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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能說，還是這個問題不能問？”看到火巖神情有些異樣，6塵卻也沒有什么畏懼之意，神情平淡地又問了一句。

    火巖沉默了一會兒，隨后道：“我不知道。”

    “嗯？”

    火巖道：“這么多年來，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都遵從著我們先祖留下的教誨，從沒有人去懷疑過這句話，也從來沒有人這樣問過。”

    6塵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反倒是火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6塵身上，過了片刻后他忽然道：“我本以為你就是火神對我們黑火部族的恩賜，將要引領(lǐng)我們部族的再興，但是現(xiàn)在，我忽然有些拿不定了。”

    “嗯？這是為什么？”6塵挑了挑眉，也沒生氣，倒是有些好奇地對火巖問了一句。

    火巖面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隨后道：“這一路過來，我看得出，你雖然身懷有與火神同源的力量，但對火神并無敬仰之心。非但如此，你對我們部族、對南疆荒原上所有一切的規(guī)矩、習俗、神明，都毫無敬畏之心。”

    這個魁梧而高大的蠻人，站在這火光熊熊灼熱燃燒的巖漿河流上，遠遠看去仿佛整個人都在燃燒一般，他盯著6塵，面上露出復雜難明的神色，聲音變得異常低沉，道：“我現(xiàn)在覺得，你日后所有的行事，一定會與荒原部族上過往的人格格不入，會出人意料之外，會有難以預測的后果。”

    “我也不知道，當你成為我們黑火部族的祭司，帶領(lǐng)我們真正去復興時會做什么，而那對我們部族，又到底是好是壞？”

    “所以，你后悔了？”6塵淡淡地問了一句，然后在這個巖漿中突兀出火焰燃燒的黑石上，兩個男人就那樣突然沉默了下來，彼此對峙著、直視著，目光里似也有火星濺開。

    ※※※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這僵冷的氣氛仿佛即將達到讓人無法忍受之前，火巖忽然轉(zhuǎn)過了身向前走去，同時口中低沉著聲音說道：“跟我走吧，那祭壇就在眼前了。”

    看著那個蠻人的高大背影，6塵沉默了片刻，終于還是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一前一后地走著，中間跳躍過好幾道十分危險的巖漿斷口，等于是在周圍繞了一大圈，再逐漸往內(nèi)靠，一環(huán)一環(huán)地向那塊擁有火神祭壇的巨大黑石靠近著。

    走到一半的時候，6塵便忽然感覺這條詭異而繁瑣的路徑，竟有幾分像是一圈圈向內(nèi)收斂的漩渦，正如同之前他們所看到的在那塊火神祭壇之下巖漿河流中所出現(xiàn)的大漩渦。

    是巧合么……

    6塵向前方越來越近的那個巖漿漩渦看了一眼，面色平靜，沒有變化，只有在眼中掠過了一絲疑惑。

    兩個人就這樣繞了幾乎快三圈的樣子，才終于走完了這條莫名漫長的石路。

    很快，在最后接近火神祭壇的地方，他們二人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異常寬闊的斷口，比其他地方的幾乎要寬上一倍，奔騰、咆哮、灼熱的巖漿就在石頭下方流過，讓人看著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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