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乾觀，風(fēng)凌？”老嫗淡淡得瞥了我一眼，語氣中的懷疑不加掩飾，還沒等我說話，她卻又兀自打開了話匣，“三乾觀……要不是看到名單我?guī)缀跻詾橐呀?jīng)被覆滅了，一個人數(shù)不足二十的旁門居然能夠培養(yǎng)出你這樣的弟子倒真是令人驚訝。”

    “多謝夸獎，”

    “夸獎？”聞言，老嫗語氣當中帶著一抹驚訝和譏諷，旋即意味深長得笑了兩聲，“你的宗門是怎么被滅的？”

    她果然開始懷疑我了，好在掌靈給我編造這層身份的時候做足了功課，對于三乾觀的歷史我了如指掌，于是如數(shù)家珍一般道來，老嫗背著手閉著眸子一言不發(fā)靜靜聽著我訴說一切。

    “因為那件寶貝，我的宗門才被盯上，滅宗之前師父用身體替我擋住了仇人的刀劍，我這條命也因此得以殘喘。”

    老嫗緩緩睜開眸子，眼神和面色一般冰冷，“說完了？”

    我眉頭微微皺了皺，有些不明白她這番做派有何深意，老嫗冷笑一聲上前幾步，將唐刀重新遞回給我。我心頭微微一松伸手去接，但她卻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

    “前輩這是何意？”

    聞言，老嫗?zāi)樕蠀s浮現(xiàn)出一抹溫和而古怪的笑容，那笑容像是臘月里面的寒風(fēng)刺得我心底冰涼，她上前幾步，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根本動彈不得，像是被什么繩子困住一般。

    好可怕的手段！

    “這把唐刀名為玄極，是唐門歷代門主的貼身兵器。但很可惜，這把唐刀從始至終未曾到過三乾觀的手中，三乾觀被滅的確是因為匹夫懷璧，但那不過是一枚定魂丹，根本沒法和玄極相提并論，而你根本也不叫風(fēng)凌！”

    老嫗退后幾步，臉上那古怪的笑容分毫未退，加在我身上的束縛逐漸消散，可我的臉色逐漸變得冰冷起來，萬萬沒想到掌靈精心為我準備的身份竟被這家伙幾個回合看透了去，想要揭開血鬼的秘密就必須進入黑月門，所有阻礙我計劃的人都要被掃清！

    包括這老嫗在內(nèi)！

    心間殺意涌動就要動手，但這時候老嫗突然輕聲笑了起來，“竟對我動了殺心，不錯，不錯，不錯！”

    她連著說了三個不錯，像是發(fā)自肺腑的贊嘆。這家伙真是越來越神秘了，不僅輕易看透我的偽裝，更加輕易看透我的內(nèi)心，到底是什么人？

    “你我是一種人！”

    我心里想法剛剛迸出的剎那，老嫗?zāi)堑寐曇舯阌咳攵仯@家伙仿佛是在告訴我：我可以看透你的內(nèi)心一般！

    而她也確確實實做到了。

    我略微思忖旋即放棄動手的打算，要是在這翻了臉，那就不是殺老嫗一人了，在場所有道士都要抹殺，包括齊欣在內(nèi)。

    而更令我忌憚的是走廊那一頭那抹神秘氣息，他和眼前這位老太婆是什么關(guān)系我一無所知，動手的風(fēng)險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