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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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呼吸交纏著。
一輕一重,帶著同樣的熱意。
男人垂著眼,眼睫落下,視線與她相撞,漆黑的瞳仁里藏著晦澀的情緒,觸到她眼中慌亂的情緒,緩慢地移開,收緊了手。
江予遲懷抱著溫熱輕盈的身軀,穩穩將她放在高椅上,垂下眼,望著那雙赤著的雪足,纖細的足上指甲修剪得平整圓潤,泛著瑩瑩的光澤,腳趾微微蜷縮著,似是有意避開他的視線。
盛星憋得久了,透白的臉上泛上些許紅,慌亂地眨了眨眼,小聲道:“三哥,吵醒你了?我有點餓,睡不著。”
“坐著。”
丟下兩個字,江予遲轉而去拿新的拖鞋。
橫在身前的人影移開,盛星這才覺得能自由地呼吸。
她捂著發燙的臉,有點兒呆。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是沒有那么近過,但今晚似乎有些不同,某種莫名的情緒在兩人的對視中發酵。
剛才某一瞬的江予遲。
有點兒陌生。
盛星正愣神,腳踝忽然被握住,干燥滾燙的掌心輕貼著微涼的肌膚,她下意識掙了掙,沒掙開分毫。
江予遲單膝蹲在地上,牢牢地握著纖瘦的腳踝,為她重新套上拖鞋。
“就喝湯?”
江予遲起身,微波爐走去,語氣自然,整個人看起來都很平靜,就仿佛他剛剛什么都沒有做一般。
盛星緩過神,應道:“嗯,不想吃太多。”
片刻后,熱好的湯端放在眼前。
盛星小口喝著,順便用余光偷偷瞄江予遲,他正在解救她的拖鞋,說是解救,也不過一秒的時間。
江予遲體熱,冬日睡時只穿著短袖。
小臂猛然發力,肌肉隱隱鼓起,讓盛星動彈不得的粘力,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兒阻礙,他輕而易舉地將那雙拖鞋救下來。
盛星紅唇微張,視線悄悄流連在他的手臂上。
剛剛他抱她的時候,那蘊含的力量也如此一般在他的身軀里流動,讓她心神微恍,莫名有點兒口干。
“慢慢喝,這鞋要洗。”
江予遲說著話,朝她看來,黑眸里含著的光令人心頭發燙,盛星慌忙收回視線,胡亂地點了點頭。
經過這么一遭,盛星喝完湯就溜了,也沒顧得上和江予遲打招呼,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走之前還不忘把碗洗了。
江予遲回來時,廚房已暗了。
他立在原地,視線在那空蕩蕩的高椅上一晃而過,忽地笑了。
.
隔天一早。
盛星睜開眼,看到江予遲的信息:[醒了下來吃飯,今天我們去爬山,看完日落回來。穿方便點兒。]
去爬山?
困意消散,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爬山是很簡單的活動,但盛星卻很喜歡,只有她和江予遲兩個人,累了還能耍賴讓他背,兩人再一塊兒看日落,怎么想都不錯。
盛星化了輕薄的妝,選了件淺藍色的羊羔毛短外套和休閑褲,簡單又亮眼,當然還是她長得好看。對著鏡子瞧了一會兒,她背著小包下樓,腳步輕快。
“三哥!”
