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人約在塔樓。 是十年前,繼后父親被賜死,她險些跳下去的那座塔樓。 弘晝先到,站在塔樓里,一邊等她來,一邊回想著袁春望對他說的那些話。 “十五阿哥中毒一事,太后與皇上誤會重重,娘娘百口莫辯,實在委屈極了。您想想,皇后就算真要動手,怎會選在五阿哥受傷的風尖浪口上?” 自然是賊喊捉賊,弘晝心想,真兇不是別人,定是魏瓔珞自己,虎毒不食子,她可比老虎毒辣多了,連自己的兒子都能用來設圈套。 “皇上遷怒于皇后,必不會冊立十二阿哥。將來十五阿哥登上帝位,會放過皇后母子嗎?” 弘晝也試著為他們母子兩個說了些好話,可是弘歷一概不聽,說得多了,還發起火來,質問他一再過問后宮秘事,究竟有何居心。 一時間,弘晝真不知道該如何幫這對母子才好。 結果那袁春望似乎看出了他的憂慮,竟緩緩開口,說出了那樣一句話…… “王爺,可還記得當年的皇父攝政王?” 這狗奴才,竟慫恿他謀權篡位,殺了弘歷,然后扶十五阿哥登基,自己則是他的皇父攝政王,一邊替他處理朝政,一邊與他的母親…… “同樣是愛新覺羅的子孫,有人榮登九五,萬人之上,有人俯首帖耳、形同奴隸。”袁春望那時的話再次于他耳邊響起,飽含深意道,“王爺,您想忠孝兩全,皇上又是如何對待你?在他高興的時候,與你兄弟相稱,在他翻臉無情的時候,你不過是一條狗。” 弘晝有心反駁,可仔細一想,竟覺得他句句屬實。 他今兒進宮就是來領罰的。 毆打訥親,羞辱宗室,對軍機重臣動手,以及在王府大辦活喪,邀請文武百官來哭喪,一樣一樣皆是罪名,尤其是最后一樣,竟成了他結黨營私的鐵證,弘歷狠狠罵他一頓后,叫他自個去宗人府領罰。 他本無越軌之心,御史參他的折子卻在弘歷桌上堆成了山,弘歷對他說:“這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 如有下次,難不成……就要殺了他嗎? “弘晝。” 一個女人的聲音自他身后響起,弘晝回過神來,轉身行禮:“臣弟給皇后娘娘請安。” 熟悉的塔樓,熟悉的彼此,甚至不約而同的穿上了當年那件衣裳,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你我之間,天地之間,什么都沒改變。 繼后失笑一聲,難掩疲色:“我這個皇后,已名不副實了。” 弘晝一楞,脫口而出:“我要怎么才能幫到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