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站在門口,林雨桐看了看門口懸掛的鏡子,還有雕刻著各種辟邪圖案的照壁。有了這玩意,大伯隔壁已經去世的老爺子,再想晚上到這邊盯著大伯母是不大可能了。但是……大伯母她最好是晚上別出門,要不然,像是這兒絆一跤,那兒磕一下的事只怕是少不了。要是得罪的像是這位老爺子這樣的多了,她的氣運不會好到哪里去。 吃了飯,宴席散了。老爺子老太太非說新房不能空,他們得住幾天,等開學了再去城里,主要是陪林小姑和藤藤的。反正這次是不跟著回去。藤藤呢,也想在老家多玩幾天,因此來的時候七座的快坐滿了,回來的時候就一家三口。還是林雨桐開車! 在路上的時候,林雨桐就跟林爸說了大伯母的事:“……她不積口德,有點霉運看起來都是小事。可這得罪的人多了,小事就變成大事了,親近的人自然被連累。您以后提醒我大伯一聲,叫我大伯勸勸……” 林媽搖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大伯那人其實不錯,村里給誰家幫忙都肯下力氣。按說人情該攢下來了吧。結果這邊人家剛認了好,那邊她一張破嘴就把人得得罪了。你爺爺過壽,這些年哪里有人去賀壽。今年還是看著你爸和你的面子……這跟窮富沒關系。后巷子大爺爺在世的時候,家里兩間土坯房,可那又咋了。人家人好,該去的都去。幾個雞蛋也好,一包點心也行,至少大家都記著。可你看,咱家這邊,包括你小姑在內,誰家的日子都不錯,可誰記得你爺爺。咱們是不在老家,你小姑在縣城。那這村里人都是是誰得罪的?還不都是她!打進了林家門,人家就是那德行。你以為你奶奶以前沒管過,年輕的時候為這個鬧好過好些回,這不到這歲數了,指望她改?你大伯命里遇上了,該他倒霉。” 是!要不是大伯幫著化解,她也不會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呀。 說完了這個,林媽反應過來了,第一次開口詳細的問了一句:“真能看見呀?” “能吧!”林雨桐怕嚇到她,“也不太常見。大部分都有自己的歸宿吧。” 林媽先是縮了縮,隨后又淡然了:“這么說……死好像也沒那么可怕了。” 你能這么想,當然是最好了。一個結束意味著另一種開始,這么想也沒什么不對! 等只有兩口子的時候,林媽才說:“是不是將來咱們走了,閨女也能看見咱們?” 應該是吧! 林媽就又歡喜起來:“我總擔心她一個人,等咱們走了,要是有誰欺負她,連個親人都沒有。現在這樣……挺好的。咱們能看見她,她也能看見咱們。永遠永遠都能在一起了吧!” 林爸:“……”你這個思路,當真是比較特別了。我為什么從來沒這么想過呢!他若有所思的點頭:“難怪都說女人承受壓力的能力比較強……這個情緒的彈性啊,男人真沒有。”至于說永遠永遠在一起的話……閨女當時可以的,舍不得嘛。至于老婆……呵呵……隨緣!隨緣! 反正不管怎么想的吧,林雨桐覺得老媽的態度積極了起來。一早起來就問‘你們一般幾號發工資呀’‘帶五險一金不’‘給多少假期’,關注點很不一樣。 還別說,這好些事,林雨桐自己都不清楚,‘誰知道幾號發工資?該發就發了’‘什么五險一金,我就是不掙錢,也不會缺錢花,正那個干啥,自己交也行呀’‘什么假期不假期,忙不分時間,閑也不分時間’。這些個答案林媽沒滿意的,罵了糊涂蛋,又叮囑了好些,林雨桐才從家里逃出來。 每天跟著四爺到處晃悠,道觀那邊收拾好,差不多就到開學的時間了。 開學之前,大師兄先回學校了。林雨桐拉了林爸,跟汪國華吃了頓飯。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誰也沒有糾結,彼此相談甚歡。反正林爸覺得,大學里要是有汪國華在,閨女應該是能過的比較輕松的。 汪國華這人也比較靠譜,在林爸走了之后,他才跟林雨桐說:“明兒抽個時間,叫上元明,跟我去拜訪個人。” 林雨桐愣了一下,這去拜訪誰啊。 汪國華就道:“元明的情況我知道一些,聽烏金說,對古玩這些還是很有研究的。這挺好的……可光咱們知道好沒用,世俗的眼光還得顧著。剛好,我一個老朋友,聽說我回國了,打電話過來,我們聊了幾句。他呢,搞了一輩子文物,如今主要在做文物修復的工作。我呢,想給你們引薦引薦。