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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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的出現變得頻繁起來。
他開始更加執著地靠近岑明止,在岑明止的下班時間等在易晟公司樓下,電話岑明止不接,他就發一條安靜的短信,詢問岑明止是否可以一起吃飯。
岑明止通常也不會給他回復,錯開時間,或者從其他出口下班都可以有效地避開他。但如果想要和岑明止建立聯系,言喻的辦法太多了,畢竟他們的生活曾經那么密切,只要言喻想,他就能找到足夠的理由,讓岑明止無法拒絕。
岑明止接到了來自陳秘書的電話,邀請他見面。
“只有我和周逸兩個,言總不來。”她這樣說,岑明止于是答應,卻不知道這一頓飯的經費就來自言喻。他應該想到的——就算陳秘書和周逸都是真心想和他見面,但如果不是言喻告訴他們,他們根本不會知道岑明止已經回國。
餐廳是一家新店,開在風景區里,做菜很有水平,岑明止夸了兩句,陳秘書笑道:“周逸定的,他這兩年照顧言總比較多,您也知道言總吃東西挑,一般餐廳入不了他的眼。”
岑明止沒想到會是周逸在照顧言喻生活上的事,于是多問了一句,周逸解釋道:“你走之前給他安排的生活助理他不太喜歡,不到兩個月就給了違約金辭退了。后來也招過兩個人,都不滿意,我看事情也不是很多,就干脆自己做了。”
岑明止有一點意外,言喻竟然能夠被形容為“事情其實也不是很多”。
“他這兩年真的很收心呀。”陳秘書忍不住替言喻辯解:“公司的事情也有好好在做,董事長不在,全靠他和白總頂著。”
“董事長身體還好嗎?”岑明止問。
“您還不知道嗎?”陳秘書一驚,立刻又反應過來道:“哦對,就是您走那天,董事長腦瘤暈倒,進了手術室。”
“……”岑明止愕然地看著她。
“手術是成功的,”陳秘書解釋:“但是偏癱了,沒辦法自己走路,也不太能說話。不過其他都好,張老一直在老宅照顧,您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他。”
岑明止被這消息弄得措手不及,沉默著消化了很久。
“那段時間是真的挺難的。”陳秘書與他久別重逢,忍不住話多,“言總那時候又低燒拖成肺炎,住了半個月的院,出來以后公司都要變天了,幸好還有白……”她小心地看了一眼,見岑明止神色未變,才繼續道:“幸好白經理頂著,不然我們日子都不知道怎么過。”
岑明止本人對白幸容其實沒有多少芥蒂,倒是言喻的一點感冒竟然會拖成肺炎,以及老爺子的變故更令他吃驚。他甚至為此后悔——晚一點走就好了,晚幾個小時,不趕那班飛機,也許事情都會變得好一些,至少老爺子出事時,他應該陪在身邊。
他詢問細節,陳秘書于是講了許多事,除了老爺子的病情和商場上的驚心動魄,還有言喻這兩年正正經經儼然有了個人樣的生活:“言總以前那幾套房子都賣了,勉強填了一個大合同的預付款,這個項目算是救了公司的命。”
原來是這樣,岑明止有些動容,但隨即又意識到,這也并不能成為言喻一直住在他家的理由。
他總不可能無處可去,無車可開,霸占岑明止的一間房子一輛車,于他而言沒有任何必要。
這頓飯吃得很隨意,都沒有喝酒,最后周逸去結賬,岑明止要攔他,陳秘書卻道:“其實言總給了經費,讓我們請您吃飯,吃完再送您回朋友家。如果能幫他說兩句好話,下個月就送我們一天年假。”
當然原話并不是這樣的,言喻并非對下屬非常體貼的領導,但他會在與員工的相處中時常想起過去的岑明止,而當他想起時,會下意識地免去員工許多辛苦,尤其是跟在身邊的兩個秘書,言喻會對他們更加縱容一些。
陳箐不是因為獲得了這一天年假才在岑明止面前美化他,只是想起昨日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岑明止不接他的電話,他焦慮卻不愿意表現,坐在辦公桌前捏碎了不知道多少煙蒂,才給了他們這樣的任務。
陳秘書知道自己太心軟了,但這幾年言喻的改變她看在眼中,如果岑明止還愿意,過去的錯誤或許也能在漫長的未來里慢慢彌補。
岑明止當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暗示,在替言喻說話,在告訴岑明止——現在的言喻值得信任。
這樣的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比言喻自己笨拙的表現更有可信度,因為岑明止認識她太久了,足夠信任她,知道她必然出于真心而非為了年假或是其他利益。
但相信很容易,岑明止本身也沒有在質疑言喻的行徑,他這樣的人既然能夠豁出臉面對誰死纏爛打,總不會是因為一時沖動或者對從前的愧疚。畢竟這兩種感情都脆弱不經消磨,這么長的離別應該已經足夠言喻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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