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厲害的天殘藥師-《開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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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沒聽到舍愚說的那段話,所以也不明白為什么這些光頭大漢們看他的眼神怎么會那么尷尬和扭捏,而那個說話憨憨的大漢明顯在沒話找話。
“不用。都看著我干什么?我有準備就不會再暈血。你們幾個,能動的,幫我把病床移到那邊,重傷的都留在這個屋里,輕傷的到隔壁。”舒展開始直接下令。
有大巫在,加上大巫剛才說的那段話,大漢們自我解嘲地哈啦哈啦笑了幾聲,就鬧哄哄地按照指示開始做事。
“嗷!我要死了,我的肚子被挑破了,我的腸子都流出來了,大巫救救我!給我一瓶精力藥劑吧!”有重傷的大漢哭喊。
“給我給我!我的腦袋破了,我才就要死了!大巫給我!”
“我的腿!我的腿斷了,疼死我了,大巫給我精力藥劑吧,求求您了!”
舍愚大巫:“都別吵!”
但這次舍愚的怒喝沒有用了,新來的傷患一個勁哭喊叫嚷,全都在索要精力藥劑。
舒展皺眉,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精力藥劑”這個詞匯,從光頭大漢們對其的渴望來看,這藥劑的藥效一定非常好,而且應該可以止疼。
但是從舍愚的反應來看,這種藥劑應該很少。
舒展走到舍愚身邊,低聲道:“能把那個精力藥劑給我看看嗎,我看看成分,如果能做出來……”
舍愚大巫:“你就別搗亂了。你也許會幾個配方,但是精力藥劑的配方是沙國的最大秘密,不知多少藥劑師想要破解,最后都沒能成功。”
呵,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做出來是不一定,但分析其中成分,我還真的能。舒展伸手,“給我一瓶,我以后賠你十瓶。”
舍愚捂住口袋:“沒有!”
“那這里的傷患你處理,我見血暈。”
“……你才是藥師。”舍愚掙扎。
舒展冷笑:“這是你們說的,我什么時候說接受了?”
舍愚吃驚,一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表情看他。
舒展再次伸手:“精力藥劑。”
舍愚咬牙再咬牙,“好,我幫你處理傷患。”不行,他還是舍不得,這幾瓶他要留著自己用的。
舒展沒想到前面看似大方的舍愚在一瓶精力藥劑上竟然如此小氣,一時也哭笑不得,但也不再跟他索要。
沒拿到精力藥劑,舒展看滿屋子亂哄哄的大漢,心火上升。
“我剛才說的話你們都沒聽見嗎?輕傷的送到隔壁,你們連什么是輕傷都不懂嗎?難道你們的大腦比天殘還要愚蠢?”
舒展手一指,“你,還有你,把那邊斷腿的送到隔壁!然后再過來把這兩個叫得厲害的也移過去,還有力氣叫那么大聲,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
光頭大漢們看著比他們矮小了許多的天殘竟發出了八米高的氣勢,都有點震驚,可能震驚過頭了,竟然不吵不鬧,下意識地按照舒展指揮做事。
傷員一分開,病房里頓時沒那么擁擠了,空氣似乎也不再那么糟糕。
“好了,沒受傷的都可以滾了,別留在這兒占地方。”舒展揮手趕人。
送人的全都呼啦啦往外跑。
“等等!你給我站住。”舒展叫住那個手臂有燒傷的大漢。
大漢轉回頭,帶著點小心翼翼地問:“呃,你有什么事?”
舒展快步走到他身邊,抓過他的手臂,“這是燒傷。你們被燒傷的人多嗎?”
大漢瞅瞅自己的胳膊,“不多,但也不少,不過都不重,我是負責引誘的人之一,才不小心被那大家伙的火舌燎到。”
說到后面,大漢明顯得意起來。
舒展拍拍他的傷口上端,“你可以走了,但等會兒記得讓所有燒傷的人過來我這里上藥處理,包括你在內,越快越好。”
大漢疼得齜牙咧嘴,再也不覺得這個燒傷不嚴重了,他決定了,等會兒傳了話他就過來上藥。
舒展轉頭看兩個房間的病患,按了按額頭,他是藥劑師不是醫生,會的只是一點急救知識,這么多傷員,還全都血忽淋拉的,他真心不覺得自己能扛得住。
術業有專攻,讓一個藥劑師去做醫生的活計,那是一種資源浪費,也是對生命的不負責。
找誰幫忙呢?
舒展眼睛掃來掃去,等看到答應幫他處理傷患的舍愚大巫身上時,眼睛一亮。別看舍愚的藥劑學得不行,但他在接骨和處理外傷上很是熟練,至少比他熟練得多。
手術這件事嘛,除了專業知識,就是要求眼準手穩心態好,他覺得舍愚幾個條件都符合。
而且他要傳授的也不是什么復雜的手術,只是簡單切割和縫合而已,舍愚吸收能力強、動手能力更強,他相信對方一定能夠做到。
想到就做,舒展去跟舍愚說了。
舍愚聽說能學那皮肉縫合術,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同意了。
舒展也很滿意,把舍愚教會,還跟他重點說了要注意衛生的事,就把傷患徹底丟給了舍愚,他則一頭鉆進了隔壁。
他剛才答應了一個大漢,讓燒傷的人過來領燒傷藥,但他還沒做。不過也不用太捉急,他記得架子上的有種名叫落地生根的植物,其葉片肥厚,含有一種膠質,這種膠質按照他的分析,對燒傷應該有一定效果。如果不是有這個東西,他也不敢開口應承。
隨著這幾個大漢回去,那個柔弱的天殘藥師給大家提前制作備用藥劑,導致累得昏倒的事就傳開了。當然也有人說舒展是因為暈血才昏倒,不過也沒否認舒展一直在給大家制作藥劑的事。
花鐵兒拍拍正在撕扯血肉的大黑,“別吃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舒舒。”
大黑抬起頭,滿嘴都是血,嘴里的牙齒也異常鋒利和巨大,那猙獰的表情看著竟不像是大黑了。
大黑對花鐵兒呲牙,不準他碰觸自己,隨后叼起那只肥壯的鐵甲獸前腿向石屋方向跑去。
花鐵兒看著大黑巨大化的身體跑遠,滿眼羨慕,他也想去看舒展,但他現在還不能離開,他得留在現場指揮和壓陣。
等大黑跑到石屋門前,都沒停頓,一個飛躍就跳上了石臺。
但大黑沒有立刻去叫門,而是把鐵甲獸前腿放在地上,抬起爪子吐了點口水抹臉——這是它跟鄰居家的貓學來的,第一次施展的時候,它爸抱著它可樂了。
大黑把嘴邊的血跡抹得干干凈凈,身體也在一點點縮小,直到恢復正常大小。
“汪!嗷嗚——!”
