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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43(捉蟲)-《可愛到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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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荊酒酒在白遇淮的掌心,騰地跳了起來。

    白遇淮臉上依舊情緒不顯,但手背上的青筋卻微微突了起來,他猛地合上五指,將荊酒酒牢牢圈在了其中。

    這下除非是一場龍卷風,得把白遇淮也一塊兒給卷走才行了。

    紅色身影雪白的臉上,是端正的五官,同樣不帶一絲情緒。

    他只是微微退后半步,看著白遇淮。

    等到那些白色身影按捺不住,先后圍上來的時候,紅色身影低低開了口:“#r¥&*……”

    荊酒酒:?

    他們難道也和那幫小鬼一樣,失去了靈智?

    倒是印墨心頭震了震。

    紅色身影的聲音,穿破了陰風和迷霧,明明很遠,卻清晰地落在了每個人耳中。

    “他在說什么東西?”

    “這是節目組找的外國人嗎?”

    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印墨一跳。印墨無語回頭,口中念的心咒都差點斷了。

    原來其他人見白遇淮走近了都沒事,心里慢慢放松了很多,又看印墨念經念得有模有樣,不管真假,心理安慰總是有的。

    于是他們一商量,就全部圍到印墨身后了。

    有兩個攝影師甚至還忍不住將脖子伸得更長了,高高舉著手里的攝像機,想要拍下這怪異,而又奇異地富有美感的一幕。

    “怎么可能是外國人?”季孟忍不住吐槽。

    這些人沒腦子嗎?

    季孟:“外國人也沒有三米多高的,他一彎腰,一巴掌就能把我們都按到土里去了。”

    云馨腦洞大開:“……是不是里面其實站著兩個人,一個踩在另一個的肩膀上?”

    丁瀚冰冷嗤:“就這被挖得破破爛爛的山,兩個人疊一塊兒,三米多高,那還不得走一步摔一步?”

    “高蹺?”云馨說完,又很快自己否決了,顫聲道:“他們是有腳的。”

    丁瀚冰聽完倒是松了口氣:“那不是更好嗎?有腳!說明他們不是鬼啊!”

    印墨:“…………”

    印墨停了念經的聲音,飛快地罵:“行了,都閉嘴。人家那說的都是古漢語,你們都聽不懂,我都聽不太懂……這都他媽打哪兒來的一幫人啊?”

    印墨話音剛落下,簡隨帆突然顫聲道:“那些白衣人,怎么都看向我們了?”

    印墨扭頭看去。

    的確。

    那些白色身影,全都轉過頭,死死地盯住了他們。

    印墨:“快把木偶咬著,發什么傻呢?”

    其余人嚇得手腳都軟了,幸好木偶還抓著沒丟,這時候慌忙就往嘴里塞。

    唯獨簡隨帆,他心下一面恐懼,但一面又蔑視節目組的把戲,所以早在發現白遇淮沒什么事后,就把木偶丟了。

    “他們為什么還在看我們?”

    “他們……他們好像要轉過來了……”

    “他們是要朝我們走過來嗎?”

    一道聲音比一道更慌亂。

    簡隨帆終于繃不住了:“我的木偶……”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小腿像是被誰撞了下,簡隨帆一低頭,一彎腰,手里就多了個木偶。他飛快地把木偶塞到嘴里。

    那些白色身影盯著他們定定地看了幾秒,然后就又轉了回去。

    簡隨帆松了好大一口氣。

    這東西有什么用他不知道……

    可能就是一個節目道具,咬在嘴里,就等于手持了一張通行證……可是為什么白遇淮不需要?節目組給他開特權開到了這種地步?

    簡隨帆正暗暗嫉妒的時候,他腦中突然有一點靈光掠了過去——

    剛才木偶是怎么被他塞嘴里的?

    木偶它自己……跑了過來?

    簡隨帆渾身發冷,垂下目光。

    發現木偶還抻了下腿。

    簡隨帆:“啊!”

    然后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而這頭白遇淮冷笑了一聲:“只會說這些話?你們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嗎?”

    對方大概能聽懂白遇淮的意思,雪白的臉一下更冰冷了。

    “地府不是早就不在了嗎?還把鬼門關開在這里干什么?是要這里寸草不生,生人皆亡?把這里變成一個鬼窟?”白遇淮冷冷地道。

    紅色身影又嘰里咕嚕說了幾句話。

    仔細聽的話,能從中聽出一點古音節的韻味。

    “本來與我也不相干。”白遇淮神色冷酷,“但你為什么卷走我的人?”

