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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生氣了？”袁洛夜的聲音有些嘶啞，其實昨晚也是這樣。

    小艾當時以為他是喝多了聲音才會變成這樣，但是現在她才知道，他的聲帶可能是因為受到胃里腫瘤的波及，受到了影響。

    自己明明是習醫的，可以通過臉色看出有幾分病態。

    可是自己偏偏就疏忽了，可能是潛意識里認為他這么年輕，不可能會生病。

    誰知道他這么年輕，身體卻被他自己折磨得如此不像樣。

    “小艾，我剛剛和他談了，他說他不會做手術，你勸勸他吧！”唐灝趁機說道。

    小艾看著袁洛夜，唇邊冷冷的笑意突然擴大了。

    “不用勸，他不就是想死嗎！可以啊，到時我陪你一起死，你不是一直想要帶著我一起下地獄嗎？現在正好，如你所愿！”

    小艾的話，又再一次震住了袁洛夜和唐灝。

    兩人臉色大變，袁洛夜的酒也頓時清醒了大半。

    “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著！”袁洛夜的聲音更加的嘶啞了，幽深而好看的眸子里，竟泛起了濕意，看著她的時候，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小艾心頭微微一震，她把頭偏向一側，咬唇忍著鼻子里的酸意。

    她再次轉回頭時，眸子都微微紅了。

    “想要我好好活著，你就去做手術。”小艾對他說道，聲音里面帶了幾分命令的口吻。

    袁洛夜只是深深的靜靜的看著她，并沒有說話，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卻一時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是啊，洛夜，你去把手術做了。”唐灝也趁機在一旁說道。

    袁洛夜似乎是沒有聽到唐灝的話，仍然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小艾。

    自從出事后，他都好長時間沒有這么安靜，這么專注的看著她了。

    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是罪過。

    爸爸的死，媽媽的殘，都提醒著他，他不能再愛她了。

    他一直壓抑著，但是她是他第一次這么認真的愛著的女人，他愛得太深，根本無法承受每天看不到她的痛苦。

    他只能借酒來麻痹，時間一長，他的身體就垮了，他自己很清楚。

    但他不在乎，他覺得太痛苦了，死亡或許就是解脫。

    甚至天天盼著早一點死去。

    小艾看著他那么的安靜，便知他執意很深，喉頭一哽，她順手就操起桌上的空酒瓶，朝著自己的頭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小艾！”唐灝和袁洛夜都嚇壞了，二人同時撲了過來，想要阻止她。

    但是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小艾手中的酒瓶瞬間破碎，掉落在腳邊。

    她只覺頭頂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緊接著，暖暖的液體流了下來。

    袁洛夜嚇倒了，手伸在半空，因為沒來得及阻止，他懊惱不已。

    “你神經病啊！”唐灝低罵一聲，連忙抽出了紙巾，想要替她把頭上的血擦掉。

    小艾伸手擋住他，眸光沉沉的看著袁洛夜。

    “怕我死嗎？”小艾看他已經怔愣，半天沒有動，開口問他道。

    袁洛夜依然只看著她，不說話，仿似內心復雜得開不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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