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路上,她就跟四爺說這個新源街:“……在老城區。是早年的貧民窟里最繁華的市場,這是說解放前。后來,那里成了小吃街。各種特色的小吃,你不說我還不饞,一說我饞了。有一家玫瑰涼糕做的特好吃,還有一家的粉蒸肉,真是絕了。鋪面都不大,里面支不下兩張桌子,人多是站在外面吃或是帶走的。我小時候,我爸周末就帶我過去,買上半份涼糕,或是半份別的,夠我解饞就行。最早的時候是兩塊錢一份,后來五塊,十塊,現在二十都不止,就那樣,我爸我媽也舍不得買上一整份,跟著我也解解饞……”說著,語氣里不由的就帶出了幾分悵然。 四爺就說:“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多買點。現在這放微波爐里熱一下,也不走味。” 是這樣。 說著話,就到了地方。這地方停車難,哪怕如今私家車還不算是太多的時候,停車都非常的難。老街道沒有拓寬,變成了步行街。偏發展旅游,這個成了一個美食一條街,來往的游客占了大多數。游客多了,東西就貴了。當地人嫌棄貴,平時倒是來的少了。要是家里來了遠客,沒來過的,當個特色帶過來轉轉。如此算下來,人流量還不少。停車的話你得遠遠的找個停車場停進去,然后走進去。 兩人停好車,走到街口就花了七八分鐘。正好一天也沒吃啥東西,看見什么店鋪就買上一點,也只要半份。一人兩口就完,然后換下一家再吃。很多人也都是這么買的,就想嘗嘗更多的口味。林雨桐還說:“現在做游客的生意,越做越不實誠了。早些年的半份都比現在這一份大。” 便是量不大,半份半份的買,也就吃了十多家,就吃不下去了。 在路邊買了倆椰子,叫人給開了喝椰汁,一人一個捧著往里面去。店鋪一家挨著一家,也有門牌號。可再往里面走,走到最里面的時候,看到的倆對門就是二百八十五和二百八十六了。然后頂頭就是墻了! 沒有二百八十七號。 林雨桐就問二百八十六的老板:“街道到這里就到頭了?” “什么到頭了……”老板好似對到頭這樣的話很忌諱,“綿綿長長,到不了頭。”表情不是很高興。 四爺拉了桐桐一把,跟對方說話,“我們是想問,這一頭好吃的也多,要是這墻從這頭開個口子,布兜街道變成兩頭都通,這豈不是半條街的生意都能好點?” 這話卻說到老板的心坎上了:“可不是,這鋪子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原本就是街口最好的位置。”他朝側面指了指:“你進來看看,我們這店鋪里面,朝那邊還是有一道門的。” 剛好在街口拐彎的位置,鋪子門臉朝兩邊開,確實是好鋪位。 四爺拉了桐桐進去,順便跟老板道:“把你們的鹵味上一份,再要一份老酒,我們嘗嘗。”這里面,生意確實是不行。該吃的在街口都吃飽了,到里面也就是轉轉。 有生意可做,老板的臉也不再黑了。 林雨桐便笑,她那時候多是跟著父母來的。也不往這么深走,因此,還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個啥情況。 這會子,她就盯著老板店里側面那一扇被鎖死的門:“為啥封了,那邊原本不是街道嗎?跟哪通著呢?” 老板就道:“那里原來是個道觀,香火還挺鼎盛。所以呀,在當年,我們這邊的鋪子才是最旺的鋪子。” 上香進香的,打這里路過,店鋪做的鹵味,又不是鹵肉,而是鹵制出來的豆腐豆干,各種的菜蔬。在道觀外面做這樣的生意,確實是極好的。 她就問:“那這不是挺好的嗎?怎么就給封了?” “文物部門說那道觀的建筑是老建筑,應當保護起來。”老板氣哼哼的道,“你看……從我們這里打了個圍墻,把那條小街也圈在里面了。害了我們這半條街喲。” 可這不對呀! 文物部門若是要保護文物,大可以翻修,沒道理這么好的資源不利用。這很沒道理可講的。 林雨桐意識到這里面可能有問題,便拿出手機給袁奎發了個短信,問他:新源街二百八十七號,牽扯的事是不是跟咱們管的事有關。 袁奎回了一句:這件事有點復雜。 廢話,這樣的事有不復雜的嗎? “我想進去看看。”林雨桐在短信上跟他這么說。 然后那邊足足得有三分鐘才打過電話來:“您現在是不是在新源街?這樣,您從新源街出來,順著那條大路朝北走,大概有百十來米就是個丁字路口,到了丁字路口……” 我知道了! 