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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降神咒什么事？”陸塵問道。

    天瀾真人望著他，搖搖頭道：“這世上修士千千萬萬，其中有九成人終其一生，都被擋在金丹境界之下；而剩下的人中，能夠勇猛精進(jìn)突破元嬰境的，又不足一成。至于化神之境者，世人只能仰望，有如神祗一般。”

    陸塵笑了一下，道：“你這是把自己當(dāng)神？”

    “我當(dāng)然不是神，頂天了我也就是個(gè)道行厲害點(diǎn)的胖子而已。”天瀾真君微笑著道，“但是沒到這個(gè)境界的人，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陸塵忽然閉上了嘴。

    “這世上我見過了很多很多人，但這么多年對我并無敬畏之意的，只有一種人。”

    “是什么？”陸塵忍不住問道。

    “道行和我一樣的化神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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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話越說越離譜了！”陸塵強(qiáng)笑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后道，“化神真君，你看我身上有半點(diǎn)地方像嗎？”

    “你當(dāng)然不是。”天瀾真君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然后饒有深意地看著他，道，“正因?yàn)槿绱耍晕液苁瞧婀趾秃闷妫烤故鞘裁矗恳嗷蚴悄阍?jīng)看到或是遇見過什么事，讓你竟然可以丟開了對化神真君這樣人物的敬畏？”

    陸塵的喉結(jié)，輕輕地上下滾動了一下，在天瀾真君那雙明亮的目光下，他忽然有一種全身通透的寒意。

    而天瀾真君的話頭很快又繼續(xù)說了下去，道：“所以我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想著你這過去十年到底遭遇了什么，結(jié)果想來想去，我發(fā)現(xiàn)最近這十年你呆在那小山村里，道行盡廢，隱名埋姓，不會有什么意外……那么，意外就是在你歸隱之前。”

    他盯著陸塵的眼睛，看了良久之后，溫和地道：“所以說，一定是降神咒，對吧？”

    “那秘咒是魔教不傳之秘，只有幾位魔教長老才知道其中訣竅。但是根據(jù)荒谷之戰(zhàn)那天的情景，還有日前你跟我提到過的一些事，我想那幾個(gè)人大概是想以密咒開天越界，引下恢弘神力強(qiáng)行灌頂進(jìn)階罷？”

    陸塵冷冷地道：“他們失敗了。”

    “是因?yàn)槟悖麄儾攀〉摹！?

    庭院中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

    陸塵沉默不語，只是胸口的氣息似乎有些不穩(wěn)，連呼吸都粗重了少許。

    而天瀾真君卻似乎仍然什么都不在乎地說了下去：“所以我就在想，應(yīng)該就是在降神咒運(yùn)轉(zhuǎn)之時(shí)，在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這些事很重要，它甚至可以讓你丟開對化神真君的敬畏。”

    “看……對了，就是你這種眼神。”天瀾真君溫和地看著陸塵的眼睛，道，“你明明知道自己絕不是我的對手，你知道自己的道行和我有天差地別，但是當(dāng)我說破你心底深處的秘密時(shí)，你剛才那下意識地打量我，第一反應(yīng)卻不是在尋覓退路，不是畏懼求饒……”

    陸塵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冷冷道：“那你覺得我在干什么？”

    天瀾真君淡淡地道：“你是在看我，你的眼睛看著我的身體時(shí)，那是下意識地審視著什么，就好像……在想著……這個(gè)人該如何才能殺死。”

    “對不對？”天瀾真君對陸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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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一片肅殺寂靜，過了一會兒，那只停留在光頭上的小鳥忽然驚起，撲打著翅膀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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