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勿念-《祥雨敲窗疑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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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家公子福大命大,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我要見他。”
“他不會想見你。”李南不耐煩地說,”還不把她拖走?”
兩個家丁把蘇珊拉開到十丈外的偏僻小巷子扔下她就走,蘇珊跌坐在地上,衣裙沾滿了塵土,四周冷清幽寂,她終是忍不住抱住雙膝,深埋著頭痛哭起來。
一年前不曾想過與他離別,一年后不曾想過會生離死別。
那天從李家的宅院一直走到喧嘩的鬧市,她的心窩處始終空蕩蕩的,她不明白剛才明明已經吃了兩碗面,可還是填補不了那處空洞。
朱禪為了隱忍活命欺騙利用了她,李達航為了救回自己的姑母不惜與她分手斷情,她想過原諒朱禪,可他終究放不下錦繡江山,她并不怨他恨他,然而對李達航,她也說不清楚為什么不能諒解半分。
他在九龍河游船上對她說的那些話,他對朱盈盈的虛與委蛇,還有他姑母對她的敵意,這種種就像美麗的杯盞上的裂紋,也許還能承載美酒,可是誰知道哪一天就會破裂呢?
她沒有信心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這種種,她蘇家不過是有點名氣的樂師,她要拿什么去高攀李達航?
于是她離開了他,離開了壽城。
要不是幾日前的落水,她還不知道她和他的糾纏竟是比朱禪更深更遠,而如今知道了種種前因,她忽然痛恨起自己的懦弱來。
比起死亡,還有什么不能原諒的?
比起死別,還有什么不能面對的?
“后悔了?”身前不知何時走來一名女子輕聲問她,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抬頭看她,原來是朱盈盈。
她身上穿著一身樸素的鵝黃衣裙,如云的鬢發上只插著一支銀簪,與普通的平民女子無異。
蘇珊不吭聲,朱盈盈又說道:“要我帶你進府見見李達航嗎?”
“他......還好嗎?”
“如你所見,情況不樂觀,野神醫也束手無策,說是心力耗損過度,偏又急怒攻心,悲傷入肺,于是才會吐血昏迷,回到盛京后,時而蘇醒時而昏睡,過年前勉強進宮一趟,不慎受了風寒,雪上加霜情況愈加惡劣......”她看見蘇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不禁噤了聲。
蘇珊輕輕地”哦”了一聲,站起身來,說:”那有勞你費神用心照顧他了。”說罷擦肩而過就要離開。
朱盈盈在她身后叫住她:“蘇姑娘,他情況惡化前求我答應他一件事,你不想知道嗎?”
蘇珊頓住腳步,朱盈盈一字一句說道:“他求我,今生今世把他視作兄長,在他死后,陪伴在他母親左右,為他盡孝。”
“他對我,從來沒有男女之情。我總算想通了,我并不恨他,我父皇軟禁了啞嬤嬤多年,她一直將我視如己出百般疼愛,李達航他將我從困境中拉出來,啞嬤嬤要挾他一定要將我帶走,諸多的無奈,他也不曾真的要放棄你,可是你,卻棄他而去。你的心,真是狠......”
蘇珊低下頭,良久才沙啞著聲音說:“帶我去見他。我只看一眼,一眼就好......”
鎮南王府東廂花草凋零,一派沉寂氣象,穿過廳堂來到內室門前,只見里面光線昏暗,窗戶都關得嚴嚴密密,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藥味涌出,蘇珊的心頓時揪緊了。
邁過門檻,有丫鬟仆婦進出見到朱盈盈均躬身行禮,朱盈盈指著紗簾后的床說道:“他就在那里,大夫說了不能吹風,不能受強光,更不能受刺激。”
透過輕紗,隱約見床上躺著一個昏睡的人,隱約是那張熟悉的臉,只是瘦得驚人,完全不見昨日的文質風流。
蘇珊的淚很快便流了下來,她想喊他一聲,張開口卻哽咽住了。
伸手正要掀開簾子進去看他,卻被朱盈盈拉住,朱盈盈小聲說道:“別這樣,啞嬤嬤不許任何人隨意碰觸世子,就連喂藥也是她親自喂的。馬上要到時間了,別讓她見到你在這里,你先隨我出府,明日找準時機再來。”
蘇珊游魂一般回到蘇府,莽古爾泰一早便走了。
蘇德剛剛回府,見到小姐臉色蒼白尤帶淚痕,不由得擔心起來,拉住她問:“蘇珊,你一個人跑去哪里了?怎么弄成這番模樣了?”
蘇珊沒有理會他,徑自走到蘇安明的書房,敲了門后直接走進去,蘇安明正在描摹字畫,頭也沒抬就說:“有什么事嗎?”
蘇珊撲通一聲跪下,“爹爹,我要嫁人。”
蘇安明笑了,“這么著急?知道了,今早張家的彩禮不就送來了嗎?”
“我不要嫁給張文。”
蘇安明的筆一頓,好好的一副字畫就這樣廢了。
“你自己答應的親事,為何反悔?”
“我要嫁到鎮南王府去,求爹爹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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