盛星朝著廚房里穿著黑色沖鋒衣的男人喊。
江予遲似是洗過澡,黑發間帶著點兒濕意,幾縷發耷拉在額間,清俊的眉眼透著一股子涼意,瞧著特別干凈,聽見喊聲,他懶懶地瞧她一眼:“來吃飯。”
早餐是清粥和爽口的小菜。
盛星捧著小半碗粥,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江予遲在廚房里忙活,他在準備午餐和水果,分門別類地放進保溫盒里。
兩人安靜地在廚房里,各做各的,倒像是把昨晚的事兒都忘了。盛星吃完,兩人上車出發。
晨風微涼,空氣清新。
盛星叼了根棒棒糖,上小號記錄心情。
[2月28日:昨晚好丟人,我是傻了才會往粘鼠板上踩,但是三哥抱我了,這么一想,又不那么丟人了。今天和三哥去爬山嘻嘻。]
發完后她刷了會兒首頁,熱搜上已經沒有她的姓名,超話里倒還挺熱鬧,好些派大星在回憶自己三年前在做什么。
[星星結婚了,我在考研。]
[星星結婚了,我失戀了。]
[星星結婚了,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盛星抿唇笑起來,看了一會兒退出去,和經紀人商量探班的事。這次劇組允許探班,但因為地方有點兒偏,她不太放心,多次和經紀人囑咐確保派大星們的安全,盡量安排工作室的司機接送,錢是其次。
這么一來一回,等盛星再抬頭,車已駛離了市區。
江予遲掃了眼腕表,道:“一會兒三哥順道見個人,很快就回來,在車里呆著別下去,有事兒就喊我。”
盛星乖乖點頭,也不問江予遲要見誰。
近郊不如市區熱鬧,車流分散,人影寥寥。
越野轉過彎,盛星一眼瞧見了等在榕樹的年輕男人,看著還有點兒眼熟,她不由問:“三哥,這人我是不是見過?”
江予遲踩下剎車,搖下盛星那側的車窗,應:“他就是鯊魚,那晚你在戈壁見過,他沒見過你。”
說話間,那男人迎了上來,越過車窗喊:“遲哥。”
他對著江予遲笑了一下,這才看向離他最近的盛星,這一瞧,鯊魚愣了下,面上顯現出古怪的神色來,似在回憶些什么:“你...”
盛星抿抿唇,道:“那晚的燒烤很好吃,我叫盛星。”
她倒是沒覺得天底下人人都得認識她,一般見著生人都和普通人似自我介紹,更不說他是江予遲的朋友。
“你是不是去過...”
鯊魚面色猶疑。
“叫嫂子。”江予遲打斷鯊魚的話,對盛星道,“在車上吃點水果。我就在那棵樹下,不走遠。”
那棵榕樹在盛星的視線范圍內。
她一抬眼就能見著。
鯊魚收到江予遲警告的眼神時就默默閉上了嘴,叫了聲嫂子,等他下車,兩人朝著榕樹下走去。才走遠,鯊魚就迫不及待地問:“遲哥,是我們當時見著的姑娘嗎?”
江予遲眉梢輕動,笑了笑:“是她。”
鯊魚恍然大悟,朝江予遲擠眉弄眼:“難怪那時候你這么古怪,后來我們都猜呢,那天你怎么和平時不一樣。”
兩人說了會兒話,江予遲提起短信的事兒:“幫我打聽個人,那些明面上的也用不著你。著重注意十七年前,名字是陳漱,耳東陳,漱石的漱。”
鯊魚揚眉:“小事兒,放心交給我。”
鯊魚在隊里搞情報就有一手,基本上沒有他搞不到的。更重要的是,江予遲信任他,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江予遲隨手遞了包煙過去,拍拍他的肩:“隨時給我打電話。”
車上有人在等,鯊魚沒多說,只道:“遲哥,過段時間我們吃個飯。西北那邊有點兒消息。”
江予遲微頓,沒應聲,擺擺手走了。
...
他們今天爬的山還挺偏,車程有整兩個小時。盛星下了車都沒認出這是哪兒,四處都挺安靜,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進山處倒是坐著個大爺。
大爺見了他們,只動了動眼珠子,問:“看塔的?”
江予遲應:“爬山的。”
大爺點頭:“進去吧,塔快修完了,別靠山壁太近,這兩天有山石滾落。”
闊葉林挺拔疏朗,盛星摘了帽子仰頭看。
束束清透的陽光落在枝頭葉間,放眼望去,翠綠一片,樹間石邊長著苔蘚,矮石堆滿溪邊,沿溪而上,道路狹窄。
這山和落星山不太一樣。
落星山寂靜,這兒倒是熱鬧,蟲鳴鳥叫,溪流汩汩,令人的心情也開闊起來。盛星收回視線,看向身側:“三哥,你來過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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