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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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個小時前。
早上八點,江予遲出門。
十月的落星山已完全入秋,庭院中飄散著枯澀的落葉,嬌貴的花兒已蔫巴巴地垂下了頭,山中晨風(fēng)簌簌,瞧著莫名有些冷清。
一襲風(fēng)衣的男人神情輕松,徑直走向車邊,開門上車,剛啟動車,手機(jī)忽而開始震動,瞥了眼,是鯊魚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凜冽的風(fēng)聲呼嘯而過。
風(fēng)聲里和著沉重的呼吸聲。
江予遲頓了頓,喊:“鯊魚?”
“...遲哥。”鯊魚的聲音很沙,幾乎是艱難地說著,“半小時前,蜂鳥轉(zhuǎn)監(jiān)獄,路程開出去一半,他逃走了。哥,他跑了。但我們立即封住了寧北的出入口,他一定逃不出去?!?
江予遲神色微凝,他幾乎瞬間就想起了大嫂帶著漢山在西北,迅速道:“馬上聯(lián)系大嫂,她和漢山在寧北參加紀(jì)念活動!”
就這么一會兒,江予遲腦中已閃過數(shù)個念頭,他想起盛星,想起大嫂和漢山,想起遠(yuǎn)在西北的鯊魚,最后想起蜂鳥。
蜂鳥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要什么?
寧北把守嚴(yán)密,蜂鳥絕對逃不出去,被找到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逃出去只有一個可能性,為了引他過去。
紀(jì)念活動和他轉(zhuǎn)獄的時機(jī)太過相近。
這是巧合嗎?
恐怕不是。
江予遲猛砸了下方向盤,蜂鳥一開始打得就是這個注意,用大嫂和漢山引他去西北,可他卻現(xiàn)在才想到!
事發(fā)突然,江予遲顯然不能在此時去滬上找盛星。和西北方面聯(lián)系后,又約莫過了一小時,鯊魚傳來了最壞的消息——漢山失蹤了。緊接著,有通話請求轉(zhuǎn)到他手機(jī)上,找他的是這一次抓捕蜂鳥的行動組隊長。
隊長言辭懇切:“江隊長,我知道你已退役,暫且我容許這么稱呼。蜂鳥劫持了漢山,要求見你,你們當(dāng)年的恩怨我們都清楚。這一次他的目的是你,很明確,但我們不能就這樣輕易讓他見你,你...”
“漢山在他手上?”江予遲淡聲打斷了男人的話,“他既然要求見我,一定是留了什么話。他說什么了?”
寂靜了片刻,隊長低聲說:“他說,當(dāng)年你大哥給你留了話。”
江予遲倏地扣緊手機(jī),眸光冷下去,道:“你告訴他,我明天就去見他,要求是放了漢山,用我去換漢山?!?
“江隊長,你我都明白,他就是要報仇!”隊長的言辭忽然緊促起來,“我們可以制定計劃,嘗試救出漢山!你現(xiàn)在和漢山一樣,是需要我們保護(hù)的普通民眾!”
江予遲垂著眼,聲音毫無情緒:“漢山是烈士家屬,而且大哥給我留了話。如果你有百分百的把握,也不會給我打電話。隊長,我有把握全身而退。明天...我到寧北,到時候具體怎么執(zhí)行,聽你的?!?
事已至此,他們都明白最好的處理方式是什么。更何況,江予遲之所以是江予遲,是由年年歲歲的功績累積而成的,在西北,沒人會不相信江予遲。
只是,此時江予遲在洛京。
他不僅是江予遲,他也是盛星的丈夫,是她的愛人。
冷清的秋風(fēng)如無形的手,撥動整座落星山,樹群如浪潮般向一側(cè)涌去,可江予遲卻無意去聆聽這陣陣松濤。
他獨自在庭院中,無聲注視著山頭,許久許久。
沉默的背影顯得寂寥又清冷。
江予遲想,他該怎么對盛星說——他要用自己的命去換漢山的,怎么能對盛星說出這樣的話,讓她擔(dān)心受怕,讓她等他。
他的星星,從小就在等。
小時候,她等著爸爸媽媽去接她,再大一點兒,她等著爸爸媽媽能夠愛她,之后她又在等,等他回來,等他說。
其中有大半,她都沒等到。
可他又怎么能什么都不說。
就這么一次,讓他賭這一次,江予遲想。
他會在盛星發(fā)現(xiàn)之前回到洛京,去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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