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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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明止轉頭看她,孟瑤望著外頭的夜色:“我讀案例,之清接觸病人,我們見過很多的人和事,所以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一帆風順。”
她的手很溫暖,像今天早晨她為自己披上的那條粗呢圍巾。岑明止沒有出聲打斷她,孟瑤和唐之清其實都不太與他說這樣的話——人生的大道理若時時從別人口中聽到難免有些矯情,好像唯有這樣安靜的夜晚,才是娓娓道來的適當時機。
“活著很痛苦,很多人都這樣對我說。”孟瑤的聲音輕緩,像在讀一本優雅的哲學古著。疑問本身并不帶有情緒,從她的口中問出來,更像是循循善誘的引導:“你覺得呢?活著痛苦嗎”
岑明止沉默,他痛苦嗎?有時候是,有時候又似乎還好。他說:“我不知道。”
孟瑤笑起來,在他膝蓋上拍了拍:“其實我也不知道。之清的工作特殊,與病人的關系比普通醫生更難處理。而我做研究,學校里也有很多我不想接觸的事。我很多時候也會覺得活著很痛苦,很累,每天虛度的時間好像沒有什么意義——”
“但是我們都還活著,痛苦也許也是一種證明。”孟瑤握住他的手,暖流順著皮膚爬進血管,流入心臟:“人因為激素分泌產生情緒,心理醫生用藥物調節激素,然后進行更深層次的精神治療,你知道最后的目的是什嗎”
“是什么”岑明止問。
“有人說是為了讓病人愛世界。但是我和之清,是希望病人能夠愛自己。”
岑明止看著她,孟瑤亦回望過來:“我從來不反對任何人結束自己的生命,前提是你要知道,你愛自己。”
——沒有人過得一帆風順,所以要愛自己。岑明止好像明白所有這些道理,也好像能夠明白孟瑤真正的深意。但太難了,他可以在工作上披荊斬棘,也可以在人際上游刃有余,唯獨“愛自己”這一件事,似乎從來沒有做得好過。
第二天早晨孟瑤送他去公司,十二月二十八號,是個晴天。岑明止忘了帶自己的工卡,陳秘書下來接他。
“岑助理也會忘記東西啊。”她已經從最初的驚慌失措中恢復過來,可以忍住情緒同岑明止說話:“我總覺得您永遠不會犯錯,無所不能。”
說時又悄悄去看旁邊的孟瑤,想要詢問孟瑤的身份。岑明止主動介紹:“是朋友,麻煩她來幫我搬東西。”
原來只是朋友,有一點遺憾,但更遺憾的是東西搬走就是真的要走了。陳秘書感傷,長長地嘆氣:“對了,您昨天怎么沒來公司?手機也關機了,我打了好幾個。”
手機昨天就沖上了電,只是至今沒有開機,岑明止問:“有事嗎?”
陳秘書替他們扶住電梯的門,讓他們先進去:“也沒什么,就是昨天總經理來過,沒找到您發了脾氣。”
“……”岑明止面色如常地按下了頂樓的數字:“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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