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別在這里跟我扯。”王不易直接接過話茬:“還不說老實話,要不是人家把你帶來,你得被關在派出所。還不趕緊說,你都干啥了?” “喊啥呀?”女人瞪著眼睛,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是怕了:“喊我干啥?我跟了你,你說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有五天在家沒?守寡跟守活寡,差別在哪。找男人,不是找錢,找的就是個知冷知熱……” “說正事。”王不易老臉一紅:“當著這么多人,扯啥呢?有的沒的都是些啥玩意?” 女人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啥有的沒的,你不回來,我就尋思,肯定是你覺得我就稀罕你的錢,我就為了你的幾個錢養前頭那個死鬼的兒子……要不然,你說你為啥不回家,為啥不叫我到城里找你?可我不是那樣想的,我是真心稀罕你的!我跟你說過,嫁人的時候我才十六,我爹為了一口袋糧食把我嫁過來的。過來那死鬼也不知道疼人……我是一點也不稀罕他。你又半點不知道的我的心意……我就尋思,怎么才能叫你知道,叫你相信,我之前跟你說的都是心里話。這不是剛好,六叔家和三伯家,都給倆孫子娶媳婦……” “那兩家的孩子不是去年工地上出事,已經死了嗎?”王不易就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去年為這個,你叫我回去了一趟,我也回去了。我知道這事呀。” “是啊!”女人理所當然的道:“這不是倆孩子都沒娶媳婦嗎?這做大人的想到孩子在下面孤苦伶仃的,也是可憐。一直也叫人說親,看看誰家的……但這事可遇不可求,哪有正好的。這回,就是個過路的,路過村子里的時候打聽呢……打聽李家洼……結果村頭老張牽著牛,牛不知道咋的就把人家裝在車上的貨給撞翻了……”她尷尬起來,“當時可嚇人了……可人家是送去結親的……村里的人本來都是要報警的,但一聽這話,就算了。咱們村又剛好有人需要婚配,干脆就直接留下來了。如此一來……對方也不怕咱們去告他們,咱們也拿著人家的把柄不怕他們告發,而且……價錢還算是公道,這不是挺好的。剛好,我見還有尸骨,也是女人的,就花了七百塊錢,給那死鬼也說了一個人。叫他們做夫妻去,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王不易把一張臉憋成了茄子色,好半晌才咬牙道:“那些人到底是幾個人,都長什么模樣……” 女人皺眉:“誰管那個去……那是晚上的事,那天都得有晚上七八點吧,天快黑的時候的事……” 一直都以為是一個人,不可能出現團伙。可為什么在王不易的相好嘴里,這是一伙人呢? 四爺很林雨桐對視一眼,正不解了,就聽誰的手機響了。 烏金朝里指了指,里面王不易已經接了電話。 那女人在邊上可能瞧見來電顯示了,就聽她說:“是不是剛子,他不老實在家,又給你打啥電話。” 剛子是她的兒子,管王不易叫叔。 這邊王不易剛結了電話,那邊就喊:“叔……叔……出事了……叔……我一個人害怕,你回來一趟唄……” “怎么了?”王不易臉色都變了。 那邊急切的道:“我媽給我爸找了人,埋了。那天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勁,留了個心眼,拿你給我的那個傻瓜相機,偷著把這事都給拍下來了,主要是怕事發了,把我媽折進去。誰知道……今兒把照片洗出來……這里面的人除了一個人還能看見是個人模樣,剩下的人……咋在照片上都像是紙人呢?” 邱毅一把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王不易指了指女人,警告她留下。然后也一邊走一邊跟剛子通話:“這事誰都不要說,你就在家呆著。把叔之前給你媽的那個小鏡子,揣在兜里帶著。我……大概四十分鐘以后就能到家……” 幾個人,一輛車,邱毅開車,拉響了特批下來的警笛。 王不易心里是真怕了,不停的看烏金:“會不會出事……會不會出事……你剛才一定給她看過面相了……” 他是真怕了! 這會子急的眼淚都快下來,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摸煙的手拿著煙塞不到嘴里:“我就知道,五弊三缺……親近的人遲早會被連累的……” 烏金見他是真緊張,這才道:“放心,她不是中年喪子的命。” 只不過是夫妻宮模糊一片,叫人看不分明。他腦子里一直都在琢磨這件事,還想著原來欺天的事,做起來好像也并不困難。 盡管烏金看相從沒出過差錯,但是王不易的緊張感并沒有消除。 四爺和林雨桐也無意安慰他,這不管是什么相,都是千變萬化的。