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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應(yīng)如約起初沒想起來。

    他的語氣，他的神情，以及藏在海風夜色中的眉眼，都沒有一處能和記憶中的重合。

    只是這句話……真的很熟悉，熟悉到她光是聽到都覺得心底有處柔軟在發(fā)酸發(fā)澀。

    然后她忽然就想起盛遠頂樓那如同裝著整片星空的走廊，想起她站在落地窗前，看他離開時那種他要走出她世界的恐慌和無助。

    應(yīng)如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奇怪。

    她坐起來，聲音有些干，微涼的手指攥貼著他的腕骨，微微動了動：“爺爺跟你說的？”

    溫景然反手握住她的手扣在手心里，他的掌心溫暖，任憑此刻堤壩上凜冽寒風侵襲，他的臂彎仍舊寬厚又溫暖。

    “我自己聽見的，信不信？”

    他把隨著她起身而滑落的薄毯重新披回她的肩膀，那柔軟的毛邊貼著她的脖頸，有些癢。

    應(yīng)如約像沒了骨頭一樣，窩回他的懷里。

    這座海，寂靜得只有海風呼嘯。

    夜色把整座城市從燈河那端分割成了兩端，堤壩沒有燈，唯有月光，平靜卻柔和。

    即使海浪瘋長拍岸卷石，浪聲風聲充盈了滿耳，也依舊讓應(yīng)如約覺得這個地方，安靜得只屬于他們。

    遠處，隱約傳來堤壩那端，大嘈的音響聲。

    應(yīng)如約閉著眼，雙手沿著大衣外領(lǐng)攀至他的頸后，毛呢外衣被他的體溫熨得格外溫暖，她在他懷中抬起頭，那雙眼星輝璀璨，像同時亮起了無數(shù)顆星辰。

    她抬起下巴，鼻尖輕抵著他的。

    微微的涼，觸感卻清晰。

    她的手指環(huán)得更深，在他頸后交疊相扣，她跪坐在他腿上，柔軟精致一如初見時，還不到他胸口高的小女孩。

    她彎起眉眼，眼里的星辰悉數(shù)隨著她微笑的弧度彎折，她抬眼看著溫景然，聲音嬌軟，緩慢又清楚地咬字道：“我好喜歡你，真的，真的，好喜歡。”

    海風也忽然安靜了。

    她的聲音就那么清晰地傳進他的耳里。

    和上次隔著手機聽不同，不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也沒有電流雜音，更重要的，是她說給他聽的。

    他眼里能看到的，是她漸漸低了眉眼的臉，應(yīng)該是在笑，眼尾微微上揚，不知是否在等他說些什么，眼睫眨了眨，又抬起眼來飛快地掃他一眼。

    耐心等待是種什么感覺？

    大概就是現(xiàn)在這樣吧？

    他守到花開，守到云散，守到心里喜歡的女孩正正好向他敞開。

    他喉結(jié)上下一滾。

    他的雙手，從薄毯邊沿兩側(cè)伸進去，緊貼著她敞開的外套，摸索到腰間柔軟的毛衣，滑進去，僅隔著一層薄薄的貼身的衣料覆在她的腰上。

    爾后，微微用力，攬著她的腰身壓向自己。

    應(yīng)如約被他推進懷里，嘴唇因為這出乎意料的舉動，順著他的唇角滑至他的臉側(cè)，飛快的一記觸碰。

    除了他臉上的涼意，她什么都沒來得及感受，就被他困在懷里，低頭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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