小街道相通的,怎么走我很清楚了。 可到達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了。開車轉過來,第一次沒看到要找的地方在哪?第二次掉頭回來才看見,各種的鋪面中間,有一個一米多寬的黑鐵門,像是誰家的側門似的。干脆在路邊停車下車走過來,站在大鐵門跟前,等了又得有十來分鐘,袁奎才到了。拿了鑰匙,直接給開了門。三人從這里進去,袁奎又把門關上了。 此時腳下,是長滿青苔的老轉鋪的路面。很長很長,足有百米長。 這便是原來道觀側面的街道。 袁奎就道:“這事得從老檔案里翻了。得是三十來年前的事了……說是這里頻頻出怪事,具體的得問幾位老人,這個地方,是他們當年建議封的。怪事沒能解決,具體是什么原因,咱們也不得而知。我來之前,我們主任給方老打了電話征求意見。方老說,您要是想進來看,覺得有必要,看看也行。” 這是什么答復。 明明就是他們知道有問題,但這個問題沒能解決,一滯留就是幾十年。 當然了,周圍商業繁榮,沒再聽過怪事,那……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有解決,最多就是解決的不夠完全。 林雨桐也明白這個道理。就跟人身上的病灶一樣,做大夫的能把不好的都給一刀切了嗎?有時候是不能的!在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不良的后果之前,保守些,總是不會錯的。至少控制住了。花費小小的代價,達到某種平衡。 這其實跟治病的道理是一樣的。 因此,兩人只是疑惑,但卻并未生出苛責的念頭來。 走了百十米,就到了道觀。林雨桐注意到,鹵味鋪子那邊,有一扇大門大小的地方,只用磚后來砌起來的。下面還帶著青石的臺階,就是那個鋪子側門的位置。再回過頭來,這才發現,這個道觀……是真小。就跟一普通的居民院子似的。甚至還沒有人家的院子寬敞。這里藏著這么一個道觀,然后對外也不當做旅游項目,大家不覺得奇怪,應該跟他所處的位置和大小有關。這么丁點的地方,香客多了連個轉身的地方都沒有。容易發生踩踏。便是著了火,連個救火車也進不來。 那倒不如叫它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在這里呆著,當文物一樣圈著保護起來。 袁奎指了指道觀正門對著的圍墻:“原來是沒有墻的,新源街整條街道,正對著的就是道觀的大門。中間只有個一米五的小巷子。” 這個巷子在當年可不算小。 這便是二百八十七號,道觀的門沒鎖,從外面看,雖然陳舊,但還算干凈。 “有專人打掃?”林雨桐問了袁奎,然后袁奎愣住了。 好吧!林雨桐知道自己問了一句蠢話。 她也不知道袁奎到底能耐有多大,到這種地方要緊不要緊,她就說:“要不,你在外面等著。” 袁奎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看來,他們負責各種事,也知道有各種事,但這樣的事,卻是不叫他們插手和參與的。 推開門,門就開了。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林雨桐不由的低頭看看門軸,這門多少年了都,也沒人管,可比自己的家好多了。自家的門,大門響動賊大,房間門也是吱呀的,大驚小怪的不得了,一碰就叫給你聽。 看看人家……人家這工藝。 四爺見桐桐還有心看人家的大門,就拉她往里去:“回頭我給你們家做大門。” 瞧那出息。 兩人一進去,大門在身后悄無聲息的又關上了。大門洞開的時候,光撒下來一束。大門關上,一點點變暗,便是大門無聲,又怎會毫無知覺? 林雨桐就拿出手電,四爺一把攔住她的手,高聲道:“老藤的后輩,受楚教授指點,前來請教點事。” 話音一落,便聽到一聲嘆息。緊跟著,亮起一小簇的光亮,尋著光亮看過去,就見有‘人’將道觀正殿兩側的蠟燭點亮了一根。而點亮蠟燭的,是一個一身道袍的老道。此時,他拿著一根蠟燭,將兩排的蠟燭一一點燃:“我這清凈慣了,老楚凈是給我瞎找事。” 說著,他轉過身來,白發白眉白須,一派仙風道骨。 林雨桐左右看看:“您哄我玩呢,您這里肯定不是個清凈地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