既然沒有一成不變的,那么就有可能存在風險。真要是因為這個再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那才真是壞事了。 一出城,警笛才關了。到了村口,車就不進了。 邱毅打頭,四爺和林雨桐緊跟其后,奔著王不易的相好家跑去。敲門,里面沒人應。再砸門還是沒人應,倒是隔壁的人出來看了一眼,見后面跟著王不易,才上來說話:“怕是剛子這小子睡死了。” 才四十分鐘,怎么可能就睡死了? 林雨桐朝后退了幾步,猛的朝前一沖,就上了院子里的圍墻。從墻上看院子里,看的特別清楚,院子的抱廈亮著燈,窗戶上是個人影,從影子上看,這人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脖子。 她嚇了一跳,再不猶豫,選了角度就跳了下去,順勢在地上一滾。 四爺在心都快跟著跳出來了:“怎么樣?” “安全。”林雨桐回了這兩個字,就朝抱廈沖了過去,一腳將房間門給踹開,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面色鐵青,眼睛翻著眼白,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在林雨桐的注視下,這小伙子的身影恍惚了起來,明顯,這是被什么東西給附身了。 她摸出符箓,摘下套在手指上的金針。先將符箓打出去,貼在這個小伙子的身上,在那恍惚的黑影瑟縮的退出來的那一瞬間,她一針就順著這黑影的百會穴扎了進去。 此時,林雨桐看清楚了,這個黑影就是個‘人’,這個‘人’被金針扎入百會穴,然后就如同散沙堆起來的人一般,風一來,瞬間就散了。 這個‘人’,不管他生前是誰,但此刻,無疑是被誅殺掉了。 黑門的最后一個術,也是殺伐最重的一個術法,她還是第一次用。用完之后……倒是沒有像是黑四說的那般,像是消耗了半條命。反倒是身體里重新涌起了一種清涼,很奇怪的感覺。 而那個小伙子,已經暈倒在地上。林雨桐把脈,知道無事,這才又出去,給幾個人開了門。 王不易一看那脖子上的手印就啥都明白了,對林雨桐千恩萬謝:“他要是出事,他媽也就活不成了。我就成了害死這娘倆的罪魁禍首了。你是救了三條命呀!” 邱毅急著翻:“照片呢?” 那邊這個叫剛子的小伙子咳嗽了兩聲醒來,眼里還是驚懼,指著床沿上:“在下面壓著……” 烏金順手把床單褥子揭開,結果就發現被壓在一塊古鏡下面的照片:“好險呀!” 要不是拿這面明顯有什么來歷的鏡子壓著,只怕早被毀了。 王不易卻罵道:“這蠢小子。那鏡子是給你護身的!” 但不管怎么樣,有驚無險,照片算是給保住了。 幾個人聚在一起,就著不亮的燈,簡單的把照片看了一遍。果不其然,這些照片正常人看到都會嚇一跳。昏黃的燈光下,四個紙人抬著一個棺材,從車上往下走。邊上站著的還是紙人。 這個障眼法就很厲害了。 林雨桐抽了一個照片問剛子:“拍這照片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剛子稍微緩過來一些,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指了指外面:“咱們村那邊的公路上,路燈是十二點滅的。我那天回來取相機的時候,遠看著,路燈是亮著的。出來的時候再看,就是滅著的。大概該是十二點前后。” “那之前呢?”林雨桐問他:“你看見這一伙一共多少個人?” “沒看見!”剛子又咳嗽了一聲才道:“之前只一個人,開車的那個人。他們那個車是那種的皮卡……前面車兜子里還能坐五個。后面那個車兜子,焊著車廂,那些棺材,是放在車廂上面的。牛不知道怎么撞了一下,就給撞翻了,翻的……現在想應該是很奇怪的。那時候只想著大概是咱們這里的路況不好,他們沒把棺材綁緊。下來說話的人就一個……后來才知道人家車上還藏著那么些人了……” 四爺從里面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帶著白帽子,黑墨鏡,站在電線桿下面看著紙人抬棺材,嘴里還叼著一根煙,“是這個人嗎?” “對!”剛子點頭,“是他!斯文的很的人……沒想到……本事還這么大……” 那這里暫時就不能呆著了。 王不易拉著剛子:“走吧!跟我走吧!” “帶我走?”剛子手足無措:“我這家里還沒收拾!” “沒啥要收拾的!”王不易轉身嘆氣:“也沒啥值得收拾的,門鎖了,跟我走行了。我還能短了你們娘兒倆一口飯吃。”要真被有些東西纏上,那倒是不如帶著這娘倆一起,能護一時是一時,要是護不了,死也死在一塊算了。 確實是不能呆了。人家也怕村里有人發現端倪,所以,有那個‘人’一直在暗處盯著呢。可這暗處盯著的,是只那一個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