舒展耳朵一動,立刻丟下正在弄的燙傷藥,過去開門。
舍愚判斷危險已經大部分解除后,就把嚴絲合縫的大門改成了軸式,舒展一拉就開了。
蹲在外面的大黑一看到舒展,立刻撲了過去,趴在舒展身上,嗚嗚個不停,像是個被欺負的小寶寶。
舒展抓住它的大嘴,聞了聞,挑眉:“全是血腥味!”
又摸了摸大黑身上,摸到一手汗。
“受傷了嗎?”
“汪!”
“沒受傷撒嬌個屁,下來!”
大黑轉身,用半個身體擋住血肉模糊的那一頭,爪子拍了拍肥壯的有它整個那么大的鐵甲獸前腿,驕傲地:“嗚汪!”
舒展瞄了眼,被那只獸腿吸引。
怪不得這野獸叫鐵甲獸,只他看到的前腿,其皮膚表面就像是真的裹了一層魚鱗鐵甲一樣,看起來特別堅不可摧,但它的腳屬于蹄類,沒有尖利的爪子。
這說明鐵甲獸九成屬于防御極強、耐于奔跑型的動物,而且從其前腿大小推測其全身,它的沖撞、踩踏力道一定很可怕,就如重甲騎兵。
為此舒展很是驚訝,捏了捏狗兒子的耳朵,“這應該不是你一個打下來的吧?怎么你一個就弄了一條前腿回來?難道打到很多只?”
大黑:“汪!汪汪汪!”我是主力,你都不知道我厲害起來有多厲害!
舒展:“行了,你帶回來也沒用,你爸不會做,還得等伙夫殿下回來。”
大黑撲他。
舒展崩潰地喊:“好了好了,你給我下來,我知道你厲害了行了吧。”
大黑甩尾巴。
舒展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尖,嗤笑:“你尾巴怎么了?這尾端怎么像是被火燒過?”
“汪!嗷嗚嗷嗚!”大黑一聽自己引以為傲的漂亮尾巴被燒傷,氣瘋了,擰著腦袋向屁股后面看。
“瞧你臭美的!沒事,我看過了,就禿了一點毛,皮肉沒事。”
“汪汪汪!”禿了才不可忍!大黑難受地直叫。
“安靜點。”舒展拍它。
大黑腦袋向戰場方向扭動,氣勢洶洶地再三向舒展示意:爸爸,和我一起去報仇!干掉那只會噴火的怪物。
舒展沒看懂,好笑地拍拍大黑的腦袋,“做什么怪。”
大黑咬住舒展寬大的短褲一角,往外拉:爸爸,跟我一起去咬死那混蛋。
“好了,別咬,我就這一條褲子,咬破了我扒了你的皮做褲子。”
大黑絲毫不受威脅,堅決要帶它爸一起去殺怪,順便讓它爸欣賞一下它打獵的英姿。
舍愚大巫看舒展半天沒進來,擔心地出來看——因為剛才用的藥膏和藥丸的效果,舒展的價值在舍愚心中再次提高,現在舍愚幾乎把舒展看做這個領地第三重要的人。
一名藥劑師對于一個領地有多重要,只要是天柱星人都知道。
冶煉師很強,能幫助建設領地,能做到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冶煉師也會生病受傷,到時候沒有藥劑師,冶煉師也只有等死的份。
這也是舍愚一認識到舒展的價值,就把他天殘的身份給拋到腦后,愿意平等對他的重要原因。
在這個遇險如家常便飯,受傷更是常有的地方,得罪誰,也別得罪一名藥劑師!
“你沒事吧?”舍愚問。
舒展搖頭,推著狗兒子的大腦袋,“沒事,大黑跟我玩。對了,我能去那邊看看嗎?現在是不是還很危險?”
舒展對大黑的能力很信任,也相信它能保護好他,但他并不想給人增加負擔。
舍愚意會:“你不是怕見血嗎?如果你真的怕,我勸你最好不要靠近戰場,否則你暈倒了被鐵甲獸不小心一腳踩死,我們領地就虧大了。”
舒展:“……”
累得半死的舍愚總算出了一口氣,笑著指了指房頂:“要么你爬到上面遠遠看一看,這邊高度夠,差不多能把整個工地都收到眼底。你要是真暈血,暈在上面也不怕被鐵甲獸吃掉。”
舒展真的爬上了屋頂,他站在屋頂上向工地方向看。
說起來他這幾天都待在石屋和其附近,都沒有再去工地看過。
天上朝陽紅通通,兩邊的兩個小太陽像兩個小護衛,三個太陽把天地照得一片光明。
舒展就看到工地正中間那個有泉眼的地方竟然變成了一個不小的大池塘,不,那范圍,能說是一個小湖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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