    紅色身影似乎呆了下,他伸出蒼白的手,想要將小紙人從白遇淮的掌心拿出來。

    荊酒酒被捂在白遇淮的掌中,隱隱約約從縫隙間,只看見蒼白得近乎發青的手指,和那一點紅色的衣物。

    紅色身影這時候終于別扭地擠出了一點普通話:“他不是……人……”

    “把他……給我……”

    白遇淮眉眼一沉,拿出了一塊桃木令。這塊令牌,和尋常的款式不太一樣。它長約兩尺,上寬下窄,嵌以金絲,前后都寫有繁復的咒文。

    攥在手里,仿佛拿了一把短匕。

    紅色身影掃了一眼桃木,并不忌憚,甚至還重復了一遍:“給我……”

    白遇淮的面色越發冰冷。

    給你?

    你算什么東西?

    “他是……我的……供品……”紅色身影說。

    荊酒酒:“……”

    上次那個邪神也這么說。

    要不,你們倆先打一架?

    荊酒酒都忍不住仔細琢磨了下,荊廷華還這么牛的嗎?一次拿他祭兩尊神?他該感謝荊廷華沒有把他剖成兩半嗎?

    還有……眼前的,也是神嗎?

    荊酒酒心底掀不起多的波瀾。

    白遇淮的怒火與戾氣,卻被悉數挑了起來。

    “是嗎?”白遇淮抬眸,冰冷地盯著紅色身影:“可他是我的。”

    荊酒酒心道,可不是么。

    我是他養的鬼。

    養我可難啦。

    白遇淮很不容易的!

    紅色身影:“那……”

    殺了你們。

    只是他話還沒能擠出來。

    白遇淮手中的桃木令已經拍在了他的身上。

    白遇淮重新念了兩句楞嚴經,白色身影喉中發出了凄厲的尖嘯聲,而紅色身影一揮手,縱身向后飛去,再落下。

    低頭再看。

    胸口已經破了一個大洞。

    白遇淮緩緩蜷起手。

    桃木令落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團被他扣在掌中的濃郁陰氣。

    白遇淮垂下眼眸,攤開手掌:“吃過閻羅王嗎?”

    荊酒酒一怔,舔了下嘴:“閻羅王?”

    “十殿閻羅之一,又稱琰魔。”白遇淮指了指那紅色身影,“它是琰魔的分/身。”

    又一指白色身影:“一群鬼差。”

    等到話音落下,白遇淮又一皺眉,更冰冷地評價道:“更像是一群神經病……”

    “你是……個……什么東西?”紅色身影遠遠地問。

    白遇淮將一團陰氣,都給了荊酒酒。荊酒酒一個沒注意,就全吸溜進去了。

    白遇淮這才松開了掌心的小紙人。

    他一手扣住自己的手鐲,緩緩朝紅色身影走近:“可以殺了你的人。”

    “你不是人。”紅色身影說完,又是一陣狂風起。

    一個黑黝黝的,深不見底的洞口開在半空中,然后所有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了。

    荊酒酒大聲說:“他罵你。嗝。”

    白遇淮:“嗯,沒關系,下次見了,再殺了他。”

    他也沒想到來的只是個分/身而已,早知道的話,就不用小心謹慎,掐訣殺了就是。

    荊酒酒依舊大聲:“我有點撐。”“嗝。”

    但撐的同時,他還有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好像……好像漆黑一片之中,有什么東西正朝著他的方向瑟瑟發抖。

    白遇淮眸光一動:“我給你揉揉?”

    荊酒酒:“唔,先回工廠里。啊嗝~”

    白遇淮:“好。”

    白遇淮這才又將荊酒酒掛在了自己耳朵上,荊酒酒晃了晃說:“你捏我的時候太不小心了……”

    白遇淮步子一滯:“我捏疼你了?”

    荊酒酒:“不是,你分不清臉和屁股。老是摸我屁股。”

    白遇淮的呼吸一下變了節奏,手指一下就攥緊了。

    荊酒酒還在他耳朵邊上嘀嘀咕咕:“有沒有大一點的紙人啊?可以定做嗎?定做個我這么大的。你肯定就不會摸錯了……”

    白遇淮眸光又閃了閃,低聲道:“沒有。”

    荊酒酒失望出聲:“沒有嗎?”

    白遇淮:“嗯。”

    荊酒酒深信不疑,想了想說:“算了,反正紙人的屁股,摸著也是干巴巴的,一點都不像我自己的屁股……”

    白遇淮的呼吸重了重:“……是嗎?”

    荊酒酒:“嗯。”

    兩人沒說幾句話,就回到工廠門口。

    丁瀚冰忙問:“酒酒呢?”

    印墨:“在他耳朵上掛著。”

    丁瀚冰定睛一看,忙小心翼翼就要去捧。

    好小。

    丁瀚冰心底緊張地想,我都可以捧在手里,揣在兜里……

    白遇淮卻是徑直越過了他們,丁瀚冰一撈撈了個空。

    白遇淮問:“其他人呢?”

    “簡隨帆嚇暈了,其他人就把他扶進去了。”印墨說。

    丁瀚冰聞聲還忍不住冷嗤了一聲:“沒用的東西!”他都□□地站到了最后!

    三人一鬼這才一塊兒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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