生意往來的,幫會的人去‘偷’貨,那這是幫會的事,跟別的事更不相干吧!rb人對幫會勢力,也忌憚三分。他們難道不知道幫會有自己的軍|火渠道?” 沒錯! 這事還真就能一推六二五。 而四爺這邊,完全可以動用冷子秋,她在幫會里找人干點這個活,不是難事。 韓福生心里琢磨了個遍,就不好意思的笑:“叫您見笑了……我這還真是……要真是沒用到我,我這還真就覺得不好意思求您照看孩子了……” “怕人情沒送給我?還是覺得分量太輕。這么著,韓先生再幫我一件事,給我弄兩張身份官文,我要一個韓家特意請回來的大夫的身份,有rb留學的經歷……”四爺的話沒說完,韓福生便有幾分明白了:“李先生是想叫人相信你是個一個有在rb留學背景的人……” “而我的太太……是個地地道道的rb女人……”四爺又強調了一句,“我得叫人相信,我的太太是個rb女人……” 韓福生皺眉:“這個不難,我請些朋友……也有些是rb朋友……但這得你們像才行……” “這個韓先生放心,我們確實在rb生活過很多年……”才怪! 韓福生心一松:“沒問題……我明天就去安排,就安排在海軍俱樂部,為的就是答謝先生和夫人仁心妙手,救了小兒的性命,如何?” 好! “在此之前,我們會留在貴府。”四爺說著,就起身,臨走時多看了韓福生兩眼,才道:“我剛才看了韓先生的面相……你幼年困苦,中年發跡,雖不得善終,然子孫福緣深厚。韓家在你之后,必能顯耀門楣。令公子已然是否極泰來……且,你也不用太悲觀。我剛才看了令公子的面相,他在這世上還有親人……嫡親之人,在之后必然成為他的貴人……” 嫡親之人? 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兒子的嫡親之人除了老娘便是自己了,就是姐姐她,也跟自家兒子算不得嫡親的。還有誰呢? 四爺提醒說:“母家!這孩子母家顯貴……” 話沒說完,韓福生一拍巴掌,“對了!對了!孩子娘還有一個嫡親的兄弟,不過他在m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要論嫡親,舅舅當然算是嫡嫡親的。 不過,孩子娘的事他可沒多提,更不要說她還有弟弟的事。 既然自己沒說,而孩子娘的事除了自己沒人知道個具體根底,那只能是這李先生給算出來了。 自此,他對四爺的話那真是言聽計從,不曾違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