這個行業,不看學歷,只看經歷。”說著,他就一臉溫和的看林雨桐,“當年跟著師父……師父是不理解我為什么不舍棄了大學老師這個職業。掙不上錢,前程也就這樣。你知道那時候我是怎么回答師父的嗎?” 林雨桐搖頭,還真想不出來。 汪國華消瘦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溫柔來:“我跟師父說,我不想將來我的孩子問起我‘爸爸是做什么的’的時候,我無言以對。我能怎么說,我說爸爸是個神棍?大學教師,哪怕是沒多少錢,一輩子清貧,可至少孩子走出去,體面。” 想到他那兩個智力不全的兒子,林雨桐心里還真怪不是滋味的。 是啊!這個行業,爹媽能理解你。可將來若真的有了子女,子女能理解嗎? 誰都知道干這一行,有兒女的希望渺茫,可這心里誰又能真的不在意。 汪國華就說:“我希望你能一輩子順遂,將來有了孩子。孩子能驕傲的跟人提起父母。” 好吧!一番好意。 林雨桐回去跟四爺說,邊上的邱大爺都說:“應該去,這什么民俗研究所,說出去肯定沒博物館之類的單位體面。”他還說林雨桐,“你家里的親戚朋友問起來,你說你找的對象是做民俗研究的?” 聽著有道理。 既然是一番好意,叫去咱就去。 汪國華見了四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笑:“長的真是一表人才。”說著,抬眼看林雨桐,可實現落在林雨桐身后的時候,笑容收了收。 這是怎么了? 林雨桐臉回過頭去看,見開車來的是溫柏成。林雨桐想問,汪國華擺手,指了指車:“上去說。” “大師兄,怎么回事?”溫柏成也去?有必要嗎?林雨桐靠在椅背上,看向坐在副駕駛的汪國華。 此時,駕駛室里坐著的是溫柏成。 溫柏成接過話,“我來接大師兄,有點急事。你跟著一塊吧……至于元明……要不……” 要不什么? 四爺摁住要嗆聲的桐桐,“溫先生什么意思呢?你是在懷疑我?” 汪國華扭過臉來,“你們都先下車吧,之前說的事,改天我約你們。” 林雨桐都無奈:“大師兄,三師兄的事我真沒法子說了。還是那句話,白衣給他做吧。” 溫柏成氣道:“我是誠心給你搶白衣嗎?我來自然不是平白無故來的。我得到一消息,昨天才收到的。事關師父的生死,我能不急嗎?不是著急,我能這么找來?你的事就那么要緊,師父要真出了意外,你能安心?” 林雨桐輕笑一聲:“我還真能。”說著,她就拉了四爺,直接從車上下來,“你們有事就去忙,我快要開學了,父母的寄托怎么能不管不顧。想來再重要的事情,有兩位師兄,必能馬到成功。” 說完,頭也不回,拉著四爺就走。 溫柏成還要喊,汪國華一把拉住了,然后看向這個師弟:“我昨兒告訴你了,要帶小師妹出門。結果你卡著點過來,小師妹這是誤會了,以為你來是我跟你商量好的!”說著,他看著這個師弟,這個當日的學生就嘆氣,“我跟你說過,不要管了。誰是白衣誰去管就行。你不要跟著插手!非不聽。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確定人家非忍著你的?”他搖搖頭,推開車門,也從車上下來了,“你覺得你行,那就你去處理。別來煩我,也別去煩你二師兄。給我們這兩把老骨頭一點清閑的時間吧。” “可是師父他……”溫柏成咬牙,“小師妹跟師父認識一共也沒幾天,那么要緊的事我不放心,她身邊有那個元明,我更不放心,我這么做錯了嗎?” “師弟!”汪國華擺手,“師父已經偷了三十年的歲月了!便是真醒不了,又如何呢?人生七十古來稀!活到這份上便是不醒……那也是天意。你太執著了!言盡于此,怎么選擇,隨你!”說完,扭臉就走,不管溫柏成怎么喊,都不再回頭。 林雨桐和四爺繞了一圈到馬路對面,坐在對面的鋪子里看著那邊的師兄弟,直到看著兩人分道揚鑣,一個沿著馬路沿子蹣跚而走,一個開車調頭里去。 四爺就提醒:“溫柏成這個人啊,被捧的太高了。所以,有時候是真的看不清看不透……” “是啊!”林雨桐抿了一口茶,“之前提點到了,告訴過他,他手里的消息是轉了幾道手的……結果呢,他不信!” 若是有白門的消息,自己知道了自然是會為白門考慮的。他憑什么那么自信,認為他的消息比自己靈通呢? 不是愚蠢那便是太自以為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