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茶幾上,一壺煮好的陳皮茶冒著裊裊熱氣。 春蕊瞧著,怔愣片刻,茫然四顧,隨后透過落地窗,瞥見院子里有一道瘦勁的身影,她跨步挪到窗前。 養了幾天,膝蓋已經能彎曲自如。 院里不知何時多了幾盆花,是茉莉和三角梅,花開得正艷麗。 嚴文征捏著噴壺,優哉游哉地給它們噴水。 他一身白T搭寬松的西裝褲,簡簡單單,卻魅力十足,沐浴在明媚的夏日,竟讓春蕊不由生出歲月如此靜美的感嘆。 春蕊支著下巴,趴窗欞兀自欣賞了會兒,學著譯制影片里的翻譯腔,搞怪道:“哦!我的上帝!我是在做夢嗎?我看到了誰?嚴先生?是你嗎?這個時刻你竟然在家,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嚴文征循聲回頭,隔著斑駁的日影望她,她眉眼清澈,唇角含著淺淺的笑,一股輕靈,一股童心未泯。 不可名狀的,有暖意遍涌全身,嚴文征覺得自己要融化在這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里了。 他走近她,說:“看出來,你確實無聊了。” 春蕊瞬間減了幾分生機,蔫蔫道:“我的無聊已經掛到臉上了。” “那換衣服吧。”嚴文征說,“帶你出去。” “今天沒有拍攝了嗎?”春蕊問。 嚴文征說:“休息兩天。” 春蕊抿起嘴唇,端作思考狀,“是為了我特意趕出兩天假期嗎?” 嚴文征笑起來,模棱兩可道:“算是吧。” “領情了。”春蕊爽快道:“去哪兒?什么樣的場合?” 嚴文征說:“公共場合。” “那我更得打扮得漂亮點,可不能被人比了下去。”說著,春蕊轉身,步履輕快地往房間走。 嚴文征目光追著她的背影,直至看不見,才垂眸回神,再次澆起花來,竟覺得這些花悄然間又綻開許多。 約莫一刻鐘后,嚴文征一歪頭,聯想到什么,將噴壺擱置在花架旁,拍拍手中灰塵,抬腳進屋。 才在玄關換了拖鞋,只見春蕊從房間出來,與他對上視線,說:“剛想喊你呢,回來的真是時候,嚴老師,幫個忙。” 她套了身皮衣棕色的吊帶裙,開叉收腰的設計,長至腳踝,主要是為了遮腿部的傷疤。 裙子穿起來略顯復雜,尤其后腰的拉鏈讓她力所不能及。 嚴文征心有感應,默不作聲走到她身邊。 自覺的,春蕊一只手捂著胸口,背沖向他。 這次,嚴文征不想看也得看了。入眼一片雪白,是年輕而緊致的皮膚,加上鍛煉和節食的緣故,一雙漂亮的蝴蝶骨清晰可見。 “你真的是……”嚴文征無語又無奈,撩開她的頭發,嗓音沉沉道:“不知避嫌的。” 春蕊赧顏,卻理直氣壯反駁:“是你邀請我來你家的。” 嚴文征視線落在她的腰窩,捏著拉鏈往上一提,瞬間,她人由衣冠不整變為著裝規整。 告誡她:“我好歹是個男人。” 春蕊羞澀歸羞澀,嘴硬歸嘴硬:“可我把你當成男朋友。” 話摻了蜜,甜糊了嚴文征的腦袋,嚴文征輕聲嗤她。 “又不接我的話。”春蕊瞪他:“那你讓我來你家到底為了什么。” 嚴文征依舊避而不答,抬腕看表,催促道:“趕不及了,時間快到了。” 春蕊不滿:“怎么還有時間限制!” 嚴文征說:“所以得快點。” 車換成了一輛越野性能極好的路虎攬勝,春蕊坐在副駕駛,一路興致勃勃地看他開,直至行駛到話劇藝術中心門口,泊了車,恍覺不對勁。 她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僥幸地問:“嚴老師,你不會就是來帶我看話劇的吧。” “嗯。”嚴文征鎖車。 春蕊:“……” 她不干了,白期待一場浪漫的約會,賴著不走:“我知道我的業務能力有待鍛煉,但磨練專業素養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 嚴文征只好折步回來牽她,也不賣關子了,解釋道:“全老師的劇團今天在上海巡演,是第一場,理應來打個招呼。” “哦。”春蕊瞬間氣焰湮滅了,念叨他:“早說嘛!” 并肩進了禮堂,春蕊察覺兩個人均是兩手空空,問說:“怎么也沒提前準備一束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