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跟現在比變化大嗎?”嚴文征縱上一截襯衫袖。片子的拍攝經歷尚歷歷在目,可十五年已經悄然過去了。 “更成熟了。”春蕊形容,“像一片葉子神奇般長成了參天大樹?!? 嚴文征失笑:“就你會拍馬屁?!? 他的目光來回在春蕊身上逡巡,她穿了一件法式連衣裙,右腿傷痕斑斑,膝蓋處鼓了巨大的一個腫包,為了緩解疼痛,膝窩墊了個抱枕。 “你……”嚴文征一轉口,說:“我看了現場視頻,你們劇組沒安排男演員提前熟悉摩托車駕駛嗎?” “不怪劇組。”春蕊委屈巴巴道,“是他要炫車技給粉絲看,結果連累了無辜的我?!? 這點是嚴文征沒想到的,點評道:“缺乏安全意識。” 春蕊“嗯”一聲。 嚴文征問:“公司沒有要求補償嗎?” “同一家經濟公司的藝人。”春蕊長嘆一口氣,“只能認栽了。” 嚴文征蹙起眉頭,這事搭事的,反倒把她架到了無處伸冤的臺階上,“你怎么這么倒霉?!? 春蕊自己也很無奈,習以為常道:“我的霉運向來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總悄沒聲地來個大的。” 不知該形容她樂觀還是缺心眼,嚴文征朝她后腦勺不輕不重拍了一巴掌,淡淡地說:“給自己積點口德吧?!? “哦。”春蕊眉眼一垂,似笑非笑的,竟覺得這一巴掌相當的親密。 嚴文征起身,到冰箱里拿了一串紅提,清洗干凈,盤子盛著端過來。 夜幕闃然落下,草坪坡道旁的景觀燈亮起,宛如一排燦爛的星火。 “餓了嗎?”嚴文征問:“晚飯想吃什么?” “你下廚嗎?”春蕊驚喜,“嚴老師,你都會做什么?” 哪想,嚴文征悠悠道:“點外賣?!? “……”春蕊一下子興致缺缺,嗆他,“我大老遠過來,您就讓我吃外賣啊?!? “太忙了,家里一直沒開火。”嚴文征解釋,“明天讓曲澍到超市采辦些食材。” 春蕊順坡道:“然后你這一星期都給我做飯嗎?” “難不成你做?”嚴文征反問。 “我不會?!贝喝镞B忙搖頭,卻一不小心牽扯肩膀,疼的倒抽口氣,緩了半響,補全后半句:“打小不進廚房。” “看出來了?!? 嚴文征找手機,兀自把餐點了,他故意沒有征詢春蕊的意見,怕她耍起矯情來,沒完沒了。 “你先看電視吧,我去洗個澡?!逼瑘龌燠E一天,實在臟的厲害。 “好。”春蕊說。 嚴文征踱步上二樓。 春蕊塞一顆紅提進嘴里,邊嚼吧著,邊找遙控器將電影的進度條倒回去一截,方才光顧著說話,都沒空關注演了什么。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人洗完,又從樓上下來。 他換了件得體的家居服,素色的。脖頸間掛著條毛巾,濕漉漉的頭發潦草地擦了擦,顯然沒擦干,皮膚上還泛著水光。 春蕊提醒:“剛才你手機響了。” 嚴文征拿來一看,兩個未接來電,一個來自曲澍,一個則是賴松林打來的。 他先撥給曲澍,工作上的事,有媒體約訪談,嚴文征以拍戲忙為理由推拒了。 又打給賴松林。 延遲一會兒那邊才接。 不等嚴文征開口,賴松林直截了當道:“文征啊,你看新聞了沒,春蕊拍新劇受傷了?!? 嚴文征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喝完,說:“昨天就看到了?!? 賴松林頗意外地啊一聲:“慰問了沒?傷得重不重?” 嚴文征遠遠的瞄一眼窩在他家沙發里吃提子的人,猶豫片刻,吐露真相:“她現在在我這里?!? 賴松林顯然很震驚,雷劈一般滯了幾秒,立馬又樂洋洋地說:“看來是我瞎操心了,我懂了,代我轉達一句早日康復,就這樣吧,掛了。” 干脆利索地收線,絲毫沒給嚴文征再開口辯駁的機會。 春蕊耳朵尖,隱約聽出嚴文征在和誰討論自己,順口打聽了一句。 嚴文征說:“是賴導,祝你早日康復?!? 春蕊糊涂:“祝我早日康復,為什么不打給我?打給你?” 不能告訴她,賴導當過一段時間的暗線,給他實時匯報劇組情況,嚴文征索性敷衍道:“巧合了。” 春蕊癟癟嘴,不信,但也沒追根究底,她正好還有別的困惑,轉口道:“這個片子有沒有得獎?” “得了?!眹牢恼魃宰骰貞洠穑骸爱斈甑淖罴延捌??!? 春蕊問:“那你呢?” 嚴文征說:“新人提名。” 春蕊說:“但獎杯最終沒頒給你吧。” 嚴文征點點頭。 第(2/3)頁