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中華乃從龍之地,除了一條巨大的祖龍之脈以外,還有不少依憑得天獨厚的山水而生的小龍脈。 這些龍脈一開始的時候沒有誕生出靈智來,往往會固定在一個地方,用當年人類修行者的話來說,那里就是一片洞天福地。 而這些龍脈相對也是脆弱的,可能會隨著山勢的變化與漸漸枯竭的水流而消弭無蹤。 有些運氣好又沒有被人尋到用來修行建府的,時日久了,就會生出一些淺淡的思維與本能來,開始能夠脫離自己的誕生的地方,在各個山水間肆意游走。 這種被稱作“走脈”的小龍脈往往極難被尋見,但一旦逮住了,其價值也遠超普通的小龍脈。 只不過沒有任何人類或者妖怪想過,走脈其實是龍脈生出了些許的靈智。 ——因為龍脈并沒有成精的先例。 橫跨整個中華大地的祖龍之脈從上古開天辟地時就存在,這么多年了可是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連帝屋也是沒想到的。 當年設局的人類更加想不到。 帝屋畢竟是天生地養、尤受天地喜愛的神木,設局將他剝離成這樣,那就是在拿天地寵兒動刀子,這份因果實在可怖。 所以當年為了能夠消弭帝屋這么大一個坑,讓自己的子孫后代在此基礎上能得以福壽綿延羽化登仙,中原和大荒兩方主使都下足了血本。 可惜,被捉過一次的走脈愈發機靈了,跟那些擁有智慧的生靈近距離待久了,懵懵懂懂的靈智突飛猛進,沒過多久就開了竅。 “我這么些年可沒你們想象的那么慘。”帝屋說道。 要不是與那些龍脈相伴,他哪能得到這么多——只不過前幾千年他都因為魂魄不全而昏昏沉沉的,直到數百年前有一次兩條走脈不小心面對面撞上了,讓他擁有了一魂一魄,他到現在大約還是昏昏沉沉的醒不過來。 晏歸聽完帝屋的話,打量了一下老朋友如今的狀態,看著雖然有些虛弱的樣子,但也還算不錯。 只是這一身血煞兇氣實在是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以前的帝屋可是個清清白白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這類氣息的妖怪,現在有了,隔著數千年的記憶翻涌而來,晏歸只覺得哪哪都不得勁。 “那帝休呢?”晏歸問,“帝休是怎么回事?” 帝屋看著坐在晏歸頭頂上的帝休,說道:“這個蠢蛋的問題比較好處理,現在中原靈氣盡褪,人類許多傳承都丟失了,能尋窺龍脈的少之又少,沒到我這個程度,基本上跟著他的因果走就行了。” 大概是因為如今的人類實在太弱雞的關系,帝休的魂魄相對于他來說可是完整得多了。 看他剛被撈回來的時候就擁有清醒的意識這一點就知道了。 當然,也可能是帝休的出現實在有些突然,讓心生貪念的人類壓根沒有什么準備的時間。 不像當年的他,在中原里溜達了十數年,隨著自己的性子交了一堆朋友也結了一大堆的仇,給足了別人了解他并給他設下圈套的時間。 那個時候,大荒和中原之間還不像現在這樣把守嚴格呢。 因為那時候的人類也是修行者居多,妖魔鬼怪仙佛人神的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自然也沒有嚴格區分開來的必要。 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也幸好是現在人類里修行者的數量極其稀少,稀少到了需要隱瞞自己存在和傳承的地步,帝休才不至于跟他一樣落得被隱藏掩埋數千年的下場。 “也是運氣好。”帝屋說,“我來就行了,你回大荒里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去。” 晏歸看著帝屋那一身功德,問:“你大約什么時候能把剩下的殘魂撈回來?” “那得看我什么時候能找到那幾條躲起來的龍脈了。”帝屋一咂舌,“煩得很,一個比一個能躲,撲空好幾次了。” 晏歸看帝屋的確只是普通苦惱的程度,干脆也不再多說,伸爪子劃開了眼前的虛空,抖掉了坐在他腦袋上的帝休,半邊身子都探進了虛空中出現的縫隙。 那縫隙之中并不黑暗,反而閃爍著寶器的光華。 老狐貍尾巴尖一翹一翹的,源源不斷的從里邊扔出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靈藥。 帝屋也不跟他客氣,摸出了一個小口袋,一個一個的撈進了口袋里。 被抖下地的帝休被嘩啦啦落下來的靈藥埋在了下邊,艱難的掙扎出來之后,看著一個扔一個撈的兩個朋友,氣呼呼的隨手撿了棵靈藥,拖著走向了自家寶寶的小院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